第71章(2 / 2)

奶鹽 茶暖不思 11726 字 9個月前

其實想說的是,她覺得好就夠了,其他人的看法他並不在乎。

蘇稚杳扇動著睫毛認真思考,還真掰著手指頭,正兒八經地給他細數:“身材好,長得帥,會給我做好吃的……哪兒哪兒都好!”

賀司嶼在她狡黠的目光裡,笑了。

該說的話說完,蘇稚杳就不再提那些事了,她突然往前,鼻尖湊到他鎖骨的位置,嗅了嗅,不動聲色岔開話題:“剛剛就想問了,你身上是什麼味道?熱熱的感覺,好像藥味。”

沒等他回答,她先不悅地盯過來,眼神狐疑:“你該不會是叫小姑娘上門做按摩保健了吧?”

見她望向沙發,看了幾眼他脫下的衣服,眉頭蹙起來,越發肯定了這個猜想。

賀司嶼反倒是濃了笑意,又有了平日裡逗她的心思:“應該是未遂。”

“你還真有這想法?”蘇稚杳難以置信地微微睜大眼睛,癟了下嘴,拽住他半鬆在脖子上的領帶抽出來,扔回沙發:“不給你戴了。”

“未遂生什麼氣?”他故意問。

蘇稚杳抱起胳膊,氣鼓鼓地扭過頭,不搭理他,今天就多餘來找他。

賀司嶼坐到沙發,攬著她腰讓她坐到自己腿上,和他比,蘇稚杳力氣懸殊,被他固在懷裡掙不開,氣惱得不停拍打他胳膊。

他忽然吃痛嘶聲。

蘇稚杳一怔,見他痛苦地閉上眼,她驚了下:“我打得很疼嗎?”

賀司嶼依舊合著眼,不太舒服地捏著自己的右肩臂:“壓了一夜,經絡受損。”

“一夜?不會是被我枕的吧?”蘇稚杳頓時後悔極了:“很疼嗎?”

“嗯,很疼。”

他後靠沙發,一幅力不能支的樣子。

蘇稚杳抱住他的右手臂,一邊給他揉,一邊嘀咕:“那你也不能叫小姑娘……”

“沒叫。”

見她一臉心疼,賀司嶼眼底融著笑,調戲地搔了兩下她下巴:“小姑娘這不是剛來麼?”

反應過來這人又在逗她趣,蘇稚杳哼聲,把他的胳膊丟回去:“我才不給你按呢。”

“不是要哄我麼?”

“我也生氣了,你怎麼不哄我?”蘇稚杳作勢就要走人,臀部剛和他西褲分開,就被他一把撈過去,跌回懷裡。

賀司嶼很輕地掐住她臉:“生氣歸生氣,我慢慢哄,不準自己跑掉。”

蘇稚杳張了張嘴失語,話都被他堵了。

她抿抿唇作罷,伏在他身前小小一團,不情不願地“哦”了一聲:“那你哄吧。”

話落,麵前的男人鼻息溢出一絲笑,蘇稚杳正要疑惑,緊接著就被他勾住腿彎,橫抱著站起身。

淩空的瞬間,蘇稚杳忙不迭摟住他頭頸,下意識驚呼:“你手臂不痛嗎?”

“痛。”他麵不改色。

她嗔道:“那你還不快放我下來。”

賀司嶼笑了下,沒搭腔,直接抱著她往內間臥室的方向走,蘇稚杳不聽話地晃蕩雙腿:“去哪兒啊?”

“床上。”

“……”

蘇稚杳被他理所當然的語氣弄得懵住,他砰得一聲踢開門的瞬間,她驀地清醒過來,腿晃得更厲害:“賀司嶼!是讓你哄我,不是讓你那個我……”

身子一沉,後背陷進了被褥裡。

剛想要坐起,男人高大的身影就壓了下來,他一隻手輕鬆扣住她雙腕,桎梏到她頭上方。

“哪個?”賀司嶼直視著她問。

他的目光太直白,蘇稚杳被他一條腿製住不能動彈,隻能將臉彆過去,又不想服軟,小聲回懟:“強、強……”

他問:“強什麼?”

想控訴他的惡劣行徑,但女孩子臉皮薄,後麵那個字怎麼都說不出口。

蘇稚杳憋半天,含糊著用單詞代替:“R/ape.”

賀司嶼聽得低笑出聲:“你想要試試這麼玩,也不是不可以,過兩天,今天肩膀確實是疼,怕顧不到你的體驗感。”

“我不是這意思!”蘇稚杳倏地嗔聲,字眼跟著火了似的,在喉嚨裡發燙,羞恥得她再無話可說。

蘇稚杳索性眼睛一閉,視死如歸地躺著:“你做吧做吧,做死我算了!嗚嗚嗚嗚……”

賀司嶼手肘支在她臉旁,撐著上半身看她演,慢悠悠說:“我還什麼都沒做,哭早了。”

蘇稚杳停止假哭,心虛地努了下唇,反咬他質問:“你這是哄人嗎?”

“床頭吵架床尾和。”賀司嶼細細瞧著她臉,嗓音溫沉,還挺有理有據:“怎麼不是哄?”

“……”

蘇稚杳說不過他,見他指尖落到襯衫,開始鬆紐扣,她咯噔了下,秒慫:“不生氣了我不生氣了。”

“真不生氣了?”

“嗯。”

賀司嶼慢條斯理地又往下鬆了兩顆,蘇稚杳著急出聲:“都說不生氣了你還……”

話說到一半,被他拉著坐起來,他轉過身去,脫下襯衫,帶著她手放到自己右肩。

蘇稚杳茫然,眼前是他漂亮結實的背。

她半晌沒動靜,賀司嶼回眸,似笑非笑說:“想什麼,扯到了,幫我按幾下。”

原來隻是這樣……

蘇稚杳臉熱,支支吾吾“喔”了聲。

在臥室裡待了會兒,等徐界送來午餐,兩人才一起穿戴整齊地回到辦公室。

見老板麵色溫和,先前那股狠戾的氣息完全消散,徐界就知道,人他是找對了。

那天下午,蘇稚杳沒回彆墅,就待在賀司嶼的辦公室裡。

賀司嶼開完會,沒立刻離開會議室。

他站在落地窗前,陽光照進來,將窗框拉出深影,光線直射眼皮,他虛斂起睫毛,不知在想什麼。

人走完,偌大的會議室空空蕩蕩,徐界走到他身旁:“先生,事情都吩咐下去了。”

賀司嶼沒回答,忽然沒來由地問了句無關工作的話:“和罪犯的兒子結婚,是不是太委屈她了?”

徐界意外一怔,反應到他深意,他低下頭,如實道:“我想蘇小姐不會在意。”

賀司嶼不再言語,抬了下手。

徐界會意離開。

他站在居高臨下的角度,靜靜望著窗外港區的大片風景,想著她笑盈盈的臉,和堅定的眼神。

——賀司嶼不是逆子。

——我想讓全世界都知道,賀司嶼很好。

這麼好的女孩子,她的丈夫應該要有一個清白的身世。

賀司嶼垂下眼,像是終於做下決定,他毫不猶豫從西服內口袋掏出手機,撥出一通電話,舉到耳邊,接通後,他語氣再沒有之前的憤怒,而是很平靜。

“我可以允許他作為賀家養子入宗譜,沒人敢說閒話,你擔心的事不會發生,前提是我要公開父親的死因,賀朝的罪名他自己背。”

死寂片刻,陳憐聲線發顫:“司嶼……”

“我不是和你商量,是通知你。”賀司嶼沉著聲,不容置疑:“當然,如果你不接受他下半生以養子的身份活著,可以拒絕,你和他都不再是我賀家人。我父親已經去世幾十年,法律上,你們婚姻關係早已自動終止,你隨時可以帶著他再嫁,這是你的權利。”

對麵是一聲聲的哽咽,不知是不是在辦公室時的對峙刺激醒她了,陳憐不敢再多要求其他,聲音含著濃濃懺悔:“司嶼,媽媽對不起你,這些年我……”

賀司嶼不想再聽,閉了閉眼,截斷她話:“這種話都不必再說,我對你們母子也算是仁至義儘,這件事情結束後,我們之間的母子情分就到此為止。”

到此為止。

這通電話在這四個字裡掛斷。

心中那道封鎖他幾十年的枷鎖哢嚓一聲,終於開了,賀司嶼從未如此輕鬆過,他走出會議室,徑直回到辦公室,自動玻璃門打開,就聽見那姑娘在和徐界閒聊。

她一把嗓子清清潤潤,攪著蜜漿般的笑音傳出來。

“誰說的,我們家阿霽很溫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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