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前男友(1 / 2)

步天很想將元宵從16樓丟下,但他是個奉公守法的公民,沒真付諸實際行動。

“哥,我能借您家浴室洗一洗,換身衣服嗎?”元宵靦腆的問。

步天想回他“不能”兩個字,可看他縮著一隻腳,渾身臟兮兮,還一臉期待的看著他,心裡告訴自己:就當日行一善。

“用完清理乾淨。”他一點也沒對待傷患的體貼。

“一定,一定,謝謝哥!”元宵連連應是。

步天:我沒你這個弟弟。

元宵去浴室,正好也方便步天和劉民傑談話。

可以看出,劉民傑單獨麵對他時很局促,緊張的直咽唾沫。

步天將一杯水擱在他麵前,杯底和茶幾觸碰發出的聲音還把他嚇得抖了抖,“謝、謝謝。”

“不客氣。”步天聲音淡淡。

喝了一口水,劉民傑這才稍微平靜些,他組織了下語言,才道:“十天前,4月13號,我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內容是有一個單子問他接不接,拍攝內容非常簡單,隔著紗門拍攝對麵人家人員進出,不用他跟蹤誰,不用擔心被發現後挨揍,公寓門是高級定製門,從外麵破門而入並不現實。而且如果小心一些,還不會被發現。

定點拍攝三個月,就有高達七位數的酬勞,除了不能出門這點比較難熬,但狗仔最不缺的是耐心,又有外賣能送上門,劉民傑心動後便接了這單,一部分定金在當天就彙到了他卡上,第二天他則收到了雁湖小區那套高級公寓的鑰匙。

“你雇主隻要求拍攝我家人員進出?”步天從他有些顛三倒四的話中提出了重點。

劉民傑點點頭,想了想,又補了一點:“尤其是年輕男性,年輕長相好的男性。”

聞言步天微微皺眉,“年輕長相好的男性”是什麼奇怪的要求,為什麼要刻意強調?

正想著,擱在茶幾上的手機忽然響起,手機是新的,存進的號碼目前隻有幾個,來電是一串數字,不是他新建備注中的任何一個。

他滑開了接聽,卻沒有說話。

電話另一邊也沒有立刻講話,而是在五秒後才問:“步天,劉民傑在你那?”

“是你雇傭他監視我?”步天聲音驟然冰冷,望向劉民傑。

劉民傑恨不能將自己縮成一個鵪鶉,雇主吩咐過,一旦拍到步天家有人進出,需第一時間將照片傳送給雇主,他開門前已經將照片傳送,並將自己被發現的事告知了雇主。

“……對不起。”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低沉,隻是這三個字中聽不出任何愧疚和歉意。

步天沒出聲,他基本可以判斷,電話那頭的男人是“他”相識之人。

又是半分鐘的沉寂,那頭男人才又開口:“對不起步天,我隻是不想看到你和其他人在一起,至少現在我真的沒法接受,你是我這麼多年遇到最特彆的一個人,我喜歡你……”

“哢——”輕薄的手機被捏碎了屏,豎著從中間折斷。

劉民傑瞠目結舌,這、這、這、這得多大勁,竟徒手將這支最新款櫻桃手機捏成這模樣?櫻桃手機是紙做的嗎?

步天冷著臉將手機扔到茶幾上,視線重新移回劉民傑身上,劉民傑呼吸一窒,非常想將自己團成一個團藏到沙發後麵讓步天看不見自己,否則他懷疑下一個被捏折的會是自己的脖子。

好在步天雖因那通電話內容心情起伏有點大,卻並未失去理智,他道:“你走吧,這次我放過你。”

劉民傑頓時一喜,可步天又來了一個轉折:“但,僅此一次。”

劉民傑點頭如搗蒜,“一定,一定,一定。”

步天沒再為難他,他如蒙大赦,幾乎是以屁滾尿流姿勢出了步天家門。

茶幾上的手機成了“屍體”,他不免頭痛,如果打那通電話的是個女人,他或許還不會如此大情緒波動,可特麼的是個男人,而且聽聲音還是個成熟男人,“他”和一個男人?

“哥!”一個清亮的嗓音打斷了步天的思緒。

“我不是你哥。”步天心情不佳,語氣自然也難得帶上情緒。

元宵愣了下,迅速改口:“步先生。”

步天:“……”

步天平複了下情緒,他沒有遷怒他人的習慣,不管是熟人還是陌生人。

洗了頭換上一身乾淨衣服的元宵清爽許多,雖然T恤牛仔褲依然是廉價貨,但架不住他本身容貌氣質出眾,即使落魄也像個貴公子。

“步先生,我想問您借點噴霧或藥酒,您看行嗎?”元宵有些不好意思的問。

步天視線下移,看到他明顯白了幾個色度的腳,腳踝處有些發紅,他起身的同時問了一句:“不嚴重?”他指的是腳扭傷。

“嗯。”元宵摸摸鼻尖,想到自己先前大言不慚說能一腳把門踹開有點虛,好在他當時沒用全力,扭傷也不嚴重,要是他當時用了全力,這會兒怕是已經骨折。

家裡有一個小型藥箱,跌打藥酒雲南白藥氣霧劑都有,步天拿出來後元宵挑挑撿撿,自己上藥,還挺像模像樣。且為了明天上工下工方便,他還用繃帶纏了纏,隻是不能太得力。

“好了?”元宵正欣賞自己的“傑作”,冷不防聽到步天丟來冷冰冰兩字,瞬間感覺被澆了盆冷水。

“嗯,好了。”他乖巧點頭。

步天淡淡道:“收拾一下,走吧。”

“去哪?”元宵脫口問,問完立刻意識到步天的意思,忙可憐兮兮說:“步先生,我是真沒地方去,您行行好,收留我一個月,不,二十天,我拿到這個月的工錢就立刻去租房……”

然而,元宵好說歹說,嘴皮子都磨乾了,步天也沒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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