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崔文博真對元宵動手,元宵算是被無辜牽累進來,他還沒有冷血到坐視不理的地步。
以及,元宵身上還揣著秘密。
他要去買一隻手機,弄清楚這個時空中“步天”的社會關係和交際圈,然後找人查查崔文博,以及崔文博和“他”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
換了一身衣裳,拿過車鑰匙,步天路過客廳時看到的就是一臉糾結的元宵。
“考慮好了?”他問。
元宵目光複雜和他對視片刻,忽又狠狠搓了一把臉,好像這樣能讓自己頭腦清醒一些。
終於,他慢吞吞開口:“步先生,我們的借貸關係是成立的吧?您確定不需要我以‘那種方式’還款,對吧?”
“那種方式”是哪種兩人心知肚明。
“我不喜歡男人。”步天語氣沒多大起伏,起碼在穿進遊戲前,他還沒有明確的喜歡概念,他的青春期萌動對象是女生,後來上大學留學後一直忙著學業,並沒有時間去談情說愛,穿進遊戲後黑石村一共隻有六十人,那個世界於他而言並非真實世界,因此他更不會往那方麵考慮。
步天的回答讓元宵想撇嘴吐槽,不喜歡男人還跟人家交往三個月什麼的……大豬蹄子的典型。
“五分鐘。”步天道。
元宵:“我想在您這借住!”
識時務者為俊傑……這是元宵送給劉民傑的話,現在也適用在他身上。
步天並不意外他的選擇,小孩雖然年輕,瞧著也大大咧咧,但實則是個非常聰明的家夥。
“你住次臥,我不喜歡有人進我的房間和書房。”步天指了主臥對麵的一個房間,是次臥。
“您放心,我不會進您房間和書房……”元宵依然很識時務,但話音未落,腹中一陣轟鳴,頓時讓他窘迫的紅了臉。
步天並未嘲笑他,隻問:“你有什麼忌口?”
“您要給我帶飯嗎?”元宵脫口道,說完又覺得有點廢話,於是忙道:“沒有忌口,酸甜苦辣鹹都能吃,唔,苦的話量可以少一點……”
步天頷首,“我現在出去,你自己收拾。”說完欲轉身,忽見客廳吊燈上方飛舞的碧蝶想起跑的沒影的另外幾隻,又對元宵道:“如果看到藍色的蠍子、蜈蚣、紅蜘蛛、橘色蟾,不要動它們。”
“啊?”元宵不解。
“還有這些蝴蝶,都不要碰。”步天又看了眼碧蝶,提醒。
“哦,哦,我記下了。”
……
步天在地下車庫找到了車,有三輛,一輛紅色超跑,非常騷包;一輛藍色敞篷車,也很騷包;還有一輛是黑色正常的商務型SUV,不過也不能算特彆正常,是加固過的。
他選了SUV。
步天十四歲學會開車,十八歲拿駕照,二十歲穿進遊戲,時隔六年,再次摸到方向盤,有些手生,好在很快又上手熟悉起來。
手機買好,插上電話卡開機,一通電話掐著點打了進來。
是個熟悉的號碼。
“你還要在外麵混多長時間,不想上班遲早收拾東西滾出公司。”前半句還壓著火氣,後半句則完全稱不上好聲好氣。
是他的父親,步錦程。
步天和上頭兩個哥哥跟步錦程的關係都不大好,尤其是大哥步名,因為步名生母的死和步錦程婚後的冷落以及拈花惹草脫不了乾係,嚴格來說,他還得負很大責任。
步天和步揚則是在知事的年紀知道步錦程出軌且有個小他們三歲的弟弟,小三也就是嚴曼珠上門挑釁唐繪,步錦程竟然幫著嚴曼珠說話,而且讓唐繪息事寧人,想要坐享齊人之福,因此兄弟倆從那時起對步錦程便少了一份敬重,多了一份厭惡。
未穿越前的二十年,步天和步錦程相處的日子屈指可數,父子見麵也是冷冷淡淡兩句話。過去六年他想到步錦程次數屈指可數,有時候他都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過冷血。
而今聽到一句斥責,步天卻是發現,他多少還是有些想這位父親,至少是活生生存在,可以說上話的。
他道:“我明天去公司。”頓了下,還是遲疑的添了一個字:“爸。”
步錦程似乎愣了愣,幾秒都沒說話,他略清了清嗓子,語調也緩和了些道:“步忻才剛畢業,我不可能讓他進公司就擔任市場總監,把他放到你那裡,隻是想讓你教教他……”
步天聽出這是解釋,有些意外。
步錦程似乎也不善於溫和的跟這個兒子溝通,尤其之前他們還大吵一架,願意給步天打電話,已經是他做出的讓步,故而很快又嚴肅道:“步忻調去了其他部門,你無故曠工,這個月的工資扣一半,獎金沒有,落下的工作必須在一周內補完,你有問題嗎?”
“……沒有。”有是有,但他不能說。
比如:他一天班都沒上過,能找到市場總監辦公室在幾樓嗎?
作者有話要說: 元·真·小基佬·宵
日久生情老梗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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