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天揚眉。
元宵忙又道:“這事真不是我的鍋,是你始亂終棄姓崔的在先,我是被連累,於情於理你都得對我負責。”
步天:“………………………………”
見步天臉上寫上“一言難儘”四個字,元宵意識到自己的措辭好像有點曖昧,乾咳兩聲又補救:“於情於理,你都對我的安全負責。”
步天注視了他好半晌才吐出幾個字:“我和姓崔的沒關係。”
元宵:嗬嗬噠。
大豬蹄子說的就是你。
步天無語,他深吸一口氣,撇開這個話題,道:“走吧。”
“那姓崔的……”元宵下意識問。
步天回眸看他一眼,淡淡道:“違法犯罪的是他,該擔心的不是你。”
元宵沒有看到,步天說完這句轉過臉是眼底已儘是殺意,他警告過崔文博,但很顯然崔文博將他的話當耳旁風,想找他的茬,他不介意對方明刀明槍來,可牽累無辜者,手段卑劣殘忍,不可饒恕!
……
回家後步天聯係了宋英韶,讓他將崔家的資料準備一下。接著又聯係秋子,之前他被跟蹤,後續他沒過問,但嚴格來說,跟蹤他人涉嫌侵犯對方**權,觸犯了法律,但是否受到法律的懲罰需要根據其具體情節而定,崔文博的行徑還算不算嚴重情節,尤其偷拍證據存儲卡讓他拿了來,對方完全可以死不認賬。
如步天所料,秋子彙報被跟蹤的走程序並沒太大後續,幾個跟蹤的老外一口咬定他們是出於保護心理跟蹤,連崔文博這個名字都沒提起,證據隻有定位器,幾人隻被拘留幾天和一些罰款,算是不痛不癢。
“三少,出了什麼事?”秋子對此卻很敏銳,“是不是崔文博又做了什麼?”
步天道:“崔文博涉嫌綁架、非法持槍和故意殺人,你盯著些,彆讓他走後門,把人弄進去。”
秋子聞言一驚,“三少他傷到你了?”
“沒有。”步天回,“傷的不是我。”
秋子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旋即正色道:“不管崔家在國外背景勢力有多強,既然身處華國領域,就得遵守我華國法律,違法犯罪,必叫他吃不了兜著走!”
步天心說秋子你最後一句江湖氣息有點重……
“小心點。”他叮囑。
秋子信誓旦旦道:“放心吧三少。”頓了頓,又道:“三少,崔家這幾年拉了不少人脈關係,上流社會有接觸,三教九流也能攀上關係,一旦他被刑拘,一些好事之人或許能查到你這裡。”
也就意味著麻煩。
宋英韶已經將他暫時查到的崔家的資料通過郵件發了過來,步天邊一目十行看資料,一邊道:“崔家得罪的人不少,手段也不乾淨,找個機會給媒體放點料。”卻是不談麻煩可能上門之事。
秋子心中微動,壓低聲音問:“三少想做到什麼程度?”
步天平視電腦上的資料,不疾不徐道:“讓崔家,滾出華國。”
秋子一聽頓時來了精神,讓崔家滾出華國,而不僅僅是滾出京城……三少他這是打算動真格了呀?
步天並不是一個意氣用事的人,他個人對崔文博如今觀感極差,如果崔文博在他麵前或許他會給他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但他沒打算動私刑,更不至於上升到與整個崔家為敵的地步,但宋英韶調查到的資料讓他決定做點大的。
做生意,尤其是大生意,不可能說真的一點手段不用,乾乾淨淨如白紙一張,但凡事總該有一個限度,崔家回國發展的幾年裡,表麵上是正當生意人,暗地裡陰謀詭計各種手段齊上,僅宋英韶查到國內,就有不下二十家公司遭了毒手,起碼有六個人喪命,另有失蹤者十數人。所有事情都被壓了下去,或是做的不留痕跡,所有受害者隻能承受一切傷害。
步家作風正派,步天從小由步老爺子教導,為人正直正義,有些事情他不知道或是沒踩著他的底線他可以當做沒看見,可崔家人所作所為已經觸及他的底線。
跟秋子聊完後,步天繼續看崔家在華國國內的關係網。
“叩叩——”書房門被輕輕敲了兩下。
“進來。”步天頭也不抬道。
他家裡隻有他和元宵,敲門的自然是元宵無疑。
元宵打開書房門卻沒進來,隻小心翼翼探入一個腦袋問:“步先生,你餓嗎?”
步天握鼠標的手一頓,看了眼屏幕右下角的時間,已將近七點,已經到了他平時晚飯的點。
“你想吃什麼?”他將電腦待機,起身出書房。
“……我是想問你吃什麼,冰箱裡沒什麼菜,我準備出去買兩份。”元宵道。
“你受了傷,好好休息。”步天說著拿出手機,視線掠過他的手腕,看到手腕上有一道之前被他忽略的紅痕,蹙眉:“怎麼回事?”
元宵順著他的視線看了下手腕,“這個啊,我繃斷手銬時留下的,皮都沒擦破,也不痛,過兩天就能消下去。”
聞言步天表情有些微妙,電影裡可能會出現有人徒手繃斷手銬的橋段,但事實上人的骨頭和肉的密度遠不及鋼鐵,想繃斷手銬相當難,若是筋骨強硬、力氣大,或許還有這個可能。
元宵?
他看起來真沒二兩肉,繃斷手銬,真的不太現實。
可步天又想到先前他一腳踹上崔文博的定製防盜門,換做普通的防盜門,可能真禁不住他一腳,所以,這小子難道真有一把大力?
“咕嚕嚕……”一陣轟鳴打斷了步天的思考。
元宵捂著肚子尷尬的想找條地縫鑽進去。
步天看著他窘迫的模樣覺得有些好笑,問:“想吃什麼?我讓酒店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