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舒出一口氣,“沒後悔就成。”頓了下,又道:“先去刷牙洗臉吧,我去端早餐。”
步天看著他轉回廚房的背影有點糾結,帶著糾結去了主臥的衛生間,這套公寓的主臥包含臥室、衣帽間和衛生間,單獨拎出來可做一單身公寓。他剛回來時次臥和次衛都沒用過的痕跡,也是元宵來之後才有了點人氣,如元宵所說,主次臥、主次衛互不相乾,即使他真住回自家,也無甚大礙。
除非元宵半夜夢遊爬上他的床或他抽風夜襲元宵……想到這兩個可能,步天不由抽了抽嘴角,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夜襲元宵的!
元宵?
元宵被他戳中心思後就問他介不介意有個男朋友,一記直球打的他思緒錯亂;然後他主動牽了元宵的手,完了元宵直接上嘴,他這若是睡自家床上,元宵會不會默認他倆可以再進一步?
思來想去,步天覺得他還是先在步揚家住幾天,給彼此一個適應的時間。
理清之後,步天走出房間,往餐廳去。
他看著元宵小心翼翼將熱粥端出來,眉頭微不可見蹙了一下,伸手接過並道:“元宵,做飯和清潔的工作你不要做了。”
索性這會兒粥已經被步天端走,不然元宵肯定得摔,他盯著步天,不敢置信問:“你要炒我魷魚?你昨天不是還說不介意我繼續在你家兼職嗎?”
步天:“……”那是在他提出交往之前。
他斟酌用詞,道:“元宵,我們現在是戀人。”
元宵臉一紅,但還是正色說:“我們交往和我在你家兼職這並不衝突。”
衝突是不衝突,可感覺很奇怪吧?
自己的男朋友兼職自家的保姆?那究竟是男朋友的身份更占分量還是保姆占據主導?
元宵眼珠一轉,道:“步天,你可以換個方式想想。”
步天:“比如?”
元宵露出一個神秘中透著點狡猾的微笑:“你想啊,男主人和他家的男保姆談戀愛,是不是很帶感?”
步天:“……………………”並沒有!
他黑著臉道:“男朋友和男保姆,你選一個。”
“……為什麼要我選,我就不能以男保姆的身份在男朋友家兼職嗎?你看不起我的職業嗎?”元宵坐到步天左手邊,直勾勾看著他,神情非常嚴肅認真。
步天腦中閃過“我們昨天才交往今天就鬨矛盾是不是遲早要分”,嘴上卻還是順著心意說:“工地上的工作已經很辛苦,我不想你每天那麼辛苦。”
元宵一時沒了音。
步天望著他,又說:“工地開工從上午七點半到下午五點半,除去中午就餐時間,至少一天工作九個小時,辛不辛苦你比我更清楚。”
元宵心裡忽然有點酸,乾體力活的,怎麼可能不辛苦?可為了生活,再辛苦還是得咬著牙乾下去。不過比起在工地的活,隻做飯菜和清潔除了比較費時,再輕鬆不過。
“……其實也還好,早餐我基本買的,要做的隻有一頓晚餐,清潔工作也省事,這都不累的。”元宵解釋,步天家裡大歸大,但安裝了新風係統,家裡幾乎沒灰塵,步天又不是愛吃零食製造垃圾的人,即便是換洗衣物也都隻要送洗,最多隻有個書房,有些藥渣廢料需清理乾淨罷了。
步天問:“一定要去工地?”
元宵挺了挺胸膛:“男人,就該有自己的事業!”
步天:“……”
可是他並不想看到自己這新出爐的男朋友那麼累,以元宵的德語水平,他完全可以給元宵找一份翻譯工作,不用他身份信息登記的那種。
見步天無語,元宵笑道:“我挺喜歡我現在工作的,在工地上雖然苦了點累了點,但勝在踏實自在;之前在你家當保姆是兼職,可現在你是我男朋友呀,這是我男朋友家,我做飯給我們倆吃,收拾屋子,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田螺姑娘?”步天想到這四個字。
元宵當即糾正:“我是漢子,漢子,漢子!”重要的話要說三遍。
“田螺漢子?”步天從善如流改正。
“也不是田螺漢子,我是你男朋友,男朋友,名正言順的男朋友!”元宵再次嚴肅糾正,又小聲嘀咕:“我是光明正大的,才不屑偷偷藏起來做飯。”
聽到最後一句疑似吐槽,步天差點繃不住笑出來,不過他的性格就不是那種會開懷大笑的人,因而唇角隻是很小幅度的彎了一下。
恰好元宵看到他笑,先前說了,步天的笑容極具殺傷力,元宵最初心動很有可能就是因為他笑,然後可恥的被他打動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奈何步天太高冷,元宵認識他以來見他笑的次數也沒超過一個巴掌,故而每次見他笑,都忍不住心跳加速,蠢蠢欲動地想做些什麼。
“男朋友,接個吻,可還行?”元·好-色·宵一點也不含蓄的表達了自己的期待。
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