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日常想甩男朋友!
見他一臉幽怨,步天抽了張紙替他擦拭嘴角的藥漬,語氣罕見的溫柔道:“我去拿水給你漱口。”
元宵聽著他的語氣瞬間熨帖無比,等漱完口,嘴裡終於沒有讓他懷疑人生的苦味,他又有些昏昏欲睡。步天煮的藥有安神的成分。
“步天,這針什麼時候能拔?”他擔心自己一會兒不小心睡著了會翻身,針在身上會移位。
“困了?”步天一眼看出他的睡意,“你睡吧,我看著你。”
聞言元宵頓時感動,彆看步天平常一副和彆人家男朋友截然不同的形象,可他覺得步天隻是不善表達,畢竟高冷人設還是得立起來,這不,他一病,步天所表現出的關切和溫柔還是很彆人家男朋友,不,他家男朋友的!
“謝謝。”他有些不好意思。
步天唇角帶著一抹淺笑,“睡吧。”
元宵閉上眼,沒兩分鐘就睡著了。
而望著他入睡的步天神色卻冷了下來,元宵中毒,無論是無意中中毒還是有人刻意下毒,他都不可能無動於衷。
他給秋子打了電話,讓秋子去替他查一查真相。秋子這次給他的回饋非常快,不到十分鐘就給了他一個鏈接,他進去後就看到新聞內容是“XX工地工人食物中毒”,“XX”工地恰是元宵搬磚的工地,因為工地是市區施工,政府部門監管,因而工人食物中毒很快就被披露。
新聞報導很詳細,記者采訪了受害者,受害者稱工地夥食是交給了工地負責人的親戚承包,味道比外麵的快餐差很多,相對的價格也會低廉很多。
他們這些在工地打工的外來工大多不舍得花雙倍的價錢在外吃飯,大多直接在負責人親戚那裡買飯,飯菜口味並不好,飯會摻著沙子,菜也隻是放一鍋裡水煮,擱點鹽,有時候半生不熟,有時候煮過頭爛成一團,有時候當天賣不出去的會留到第二天繼續賣,天熱後飯菜還會餿。
這一次進醫院的人以為是吃了餿了的飯菜導致不適,檢查後才知道,是黑心的親戚用發芽的土豆做菜,這才導致他們集體食物中毒。
目前工地負責人的親戚已經抓起來,負責人也接受調查,中毒工人的善後問題還要工地另外的負責人處理賠償。
步天倒不在意賠償的不賠償,他讓秋子跟進這樁中毒事件,確保元宵中毒的確隻是“意外”。
半小時後,步天才放輕動作將元宵身上的鐵針和銀針取下,如果此時元宵還醒著,定能看到十幾根銀針的末端都已經成了黑色,而他紮了針的地方則有暗黑色的血沁出。
步天將他身上的毒血都清理乾淨,又找了一條毯子替他蓋上,繼而衝了些葡萄糖,用棉簽沾著給他潤了潤嘴唇,並趁機給他喂了一些。
等做完這些後,步天才又重新檢查一遍,確定元宵是真的沒事,才將心放回心底,將他抱回了房間。
元宵睡得很熟,他將人放在床上並給他蓋好被子,元宵也沒醒。
離開次臥,步天將客廳和廚房簡單收拾後,酒店服務生正好送飯菜過來,隻是他今天沒什麼胃口,隻隨便吃了幾口。
元宵晚上沒吃飯,中午吃的又吐又泄也差不多消耗光了,晚些時候應該會醒,他想弄點好消化的吃食給元宵。
自從元宵進駐廚房後,飯菜沒做幾天,廚房裡的材料倒是一應俱全,五穀雜糧小米薏仁等等齊全,他在網上搜了搜,最後決定熬個小米粥。
小米下鍋後步天就不用再費心,他又去了次臥,然後他就發現元宵睡覺並不老實,原本給他蓋得妥帖的被子已全被他蹬了,整個人趴在床上,頭埋在枕頭裡。
……他不會呼吸困難嗎?
步天隻能任勞任怨把他翻過來,重新給他將被子蓋上。
十五分鐘後,步天再過來看時,元宵又恢複了他和被子各在一邊,臉埋枕頭裡的姿態。
步天:“……”
他是不是該慶幸他家的枕頭床套都是抑菌乳膠款?
半小時後,洗漱後的步天第三次過來,結果同上兩次,看到的還是麵朝枕頭想悶死自己的一幕。他把元宵翻過來時猶豫著是不是該給他一隻眠蠱,讓他安安分分老老實實睡,而不是這種奇葩睡姿。
這一次,步天將元宵翻身時元宵醒了,迷迷糊糊的把他的一扯,他以為元宵今天一通折騰身體應該虛了,結果小怪獸還是小怪獸,力量是一點不打折扣的,他猝不及防被扯了一把,跌到床上。
下一秒,小怪獸整個人埋進了他懷裡,一隻手還抱住了他的腰。
步天:“……”
他懷疑小怪獸裝睡,但是沒有證據。
步天維持著被抱住的姿勢足足十分鐘,元宵的呼吸自始至終沒有變化,基本排除他裝睡的可能性。
而當他想將元宵拉開時,元宵又醒了,還非常蠻橫霸道的化身八爪魚使勁扒著他不放,嘴裡還含糊不清的咕噥:“天哥,困,睡。”
步天:“……”
步天好笑又無奈,雖然他不讚成這麼快兩人就同床共枕,可元宵所表現出的對他的依賴卻讓他心裡很暖,介於他一有抽身想法元宵就抱的更緊,他還是“勉為其難”躺著吧。
在步天看不到的地方,埋在他懷裡的某人唇角勾起一抹稱得上是狡猾的弧度。
半夜。
“砰——”
“唔——”
重物落地和悶哼聲響起,房間的燈也亮了起來。
元宵眯著眼適應了光線,才揉著摔疼的腦袋坐起來茫然四顧,不經意間,他對上了步天的視線,步天比他高了半米,因為步天坐在床上,而他……
為什麼會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