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覓聽的毛骨悚然。
玉南弦卻在這個時刻倏然離開了雲覓的身側:“府上我還有一些書籍要抄寫,要一同回去嗎?”
“不,不了。”
雲覓連聲道:“我還在再多呆一會兒。”
“那好,早些回家。”
玉南弦不逼她。走的時候格外瀟灑。
他是故意的。
他就是故意想讓雲覓重溫一下他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人,他這張臉下是誰的靈魂。
雲覓怕也是正常的。也該讓她怕著。
玉南弦冷著一雙眸子,他倚在馬車裡下意識地摸了一把兜。
忘了,這個鬼地方沒有煙抽。
真糟糕。
玉南弦心想。
雲覓想要把他當成朋友來看,那絕無可能。
他對雲覓的占有欲從未減少過一絲一毫,可是不敢聲張。
怕嚇跑她。
所以他成為了一個獵人,精心的布置一個局。想讓雲覓鑽進來,無處可逃。
然而就在剛剛,他的理智忽然占了上風。
如何形容剛才那驚鴻一瞥的畫麵呢?
雲覓隻顧著樂子或許沒瞧到她身後的雲彩有多漂亮,而她身披霞光,笑得明媚。比起那晚的琵琶曲,更動人心魄。
那是他頭一次見雲覓笑得這麼沒有防備,像極了在叢林的安全區裡剛出生的兔子,軟軟的,滿懷對這個世界的希冀。
那雙眼睛真好看,明亮的,跟身後的風景融為一體。
乾淨的不像話。
這一幕勾著玉南弦最劣根的東西,從他體內往外拉扯。
把她拽下來,拽下來就好了。
然後呢?
玉南弦問自己。
他腦海裡湧現了他最想要的畫麵。
讓雲覓成為自己的菟絲花,攀附著自己,像一隻蛇一樣緊緊纏著他,隻要他。就算溺死在裡麵也無所謂,要讓她陪著他一起沉淪,無法自拔。
隻是那時候的她,還會對他露出這樣的笑容嗎?
玉南弦捂著臉,不敢再想。
他舍不得。
雲覓發現玉南弦在躲他,雖然前些日子她也在躲玉南弦。可是雲覓留心發現,這人比她都能藏。
“這人不會又打什麼歪心思吧。”
雲覓嘟囔道。
那天玉南弦說把她關起來時,她才想起來玉南弦這個人本質重度偏執,還有點兒病嬌。
前些天容忍她到處花天酒地,她都以為玉南弦轉性了。
“宿主,你還記得你是來做什麼的嗎?”
一直沉默不言的小助手忽然問話,雲覓一個激靈。
“哦呦,你還沒死呐。”
雲覓顛顛的跟人耍嘴皮子,不得不說,這段時間小助手安生啊,她都快忘了有這個東西的存在了。
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它在沒有任何金手指的情況下,顯得太雞肋了。
“哎,年終考核沒過關,抓去培訓了幾天。”
“你還有年終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