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覓想過這個洞穴裡可能有凶猛的怪物,可能有什麼神秘組織,卻沒曾想在這兒見到梅華榮。
她遲疑了一下,問道:“你是被抓來的嗎?”
梅華榮笑了一聲,不作答。
“所以……”
你才是這個世界的boss?
雲覓往後退了兩步,季陽說的對,她不應該查這件事情。
她現在退出去,還來得及嗎?
雲覓一轉頭,那些人就堵住了洞穴的門口,她訕笑著後退了兩步。
季陽沒跟著進來,真是個不錯的選擇呢。
小機靈鬼。
雲覓深吸了口氣,點著頭轉身,同梅華榮一起坐在了棋局前:“那我就坦白說了吧。”
“我一路追查到了我的生母柳卿卿,以及沈望舒的生母,柳綰綰。她們跟澤安山有什麼關係?”
“棋子。”
梅華榮這般說了一句,撚著棋落在了雲覓身邊棋盤的一角。
棋盤來看,黑子寥寥無幾,已經逼到了絕路上。
“你年歲不大,棋局不是你擺的。”雲覓說道,她笑了聲,自嘲道:“不過沒看出來啊梅華榮,你還有兩幅麵孔呢?”
梅華榮撚著黑棋又往盤上放了一顆,喃喃道,要輸了。
雲覓伸手就將上麵所有的棋子都清掃出去,看到梅華榮驚異的眼神,仰著下巴說道:“隻要棋子都沒了,輸贏不就看不出來了?”
“是啊。”
梅華榮聽到雲覓這般說,沒惱,輕笑了一聲:“棋子都沒了,輸贏也就不存在了。”
雲覓聽著這個話,皺了皺眉。
“柳卿卿、柳綰綰。”梅華榮叨念著,“你與沈望舒,初晨。本該都是局中人。我按照師父的遺囑為他攪渾了這水,沒想到……”
“棋差一招不說,還做了他人的衣裳。”梅華榮笑著敲自己的腦袋:“實在精彩。”
“為什麼?”
雲覓皺著眉頭問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合歡蠱是數百年間名仕留給後人最大的難題,我師父是個醫癡,欲當千古第一人。隻可惜,師父去世了。若是他老人家在,估計也不會搞砸成這個樣子。”
梅華榮在這場戲劇裡擔任的戲份簡單粗暴,就是觀察九陰鳳體跟合歡蠱融合會產生什麼反應,做最懂戲的戲外人。
這數百年間,不是沒有人找到九陰鳳體,可仍舊流傳下了合歡蠱。
所以梅華榮的師父就大膽用了相同的骨血,違背常倫。可合歡蠱的存在,本來就違背常理不是嗎?
“我入皇宮,沈望舒入雲坤……”
“也是他老人家的主意。”
梅華榮真是半點兒不私藏。
談及了很早之前。
梅華榮的祖輩出身於花城。但如今花城已經成為了一片死地。
花城才是無相教真正的發源地,當時蠱這東西現世,眾人懼怕,就將那城池給屠了。
當年梅華榮的師父三歲。本該不記事的年紀,卻將掛在城牆上的頭顱以及漫天的火焰記在了心裡。
他編造了一張大網,什麼得九陰鳳體得天下,就是想要等著看所有人的笑話。
為了一個藥引子,去爭奪所謂的天下。
“真可怕。”雲覓說道。
“是啊。”
梅華榮感慨。
“那晨初呢?他是什麼角色。”
“如我之前所說,他是我師妹的弟弟。不過有一點起初沒說。”梅華榮道:“他是個藥人。跟你一般,也是九陰命。隻可惜是個半男半女的怪物。”
雲覓默然。
她看著這山洞裡蒙著麵的一眾:“你告訴我這些,是不是我該見閻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