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屍的肉不能存於人間。
不屬於血池,雲覓硬生生把它們都拖進了血池。
她的堂口終於從天上下來了。
銀花、金花,本是要來支援的,卻看見雲覓撐著桃木劍,血順著那劍往下流,血屍隻留下了一派慌亂的腳印,以及腐蝕了大半的孩子。
雲覓挑著那半截身子,他娘終於回過神來:“你要乾什麼!你把我兒子放下來!”
“得燒掉。”
雲覓看著她的眼睛,一點兒不憐憫。
一個正常的母親,不會讓孩子冒這種風險。
而一個有危機意識的孩子,也不會偷偷摸摸乾出來這種事情。
造就他死的,有可能是縱容跟溺愛。
雲覓將那屍體挑走了,席思遠一瘸一拐地從一扇門裡出來,看到那屍身嚇了一跳。
“找點兒火油,燒了吧。”雲覓說道:“這屍體留著,說不定以後要異變。”
席思遠見識了血屍的厲害,連忙扶著腰,讓雲覓在這兒等等,去找火油去了。
“我的孩子啊……”
哀叫聲聽起來特彆的慘。
雲覓望著那火苗,一路上讓席思遠把城裡的那些血屍腳印都燒乾淨,留下一個黑乎乎的印子。彰顯著昨夜的不平靜。
燕無歸看到雲覓那桃木劍上的血,沉默著,拉開她的手心。
也不知道放了多少,現在都還沒愈合。
“對不起啊。”
雲覓惦記著這事兒,低垂著眼睛說道:“我剛剛太著急,所以凶你了。”
“那個東西有點兒難搞,我怕護不住你。”
雲覓抿了抿唇。
“平安回來就好。”
燕無歸親了親她掌心的傷痕。
“喂,我這個傷員……操,腰是不是斷了。”席思遠挺著腰進來,哎呦哎呦地叫著。
胡九過去撫了一把,席思遠咦了一聲:“突然不是很疼了,是我腰斷了嗎?怎麼不疼了。”
“你得謝謝我堂口的仙家。”
雲覓說道:“要不是胡九,你還得疼呢。”
“是嗎?胡九可真是個人美心善的仙女。”席思遠活躍了,說道:“我去給咱們仙家上柱香。今天平血屍,是不是也是仙家功勞?”
雲覓不想暴露自己,嗯了一聲。
席思遠連連磕了幾個頭,叨念著,要保杉西太平,保百姓平安。
城裡又有流言了。這次越演越烈。
那沒了孩子的家人跑來要錢,說是雲覓害死了她兒子。
也不知道警察所裡是誰放出的風信,是雲覓把血屍引進城裡的。
席思遠氣得夠嗆,直接跑到門口罵了婦女三條街,但是婦女臉皮厚,不給錢她就不走。
雲覓捏了一張大團結扔到了她麵前。
“你兒子,死的真不錯。”
她用的是嘲諷句。
人總是有很多麵的。
善、惡、冷漠。
“你就不該給她錢!那廣播裡麵說的多明白了,讓她彆出門彆出門,彆開門的。自己看不好孩子,還要怪彆人!要不是你除了血屍,永絕後患。那血屍在林子,還不得養成精?現在就這麼難對付了,這要是以後成了事兒,杉西還要不要了!”
席思遠說的也誇張了。
邪不壓正。
自古恒久不變的真理就是了。
就算雲覓平和,但是外界的流言依舊多。
席思遠為了幫雲覓撐場子,直接革除了幾個風言風語的下屬,但是流言更烈了。
說是勾結。
“勾結個屁!”
席思遠天天在警察所裡嘛,說他們是愚民。
“以後他嗎的就不應該管他們,燕無歸,你回去跟弟妹說,要是再有這種事情,就彆管了!”
燕無歸也如實把這個話給傳達給了雲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