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臉上滿是心痛。
“被厲鬼所害?要不是他們貪圖那些可憐人生前留下來的財寶,遭了報複,又怎麼會被厲鬼所害?弘修,你若是再執迷不悟,可彆怪我手下不留情。”
“你留過情?當初老子快死的時候,你頭也不回就跑了。”弘修指著老天,嚷嚷道:“上天真是有眼無珠。”
“人是不是總是有一些偏執?”
雲覓在一邊兒吃瓜吃夠了,聽這人罵天罵地的,跟燕無歸說道:“有人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看未必。”
“這不是偏執,這是心理扭曲。”
燕無歸重申道。
“扭曲的偏執。”
隻認為自己是對的。
黑貓臉色發白,剛要認錯,雲覓就提了麻繩從燕無歸身邊走來:“你跟他廢什麼話?”
“這等不知好歹的,送去地府審判便是了。”
雲覓手段乾脆,直接在無力反抗的弘修脖頸裡套了麻繩,要把人勒死。
“彆!”
黑貓一揚手製止道:“彆害他性命。”
“你要保他?”雲覓不解了,手裡的力道也沒有鬆下來,反而緊了兩分:“你們出馬的規章上寫的明明白白,不分青紅皂白上門挑釁者,毀起道行。出言不遜者,小以懲戒。貪圖堂口者,若是仙家不依,弟馬不必手下留情。”
“這事兒確實是我錯了。”
黑貓還是把這番話給說出來了,雲覓都還沒開口,胡九就在一邊兒說道:“毛小子,這人已經是罪惡之輩。你的選擇自是沒錯的,這人死了,上天也怪不到你頭上來。”
“小先生,不必聽它的話,殺了這人就是了。”
胡九說完這一句,轉身又說道:“要是上天因此怪罪,我同你一起擔著。”
“我也是。”
“我亦。”
……
雲覓一聽這個,心裡哪裡還不清楚。
她繩子一勒,在弘修死前說道:“你要真有冤屈,去閻王殿告我就是了。我叫雲覓。我還有一個稱呼,人叫我,十三娘。”
弘修也是該死,雲覓隻覺得她都沒用多大的勁兒,這人一歪腦袋,沒了。
緊接著,他的魂從天靈蓋裡鑽出來,憤恨地看了他們一眼,輕飄飄的去了城隍廟。
毛小子,也就是黑貓。一言不發,低著頭也不知道想些什麼。
“這屍體……”
有仙家這才明白過來黑貓那番話。
現在不同於亂七八糟的年代,殺了人,是要坐牢的。
雲覓抿了抿唇,拖著他掛在自己的門前,拍了拍手:“他鬥法輸了,自己在我門前吊死,管我什麼事兒?”
折騰完這一檔,雲覓正收拾著,跑了的紅衣厲鬼不知道從哪兒又回來了。
她幽幽的盯著房梁後麵的小孩兒,空洞的眼眶裡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血淚。
血淚這可是有大冤屈。
“這是你孩子?”
雲覓跟拎小雞一樣地把小孩兒拎起來,一把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