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扯結婚證吧!(1 / 2)

“霍朗,我這種做法會不會太激進了?”

“這怎麼能是激進?你做的沒錯。”霍朗聲音沉沉傳來,“人與人的相處都是相互的,她好你則好,她惡你也要支棱起來,一味地好和忍讓,那和軟弱,和麵人有什麼區彆?”

背著司寧寧往上掂了掂,霍朗繼續說道:“他們對你不好,那家你不想回就不回也罷,我養得起你。”

“嗯。”司寧寧悶悶應聲。

霍朗啞然一笑,片刻之後,他繾綣沉穩的聲音再度傳進司寧寧耳裡,“隻是一點,他們壞歸壞,畢竟是你爸……你如果願意,能做點麵子功夫最好,如果不願意也無所謂。”

司寧寧耳廓貼在霍朗頸側,默默聽著。

她明白霍朗的意思。

霍朗讓她做麵子功夫,其實是怕她以後會被人戳脊梁骨罵不孝,後麵轉口大概也是考慮到山高路遠,京市那邊的口舌傳不到這邊,傳不到她耳裡,也影響不到她,所以才那麼說的。

司寧寧不是沒給過司震南機會,相反,她給了司震南很多次機會,會有現在這個局麵都是司震南一手造成的,更是司震南的選擇。

現有局勢已經不是麵子不麵子的問題,而是雙方心裡都有疙瘩,已經不可能維持和平現象,與其壓著火擰巴著做麵子功夫,不如彆於人海,從此各自安好。

司寧寧想法明確,也沒瞞著霍朗,“我受不了這種相處方式,彆人不拿當人,可我不能自己不把自己當回事。”

“你有這樣的想法是對的。”

“唉?”司寧寧微微愣聲,伏在霍朗肩頭追問,“真的麼?你不會覺得我尖銳?一點委屈都忍受不了?一點小事都要鬨大?”

“你從來都不是輕易會紅臉的人,我了解你。”

“而且,比起讓你時刻都保持著理智和和善,我更希望你尖銳,任性,在任何不利於自身的情況下,都能拿起手頭東西保護自己。”

霍朗沒說的是,他更希望他的小姑娘能自私一點,但和司寧寧這半年的相處,他了解司寧寧的脾性,知道她聰慧明事理,善於顧全大局,“自私”這一點對她來說,實屬有些難辦,霍朗索性也就不開那個口了。

“哼哼~”

司寧寧愉悅低笑了兩聲。

如果說剛才是因為覺得被霍朗袒護到而感到心裡熨帖,那麼現在,她則是被霍朗的理解到而感覺到寬慰。

霍朗是懂她的。

能遇到一個相互包容,同時能夠理解、懂得彼此的人,真的很難,可是她遇到了……

這種感覺很奇怪,像是心頭上重擔被挪開,在如釋重負的瞬間,讓人上頭的甜膩籠罩了所有感官,讓司寧寧克製不住地抱緊了霍朗的頸項。

深林樹影影綽,天際辰星稀罕,司寧寧輕緩聲音快要融入風中,卻也深深烙印進了霍朗的心裡:

“哎,霍朗。”

“嗯?”

“下次下雪的時候,我們領證吧。”

“領什麼證?”

“就是結婚證,結婚證明,知道了嗎?”司寧寧腦袋立起,揪這霍朗的耳朵輕輕晃了晃,“你帶好戶籍頁,我也帶上戶籍頁,你娶我就嫁……而且你知道結婚證明是什麼嗎?那不光是夫妻關係的證明,更是責任的證明,如果你跟我結婚又移情彆戀,我跟你講,我可以拿著這些證件告你,拿走你所有的錢,怕不怕?”

司寧寧捏著霍朗耳朵又晃了晃,“你怕不怕?跟你說話呢,怎麼不吭聲?是不是反悔了,不想娶……”

話未說完,司寧寧便覺得腿窩著力點鬆懈,她整個人從霍朗背上滑了下去,“哎……”

雙腳著地晃晃蕩蕩的還沒站穩,就被霍朗轉身抱了個滿懷。

濃烈酒味撲麵而來,司寧寧嫌棄皺皺鼻子,在霍朗懷裡掙了掙,“這麼晚了,不趕緊回家,停下來做什麼?”

霍朗反手將她抱得更緊,聲音悶悶傳來,“軍人的婚姻絕對忠誠,我也不會移情彆戀……也不用等結婚,等到家我把錢都給你,值錢的不值錢的都給你……說好了嫁,就一定要嫁,不能反悔。”

一向嚴謹的男人此時此刻就跟耍賴的小孩似的,抱著司寧寧不肯撒開,非要她做個保證不可。

司寧寧一陣啞然,她剛才說的那些話雖然包含了她的想法,但同時,也有玩笑的成分在。

她也明白霍朗的誠意,但是覺得此時此刻就把事情敲定下來,總有一絲絲的兒戲,於是便輕笑推搡著霍朗說道:

“你帶著酒氣說這些話,我怎麼知道你是真心話還是醉話?等你明天酒醒了,再坐下來好好跟我說。”

黑暗裡,霍朗固執地皺起眉毛,“我沒醉。”

“嗯——?不聽我話了是不是?”

司寧寧略帶威脅的“嗯”了一聲,霍朗雖看不見她的臉,但卻能想象出她此刻醞釀慍意等待他表現的神情,於是見好就收:“聽,明天,那就明天,這次不能反悔。”

司寧寧不理會他,在他懷裡掙了掙,命令道:“蹲下,背我回家!”

凍人的寒風裡,霍朗一陣低啞傻笑,重新背上司寧寧踏上回家的小路,他誘哄道:“累不累?累了就趴我肩頭睡一會兒,等再睜眼,咱們就到家了。”

這次回來買到的是普通車間的票,路上雖然沒有其他同行的乘客,桌子椅子都寬敞著,想怎麼坐、怎麼躺都行,可司寧寧在公共場合之下,無關有沒有人都沒辦法入眠。

一路從京市回到H省,期間司寧寧沒睡過覺更沒打過墩兒,說不累不困那是不可能的,隻是說現在迎麵吹著冷風,她困意消退了些,但身體依舊疲倦乏得厲害。

霍朗說讓她趴肩頭睡會兒,司寧寧不困,就想著趴著緩緩精神也好,但她在霍朗身邊總能在不經意放鬆下來,所以哪怕不困,最終還是禁不住在霍朗沉穩的步伐中沉沉睡去。

霍朗知她路程周折的辛苦,更從先前的隻字片語中體會到她心中疲累。

說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

他體貼、善解人意的姑娘,不應該被如此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