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司寧寧停頓一瞬,提點似的說了四個字,而在這四個字之後,她的聲音戛然而止,與此同時,孩子們的聲音此起彼伏響了起來:
“我們要繼續奮鬥!勇往直前,創造更加燦爛的輝煌!”
司寧寧麵露微笑,讚歎點頭,“同學們說得都很對,生命不息,奮鬥不止,我們現在處在最美好的時光裡,應該怎麼樣?”
“在最好的時光裡,我們應該努力!努力學習,不愧對自己和先輩。祖輩為我們帶了和平,我們也應該儘自己的努力,為我們的後輩爭取更多的光明和幸福。”
此起彼伏的回答聲不斷響起,課堂氛圍活絡起來,大家延續話題,紛紛發表自己的意見和觀點:
“我不怕吃苦,我將來也要像錢院士一樣,克服一切困難努力研究,要讓我們國家的所有人、所有家庭,都能用上課本上畫的電燈!”
“我也是!我將來要成為像司老師一樣的老師,要讓所有的小朋友都有書可讀,沒有條件就創造條件……”
“還有我……”
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裡,目光所及之處,皆是hua夏……
少有所教,老有所依,孩子都知道的道理,他們好像現在才意識到一般……
課堂內越發熱鬨,門外幾人誰也沒說話,可是卻又像是達成了某種一致似的,麵麵相覷,結伴朝遠處走去。
這一天的巡視,趙宏兵不僅得到了好處,還風光來一回,風光得徹底,同時,也讓和羅大慶同行而來的幾位隊長意識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當天誰也沒在明麵上說,隻在幾天之後,在送來約定好口糧時,幾位隊長又把羅大慶給拉了過來。
這回說得不單單是學習培養菌種技術的事,還有學校的事。
一聽幾位隊長來意,趙宏兵收揮出了餐飲,“搞錯了搞錯了,“學校”這話可不興亂說,我們這是掃盲班!掃盲班!”
幾位隊長也知道當下情況,連忙轉口道:
“是,是掃盲班,以前我們沒想到這塊兒上,現在想起來吧,孩子的教育確實是個問題。”
趙宏兵背過身,不肯定聽。
說話的餘隊長跟上去道:“你這裡有優秀的知青老師,教一個孩子是教,教兩個孩子也是教,那帶上我們附近這幾個生產隊的孩子,有什麼不可以?那天老師不都說了嗎?”
趙宏兵不耐煩“嘖”了一聲,又轉過身。
“沒聽那天那老師說的嗎?”餘隊長不死心地跟著他轉圈,“複興靠的就是這些孩子,你要是把這些孩子拒之門外,趙宏兵我告訴你,你這就是思想覺悟有問題!”
“媽的個巴子你怎麼說話的?知青又不是隻有我們隊上才有,你們自己不想辦法解決,就想著把人往我這裡塞。那小屋總共就屁大點的地方,我這自己娃娃都支棱不開,你把人都塞過來,我往哪兒擱?”
餘隊長氣勢一下子就弱了,看了眼羅大慶,訥訥道:“來時我們跟大隊長說了,大隊長也表態了,隻要你同意,掃盲班的問題他會幫著解決,除此之外,還有孩子們食宿,也會幫著一起想辦法。”
“?”
趙宏兵頭頂冒出問號,轉頭看向羅大慶。
他滿臉懷疑,眼裡都是對羅大慶的指控。
什麼意思?
這麼多年的好兄弟好夥伴了,胳膊肘往外拐是吧!有事不給他以前打招呼就算了,現在被背著他,跟彆人打包票!
趙宏兵臉色鐵青,那個氣啊,卻又問道:“食宿?什麼食宿,這話什麼意思?”
羅大慶乾笑一聲,沿著搪瓷缸子的缸延喝了口水,趕緊出來救場:
“三隊環山,距離其他幾個生產隊距離也不近,孩子們要是來這上學天天來回走肯定是不可能的了,所以……”
“怎麼的,來著讀書,還得住著?”
趙宏兵一整個裂開,總算理解那“食宿”兩個字是什麼意思了。
都在這住了,那可不得就在這兒吃?
“不行!不行!”趙宏兵吼著說道。
羅大慶知道他刀子嘴豆腐心,心思最實誠不過,給身邊幾人使了個眼神後,其他幾人連忙上前順毛擼:
“趙隊長,你隻負責發話,食宿這個事兒我們配合解決,到時候肯定是誰家的孩子誰家負責自帶口糧。”
“至於住的地方和上課的地方,你看吧!是摔坯擴建還是怎麼著,我們幾個隊裡都有小夥子壯勞力,到時候都打發到這兒來幫忙,你看這樣行嗎?”
趙宏兵被他們搞得一個頭兩個大,氣惱之餘又有些無奈,扳著手指跟他們細數目前不用仔細琢磨就能發現的問題:
“事兒有你們說的那麼簡單就好了,擴建不需要時間?孩子們半大不小,離家送到這裡來能不能適應是個問題,就算能適應,那麼點的娃兒,夜裡住宿不得有人盯著?”
“吃飯不得有人做?馬上又要農忙,我上哪兒找人去?”
而且就算找到人了,安排上人手了又能怎麼樣?
還能三百六十度時時刻刻都盯著不成?萬一出了點兒什麼事兒,誰擔待?
他這生產隊還得搞生產,還得交任務!掃盲班勉強顧得住自己隊上的十來個娃子,人一多,真沒辦法顧忌。,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