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笛曾經對嚴賀禹動心的原因之一, 就是他能理解她吃飯那麼慢,且有足夠的耐心陪她。
這麼多年過去,他始終如初。
溫笛懷裡抱著溫溫, 她揉溫溫的腦袋,說道:“溫溫,我謝謝爸爸。”她拿手指在嚴賀禹胳膊上輕撓。
溫溫學著她,伸出前爪,也在嚴賀禹胳膊上撓了撓, 邊撓著還翹起腦袋看他什麼反應。
狡猾的樣子像極了溫笛。
嚴賀禹表情溫和, 接過溫溫抱自懷裡, 他陪伴溫溫的時間比以前多, 溫溫也越喜歡黏他, 在家裡不管他去哪,溫溫總跟在他身邊。
他現在有點理解蔣城聿為什麼出去應酬的次數見少,有時難得去會所玩一趟, 中途接到小檸檬的電話,蔣城聿都會提前離開。
有個孩子黏著自, 自然想多回去陪伴。
他看不慣蔣城聿的地方是, 蔣城聿每次接電話都開免提, 生怕彆人不知道他女兒是怎麼跟他撒嬌的。
“小檸檬兩歲了。”他偏頭跟溫笛說道。
溫笛點頭, 表示知道,便沒下文。
嚴賀禹見她興致缺缺,於是跟溫溫說:“想不想要妹妹?想要你跟媽媽說。”
溫笛:“”
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著結婚生女兒。
嚴賀禹手機響了, 是母親打給他。
葉敏瓊:“怎麼不回我消息?”
“沒注, 在逗溫溫。”
“你看一下,廚師等著你回話。”
嚴賀禹掛了電話,點開母親的對話框, 母親了菜單過來,讓他勾選,湯類有六道可選,都是溫笛平常愛喝的湯。
母親備注:你不是說溫笛愛喝湯嗎,你選兩道,三道也行,讓廚師提前給煲上。
嚴賀禹問:【食材都有嗎?】
葉敏瓊:【都備齊了。】
嚴賀禹把手機遞給溫笛,“選選你今天中午最想吃什麼。”
溫笛次被觸動,她靠在他肩頭,“你幫我選。”
她對吃要求不,也沒那麼挑剔,嚴賀禹選了兩道湯,她平常喜歡吃的菜選了四道,其他的菜他讓母親隨做。
溫笛以前不那麼愛喝湯,受嚴賀禹影響。
她跟嚴賀禹一次單獨吃飯,是在她陪他去醫院做過檢查,那時她不知道他是單純體檢,真以為他吃了觀賞小蘋果,不放心想去做檢查。
那天早上嚴賀禹沒吃早飯,檢查過從醫院出來,他讓她陪他吃飯。
就是那次,嚴賀禹見識到她吃飯的速度。
他問她,是因為減肥才吃那麼慢,還是牙齒咬合不太好。
她說:“都不是,小時候的習慣,強迫症晚期。”
每口飯和菜嚼那麼多下,咽下去時便沒什麼味道,多時候吃個寂寞。
嚴賀禹喊來服務員,讓煲一道湯,不是簡單的菌湯或是番茄蛋湯,那煲湯燉了一個半小時,他也陪她吃了那麼久。
等湯上來她才知道,他專門讓人給她煲湯是因為,她吃菜吃到最後嘗不出菜香味,喝湯能嘗到原汁原味,還能潤胃。
後來跟他在一起,嚴賀禹經常讓崔姨給她煲湯,有時吃飯吃到菜快涼,一碗熱乎乎的湯喝下去,胃舒服。
自那之後,她喜歡上喝湯,就是煲湯彆費功夫和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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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汽車開進嚴家的院子。
溫溫常來,認識這裡,它跟嚴嚴成了小玩伴,不過每次見麵都要打一架,嚴嚴基本都是讓著它,把所有玩具都給它玩。
聽到汽車聲,嚴賀言從彆墅出來,對著屋裡喊:“爸爸,您孫女來啦,快出來迎接!”
溫溫和嚴鴻錦不常見,上次見麵還是兩個月前,早不記得他。
但嚴鴻錦抱它時,溫溫一點不排斥。
昨晚視頻的好處,溫笛今天見到嚴鴻錦和葉敏瓊,自然地打招呼,沒有任何拘謹。
誰都不尷尬,聊天氣氛跟昨晚接上。
兩隻貓咪在草坪上玩耍,他也沒進屋,在院子裡花架下的休閒椅坐下。
阿姨送來零食和水果。
嚴賀言關心起電影《人間不及你》,“嫂子,電影什麼時候殺青?”
“這個月底。”
溫笛話音落,嚴賀禹叉了水果給她,然後給她剝瓜子。
葉敏瓊記得《人間不及你》大概開機時間,“拍了有七八個月吧?”
溫笛:“八個半月。”
葉敏瓊說:“時間夠長。”
嚴賀言接過話:“沒辦法,在好幾個國家取景,轉場浪費時間。”她趴在母親身上,探著頭,“媽,你喂個西梅給我。”
嚴鴻錦聽說女兒要吃水果,他正在給溫溫和嚴嚴拍視頻,停下來後,看向女兒:“你吃吧,我幫你數著五十下。”
嚴賀言:“”
她笑出來,“爸,您故的。”
一家人說說笑笑,時間過得快,一桌豐盛的菜做好。
嚴賀言陪著,溫笛吃了一頓舒心的午飯,有嚴賀言在,氣氛從不會冷場,開水都是甜的。
吃過飯,嚴賀禹帶溫笛去他房間看看。
這是他從小住的地方,裡麵的布置跟他現在住的臥室沒什麼不同。
嚴賀禹告訴她:“這是套房,連著一個小書房,你往前有個門。”
溫笛根據他的示,穿過一段過道,有個十多平米的書房,書房的窗戶對著西側的花園。
書架上擺滿了他學生時代的書,說不有他的過去,她沒亂動,隻是走馬觀花看看。
“你是找本書看,還是睡午覺?”
溫笛想看書,“你找一本給我看。”
嚴賀禹淡淡笑著,“非得我找?”
“想看你找的書。”
“你自找,看我以前的筆記也行。”
“我可不敢隨亂看。”
嚴賀禹聽出話音,“亂吃醋。”
他抱抱她,哄著她,“這麼多年,我唯一帶回家裡的隻有一張明信片。放心看,想看什麼看什麼。”
是她從山城給他寄來的那張明信片,他把明信片和學生時獲得的所有國內、國際競賽獎牌放在一起。
它是獨一無二,也是無價的。
溫笛拿了他中學時的一本課書看,嚴賀禹有午睡的習慣,他換了家居服,躺床上休息。
他問她:“你睡不睡?”
溫笛搖頭,她從衣帽間找了一塊地毯鋪在床前,盤腿坐在地毯上,嚴賀禹的手搭在床沿,她下巴正好墊在他手背。
她把書豎起來倚在他身上,嚴賀禹漸漸入睡,她翻書的動作輕。
一本書看了三之一,她上下眼皮直打架,後來枕在他手上睡著。
溫笛在嚴賀禹家待到下午三點半,秦醒不知道她今天來嚴賀禹家,在小群裡問她,有沒有空,來司開個會,晚上司聚餐。
嚴賀禹送她去司,他去京越加班。
傍晚,賀言打電話給他,讓他回去一趟。
“有要緊的事,你最好回來。”
“什麼事?”
“電話裡說不清。”
“賀言,你多讀幾本書,應該能表達清楚。”
“”嚴賀言氣得直接掛電話。
嚴賀禹忙完手頭的工作,驅車回家,正好趕上家裡吃晚飯,隻有父母在餐桌前,不見賀言的影子。
“媽,賀言呢?”
“在樓上。”
正說著,嚴賀言端著一個餐盤從樓上下來。
她兩手捧著,是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