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冷淡,帶著點淡淡的嘲諷,“現任級長可真是平庸無趣。”
郝樂蒂可不準備再花時間看這個小心眼男人往彆人身上潑汙水,她走進有著半透明水晶天花板的公共休息室,室內泛著粼粼波光,暗綠色燈光映照下,湖水正敲擊著玻璃彩窗,透過一些湖中神秘沉船散發出的幽暗光芒。
德拉科和郝樂蒂的到來雖然吸引了不少注視,但麵對前級長這副拒人千裡的冷淡險惡表情,精明的小蛇們很是會看眼色的垂下打量目光——
下國際象棋的下國際象棋,背魔法史的背魔法史,甚至沒人對德拉科·馬爾福在畢業後,依舊一再進入不允許其他學院涉足的公共休息室,發表任何質疑意見。
畢業一年後,前校霸餘威依舊。
不過馬爾福少爺今天的運氣似乎不能一再順遂下去,當郝樂蒂剛剛拎上她擺在角落裡的蛋糕時,竟然看見西弗勒斯·斯內普教授走入休息室。
他臉色蒼白,體型消瘦,罩著一件幾乎拖地的黑巫師袍,眼神冷漠且深不可測。
郝樂蒂認為斯內普教授應該是直接從辦公室來此,手指上還沾著點墨汁,想必剛才正在忙著批改小巫師們上交的作業。
而斯內普教授此時已經站在馬爾福麵前,兩人身高相近,不過蛇院院長明顯更為陰沉,“德拉科,作為優秀畢業生,你今日的行為冒失且魯莽。”
西弗勒斯·斯內普本來正在辦公室內批改小巫師們狗屁不通的日常測試,隻有在翻到郝樂蒂那一張試卷時,意料之中的滿分才好不容易讓他心情平複了一點。
結果還沒等斯內普心情好上幾秒鐘,那個一慣喜歡生事的七年級男級長竟然就跑來揭發——
稱他的前得意門生,小道傳聞裡的教子德拉科·馬爾福,作為霍格沃茨畢業生今日再次返校,卻一再闖入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甚至進入女寢。
不用費時間猜測,斯內普就想到德拉科一定又是為了郝樂蒂而來。
作為與盧修斯私交不錯的巫師,斯內普早就在老馬爾福處,聽他透露過幾次這對少年人的關係親近程度。他又不是看不慣年輕人相處的老變態,當然不會有意阻攔,尤其他還記起今日是德拉科的生辰日。
可作為蛇院院長,麵對旁人告發,西弗勒斯·斯內普自然需要出麵。
於是德拉科·馬爾福失去了進入郝樂蒂寢室慶生的可能。
如果今日是其他教授來此訓斥德拉科,他恐怕會有無數種方式反駁回去,但麵對一向對他愛護有加,而他則尊重多年的斯內普教授,心機深沉的馬爾福少爺難得表現的像是個正直好說話的優等生,他垂下視線致歉,“是我逾越失禮,教授。”
可惜德拉科的好脾氣對待態度,明顯不是誰都能獲得的,比如那位他已經猜出的告密者——他會讓那位七年級級長深切知曉體會馬爾福的怒火,以及什麼才是真正的冷酷銳利。
斯內普教授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公共休息室,郝樂蒂拎著蛋糕,無疑已經不能再帶著德拉科進入獨居寢室,於是她踮腳湊近他耳邊低語,“我們去有求必應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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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站在掛氈與花瓶之間的走廊上,邁著長腿來回踱步三次,瞬間,有求必應室成功出現。
而郝樂蒂看著有求必應室——
掛著祖母綠絲綢帷幔的四柱床,點綴著銀色刺繡的床罩,天花板上懸下來的銀色燈籠,橡木書桌上擺滿的多語種書籍,甚至是窗邊傳來的陣陣湖水聲響。
她挑眉看向馬爾福少爺,“你可真是意誌堅決。”
不能進入她的寢室,就將有求必應室變成她寢室的模樣。
郝樂蒂將蛋糕從雕花鐵皮盒中取出,漂亮的奶油蛋糕不算是傳統英式,檸檬的加入解去過多甜膩,一點雪利酒味道增香極了,甚至在新鮮奶油上方,還覆蓋著漂亮的接骨木花瓣。
這種讓歐洲人如獲至寶的花草茶原料,味道如同她的花瓣一樣優雅甜香,郝樂蒂又泡上了一壺熱茶,窗外深邃湖水輕緩流淌,仿佛整個世界都溫和柔軟。
德拉科嘗著他的姑娘親手烘焙的接骨木花檸檬蛋糕,他想他舌尖上感受到的香甜,不及心臟處的十萬分之一。
而她甚至還嫌不夠,竟然將一塊奶油抹在他臉上,然後嘴唇之間湊過來,隔著甜潤味道碰觸上他的臉頰,惡狠狠的說,“我要咬回來——”
她這麼能讓他這麼喜歡?他估計會一直這樣犯蠢的沉迷下去。
一直站在她左右,以摯愛一個女人的蠢貨模樣生存下去。
也許為了迎合她,他還必須時不時壓抑他的傲慢自負本性,甚至即便這樣儘力做了,將來有一天,她依舊有可能會讓他心痛失望,讓他懦弱畏懼失去。
但即便如此,他永遠不要去愛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