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襯衫?什麼床上?”麵對質問,蘭瑟一點也不慌亂的反問了一句。甚至開始不動聲色的開始攢著力氣,隨時準備反壓禁錮住身後的人。
嚴雪遲見他這個反應,一時間忽然有些拿捏不準是自己看走眼了,還是對方在裝傻充愣。
“我剛才告訴過嚴探長了,如果再不走會發生什麼,我可保證不了。”警告的話語又重複了一遍。
蘭瑟篤定他不會就這麼離開。
嚴雪遲當然不會這麼乖乖離開,“那你先說清楚,床上的襯衫是怎麼回事?”說完之後,嚴雪遲便鬆開手,跪在床沿上伸手去勾床裡那件皺巴巴的白襯衫。
然而剛沒抓到那件襯衫,背後卻是先一步附上來了一具熾熱的身軀。雖然對方並沒有壓上來全部的體重,但依稀能感覺得到快蹦出胸膛的心跳。
還有清冽卻又勾人心魂的氣味。
哪怕前兩天剛剛推過抑製劑,這種時候也並不好受。嚴雪遲見著兆頭不對,卯足力氣猛地一個翻身,試圖壓著肩膀將他控製住。
然而也不知道是這個位置不好發力,還是低估了對方的伸手,這一下不僅沒將蘭瑟翻動,嚴雪遲自己倒是先一步從跪伏的姿勢,變成了仰麵躺在床上,手肘和膝蓋都被死死地扣著,沒有半分活動的餘地。
被迫與身上之人四目相對的時候,嚴雪遲選擇先一步避開了目光。
“還當是五年前,稍微耍一點小手段就能打斷我的肋骨?”“或者覺得,易感期的alpha就好欺負?”
“……”
果然是低估了。
進入警部工作之後,雖然體能訓練是沒落下,但遠遠不及當年在軍校的時候。一個是不再年輕,新傷舊傷加上常年透支睡眠加班工作,再一個就是五年前蘭瑟也不過剛剛成年,身體還沒完全長開,力氣肯定比現在小的多。
想到這兒嚴雪遲笑的有些勉強,“怎麼會呢,先把手鬆開,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緊扣在嚴雪遲關節處的那雙手不但沒有鬆開,反倒愈發收緊了幾分,“剛才,我有沒有給你離開的機會?”
“給了。”硬碰硬是沒有前途的,嚴雪遲有意將聲音放軟了幾分,跟哄阿貓阿狗似得,“所以能不能…再給一次?”
話音剛落,嚴雪遲直覺得頸窩上埋上來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深沉的呼吸聲不斷地在耳邊徘徊。
“鬆手,我去給你買抑製劑好不好?Alpha常用的抑製劑是哪種?”氣息交織在一起,嚴雪遲也不好受,雖然受過專業訓練,這點兒程度不至於失控。
但感覺實在是有點兒微妙,尤其是日後要是再相見,簡直無顏相對。
“我對抑製劑有不良反應。”也不知是離得太近還是什麼彆的緣故,嗓音不禁沙啞,還多了幾分彆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嚴雪遲心想難不成他每次都是這麼熬過來的?
那不成佛也成仁了,難怪一天天看著他一副清欲寡歡的樣子,估計對這種事情都有陰影了。
“那你以前怎麼解決的?找彆人還是……需不需要我回避?”
“……”
“要不我給您出錢,我帶你去找‘專業人士’,隻當還這幾天的貓糧錢——”
沒等嚴雪遲說完,蘭瑟先一步冷冷的打斷道:“在你眼裡,我是那種隨便的人嗎?”
嚴雪遲回答的不假思索,“是啊。”
蘭瑟抽了抽嘴角,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解釋道:“不好意思,我從來不做這種隨便的事情,沒有決定心意之前,不會禍害彆的Omega,畢竟一旦永久標記卻無法負責,會給對方造成很大傷害。”
“所以你就來禍害我?”嚴雪遲對這他這個邏輯感到十分不解。
要不是四肢被按住,嚴雪遲現在準個兒得跳起來往他腦門上打,最好撬開看看裡麵裝的都是什麼。
“講道理,我們兩個誰先動的手?”
“……我先動的。”嚴雪遲回答的很沒底氣。
“把我按在牆上的時候,我讓你鬆手,你鬆了嗎?”蘭瑟繼續問道。聲音還是沒什麼平仄,卻是比方才多了幾分不容置疑。
“沒鬆。”
說完之後,氣氛肉眼可見的僵持了下來。唯一能聽得見的就是快的過分的心跳和兩個人的呼吸。
聽不出來誰的更重一些,隻知道明明是深秋的天,穿著單薄的衣衫卻是一點都不覺得冷,反倒熱的有些燥人。
“所以我現在按著你,算不算因果報應?”
“……”
“作為動手的懲罰,讓我抱十五分鐘。”蘭瑟說完之後當真打開手環上的秒表功能,定了十五分鐘的倒計時,便一頭埋向了對方溫軟的頸窩之中,毫不客氣的將所有體重貼了上去。
這種時期,一個成年Omega無疑是最可口的抑製劑。
哪怕隻是望梅止渴也好。
畢竟這個年紀,也知道循序漸進四個字怎麼寫。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蘭瑟心裡有數。
但知道歸知道,行為可以克製,思想卻是很難控製。
計時器的聲音滴滴答答的過去,嚴雪遲終於是想起來了關鍵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