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雪遲沉默了很久。
現在要是拒絕,以後萬一…真的沒有再見之日。
而且說實話,嚴雪遲並不討厭這種感覺。
“要過來嗎?”蘭瑟又一次請求道。
嚴雪遲咬了咬牙,竟然真的鬼使神差的,朝著蘭瑟的方向邁出了步子。
這種感覺其實很奇妙。
雖然羞恥心放不下,但身體確實不受控製的要朝著他走去。像是受到了什麼蠱惑一樣,無法自控。
“襯衫很適合你。”走近床邊的時候,蘭瑟能看得出來,他的兩條腿在顫抖。
手也是,肩膀亦是。
頭垂的很低,長長的睫毛乖巧的貼在眼皮上。
也隻有這個角度,才能讓以往看起來一幅正經禁.欲,甚至說是不可褻玩的探長有一點……希望被人疼愛,好好憐惜的感覺。
麵對這種不正經的讚賞,嚴雪遲自然是沒去理會,隻是將頭埋得更低了一些,希望以掩耳盜鈴的方式逃過熾熱的目光。
“如果有機會,以後還想看你多穿幾次。”一本正經的語氣,竟然說著這種不堪入耳的話語。
衣冠禽獸這個詞形容他再合適不過。
“……”嚴雪遲咬了咬牙。
“坐下來,放鬆一點。不必緊張,相信我好不好?”蘭瑟說完之後拍了拍床沿,示意嚴雪遲坐下。
站立的時候衣服的長度也不過堪堪遮擋住,要是坐下來,肯定還會往上縮。
其中的風景不言自喻。
嚴雪遲一時間有些遲疑。
“我們沒有多少時間。萬一最後一次,雙方都留下遺憾……”
“說了彆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蘭瑟沒再說話。
如果說彆的,嚴雪遲肯定不會心軟,更不可能這麼聽話,甚至直接反手給他一個耳光都是最好的結局。
就是吃準了,對方最害怕生離死彆這種事情,所以從這兒著手。
雖然利用彆人最脆弱的地方,說來有些無恥,但果然事半功倍。
死是不會死的。
哪怕哪會兒蘭瑟真是自己想不開,身邊那支皇室私軍也不會給他想不開的機會。
不一會兒,蘭瑟就見著嚴雪遲果真是乖乖聽話。
“我還不知道嚴先生的興趣愛好。喜歡被彆人怎樣對待?溫柔一點?”
嚴雪遲咬死下唇,沒接話。
“那我就按照我的節奏來了?”“對了,嚴先生還需要臨時標記嗎?”“兩者雖然不能同時進行,但我會儘量兼顧。”
“都行……”如果是在夢境裡,嚴雪遲肯定會直接說出自己的渴求。
然而在現實裡,卻是怎麼也開不了口。
太難為情了。
“再靠近我一點。”蘭瑟說完之後,直接伸手拽過對方的領子,朝著自己的方向拉近。
嚴雪遲隻能用膝蓋向前移了兩步。
“俯下身子,先和我接.吻。”“這個技巧要學會,以後萬一嚴先生遇見彆人——”
“夠了!”嚴雪遲低聲怒斥了一聲,“我沒有找過彆人!”
說完之後嚴雪遲攥了攥被角,最終還是附上那毫無血色的雙唇。
儘量學著蘭瑟以前,對他的方法,慢慢照顧。
雖然剛開始不得要領,但漸漸的,也將這雙薄唇染上了一層微紅。
“有進步,可以下手再重一點。力道太輕不好,我倒是能接受,但如果換了——”
嚴雪遲不喜歡他這種…隨時認為自己會西歸,像是在交代後事一樣的口吻。
沒等蘭瑟說完,直接狠狠地照著他的唇角,咬了一口。
直到嘗到了血腥味,嚴雪遲才肯鬆口。
然而短暫的分離之後,又是一次。
這一次不一樣,蘭瑟用滿是紗布的手掌,狠狠地按著嚴雪遲的後腦勺。
不讓他逃離。
細細的撫啄每一處溫軟,從一開始渾身上下僵持成一根棍子,到現在已經徹底化在了懷裡。
換氣一向是嚴雪遲的弱項。
尤其是在這種時候,剛開始無論氣勢有多淩人,到最後還是毫無疑問的輸家。
“一通亂咬不能解決任何問題。”趁著嚴雪遲喘息之餘,蘭瑟又一次麵無表情的教導道,“不過還真是沒想到,明明以前嚴先生有那麼多優秀的追求者,吻技卻是能差——”
嚴雪遲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接下來可以跪立起來,然後再——”
“等等。”嚴雪遲這一次沒有急著執行他的命令,而是反駁了一句,“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要是幫你。”
這種話說出來未免太過為難,嚴雪遲能感覺的到,臉上和被火灼燒一般。“想讓我怎麼幫都可以,我會儘我可能滿足霍克先生的所有要求和夙願,用僅剩的時間。”
“如果這樣,霍克先生能不能儘量惜命一點……活著回來。”
“隻要活著回來,回來以後想怎麼樣都可以。”
“當然,現在任你擺布、玩弄,以後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