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幫他抹去淚痕,低聲問道,“還疼嗎?”
“你覺得呢?”雖然表麵上說是淚眼朦朧都不足為過。
但態度卻是強硬的很。
要不是躺在床上不能動彈,估計兩個人現在已經打起來了。
“需不需要幫你揉揉?”蘭瑟說完之後隻覺得盯著自己的目光更銳利了幾分,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歧義,“我的意思是……幫你……”
蘭瑟意識到多餘的解釋已經是越描越黑,乾脆不提這茬。
“抱歉……不過我原本以為你會直接把我領一隻胳膊也擰斷,沒想到隻是咬了兩口。”
“如果有力氣,斷的就不止是胳膊了。”雖然沒辦法動彈,但嚴雪遲絕對不會放棄嘴皮子上的功夫。
蘭瑟沒急著接話,隻是隔著碎發,在他耳垂上落下了一個吻。
“抱歉,這些東西明天我就扔掉,以後保證不會再使用了。”
“其實也沒那麼難受……”說這句話的時候,嚴雪遲又將頭埋在了枕頭裡,沒敢去看蘭瑟,“雖然聽上去可能有那麼一點難以接受,但是我……接受能力大概比你想象的程度大得多。”
“就是在人前走路未免有些太難堪。”
“也不用全部扔掉……”
蘭瑟聽到之後一時間不知道是該驚訝還是什麼。
安撫和道歉的話都冒到嘴邊了,最終還是咽了回去。
有點驚訝。
但與其說驚訝,不如更多的是驚喜。
明麵上看不出來。
內心居然如此的如火如荼。
“覺得不太能接受對嗎?”嚴雪遲見他沒接話,又埋著頭補充了一句,“我緩一會兒,能站起來的時候就走。”
“彆妄自菲薄。隻是有點驚訝。”蘭瑟見著他要動,先一步伸出手按在他肩膀上,“說實話,還有些驚喜。畢竟剛才我以為……你生氣了。”
“的確生氣了。”
“視頻當中的時候,明明是能關掉的對不對?”
蘭瑟聽完之後整個人愣了一下。
被發現了。
“……”
“雖然是訂製的,但原理上不會變。如果不能透過視頻操控,這種東西就沒有安裝遙控的意義。”
“為什麼那個時候不關掉?”
蘭瑟一時間有點兒懵。
這種東西的許多用法他自己都不太清楚……
“……抱歉。”倒不是不想解釋什麼,而是一時間受到的衝擊力有點大,以至於難以徹底消化。
一方麵連好好接吻都不會,一撩撥臉上就跟染了薄霞似的。
另一方麵,卻是對這些東西頗有研究和實踐經驗。
“以後如果再這樣,會提前和你商量好,設定好底線。不會再出現今天這種意外。”
“……”
其實說完之後,嚴雪遲不禁有些後悔。
畢竟是最最隱秘的一麵。
而且現在和對方,還是毫無瓜葛的狀態。
不說合法意義上的。
連著名義上的都沒。
甚至連“尋.歡.作.樂”的玩伴都算不上,畢竟從某種程度上而言,真正意義上的行為在兩個人之間還沒發生。
完全是一時腦熱的信任。
其實嚴雪遲很擔心貪歡過後,就不止他一個人知道了。
“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嚴雪遲沉默了很久,還是決定問點兒什麼。
“怎麼了?”
“……”
“沒事。”想了半天,嚴雪遲還是沒想好怎麼開口。
蘭瑟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察覺都了什麼,“不管嚴先生之前經曆過什麼,遇人不淑也好,還是其他糟糕的回憶。但我和他們不一樣,您的每一麵,每一種姿態珍視都來不及,絕對不會說給其他人。”
語氣雖然平淡,但卻是意外給人一種十分可靠的感覺。
嚴雪遲沒接話。
鼻子卻是莫名發酸。
“沒有徹底擺脫家族的桎梏之前,不會再提出任何讓你不安的請求。”“不過抑製劑這種東西過量對身體不好,以後可以考慮考慮彆的方式。比如我。”
一本正經的語氣說著這種話。
嚴雪遲聽著有些想笑。
不過最終還是忍住了。
看了一眼外麵已經大黑天色,嚴雪遲感覺自己稍微緩過來了些。
“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
說完之後,顫顫巍巍的雙手支撐起上半個身子,準備從床上爬起來。
然而這個動作還沒做完,就先一步被拽了回去。
“你走了我怎麼辦?”蘭瑟的聲音裡明顯多了幾分不滿。
“什麼你怎麼辦?是護士排不開手,需要我幫你換藥嗎?”
“我的意思是,剛才嚴先生在我麵前,發出那麼誘人的聲音,和擺出令人想入非非的姿態。”“現在翻臉不認人,就想這麼走了?”
“我……”
“胳膊和手剛才也被你咬壞了。”蘭瑟說完之後,又湊近了幾分,幾乎是貼著他耳邊繼續說道。
“要不然,嚴先生的手借我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