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四十六章(2 / 2)

“不好意思扯遠了。”賀佐有些抱歉的笑了一聲,“還是說那個逃跑的女人吧。長得很好看,舉止行為比我見過的任何一位千金都要優雅。頭發,眼眸,都是黑色的,是我這麼多年來,見過的唯一稱得上驚豔的女性。”

哪怕隻是寥寥數語的外貌描述,還是讓嚴雪遲心裡一驚。

雖然已經遙遠到分不清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但是在被撿回孤兒院之前,的確有一段很奇幻的生活。

“有多優雅,被你說的我也好奇。”

“雪遲不是好奇吧。是想確認什麼,對不對?”

言辭銳利到一針見血。

嚴雪遲覺得他知道的肯定比自己想象的多得多。

一麵好奇心想讓他聽下去,但一麵又有些……膽怯。

“不想回答?那我們聊聊皇室的雙生子如何?”“關於他們,其實也挺有意思的 ,如果沒有看錯,雪遲腺體上的咬痕是他留下來吧?或者說,人造人的咬痕都差不多,很好分辨,被這種連人都算不上的東西標記,真是暴殄——”

嚴雪遲沒給他說完的機會,倏地一個轉身朝他擊出了拳頭。

原本以為是一場惡戰,沒想到對方壓根就沒躲,任憑嚴雪遲這一拳頭打了個紮實。

骨頭清脆的響聲隨即傳來。

“嘖,真疼。還真舍得下手。”賀佐的語氣裡隱隱帶著一點不悅,“真想和我動手,應該去床上——”

嚴雪遲沒等他說完,又一次揮過一拳頭。

隻是這一次被對方輕巧的躲開了。

緊接著領帶和頭發都被狠狠地向後拽了過去,讓人疼的眼前發黑。

“剛才那一拳讓你打到,不過是讓著你。還真以為你能和我抗衡?”

“把手鬆開,讓我出去。”嚴雪遲一麵攢著力氣準備回擊,一麵儘可能裝的虛弱回應道。

“出去?出去找彆的alpha乾——”

“滾!”嚴雪遲禮貌的吼道。

隨即反手擰上對方的喉嚨,被迫他鬆開自己的領帶和頭發。

窒息的感覺總算是儘數消退。

“我就說,穆頓少將不可能這麼好心。”反擒住賀佐的時候,嚴雪遲才開口,“睜開眼睛,把門打開。”

“還真是頭愛咬人的小豹子。”賀佐沒怎麼反抗,語氣依舊是輕佻至極。

嚴雪遲沒說話,硬是掰著他的臉,強迫他仰起頭,將眼鏡對準門前的虹膜識彆係統。

聽見門鎖打開的聲音,嚴雪遲才抓起地上散落的避難文書和主教身份證明,逃亡似的跑了出去。

跑了兩步之後,見著安全了,嚴雪遲才放慢腳步,將文件收回了內兜裡,儘量將製服外麵撫平。

開始回憶剛才賀佐說的話,試圖把這些線索串聯起來。

如果其中沒有誆騙的成分,嚴雪遲覺得現在的情況可能還真的不太樂觀。

不過如果真的是和他有關……嚴雪遲覺得自己的日子應該不會過得這麼舒坦。

而且長生基因這種東西,聽起來就很荒唐。

還是什麼為了病弱愛人研製的這種狗血借口。

嚴雪遲又想起賀佐這個滿嘴跑火車的性子,話不可全信。

看著身上淩亂的衣衫,和被拽成雞窩的頭發以及打鬥時候留下的痕跡。

嚴雪遲決定先去洗漱室整理好再說,不然見人都是尷尬。

走到水池邊,剛低頭準備開水龍頭,嚴雪遲隻覺得背後好像多了一個人影。

嚴雪遲以為還是剛才的那個陰魂不散的,下意識警惕。

然而抬頭的時候,才算是鬆了口氣。

雖然是鬆了口氣,但也沒鬆多少。

剛才在電梯裡才見過,沒想到這麼快又碰麵了。

“嚴先生,好巧。”蘭瑟麵無表情的問候道。

目光透過鏡子,看著他淩亂的衣衫,和頭發,以及身上的……紅印。

嚴雪遲意識到對方在看自己。

一時間有些尷尬。

畢竟這身傷……外人乍一看還真的不知道是乾了一架還是乾了一架。

兩個人僵持了好一會兒,嚴雪遲見他還將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什麼。

“我本來以為嚴先生對他厭惡入骨。”

“的確。這不是剛才差點兒打起來。”“其實已經打起來了。”嚴雪遲又補充了一句。

“衣冠不整的從彆人辦公室出來。這個打架是字麵意思嗎?”

嚴雪遲幾乎是即刻辯解道,“當然是。”

“雖然我沒權利過問他和嚴先生說了什麼。”蘭瑟依舊是緊繃著臉,看著自顧自整理衣服的嚴雪遲,語氣比一開始更冷了幾分,“畢竟我之前說過,嚴先生可以吊著我,哪怕和彆人交往的同時,也可以吊著我。”

“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樣。”嚴雪遲說完之後,似乎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了什麼,“等等,霍克先生這是……吃醋了?”

“怎麼可能。”蘭瑟回答這句話的時候,目光依舊沒從嚴雪遲身上移開。

“那就好——”

最後一個好字的音還沒發完,嚴雪遲隻見著對方倏地開始朝著自己的方向移動。

剛想轉身,結果卻是正好撞了個麵對麵。

眸子裡沒了以往的溫柔和默然,取而代之的是怒火和……恨不得溢出眼眶的酸味。

嚴雪遲剛想說什麼,肩膀就先一步被按住,整個人直接被壓在了洗手台上,“蘭瑟,等等——”

後半句還沒說出口,就儘數變成了嗚咽。

這個舉動未免過分猝不及防,以至於嚴雪遲根本就沒有提前換氣的準備。

緊接著呼吸都成了奢望。

眼見的速度要沉溺了。

好不容易得了空隙,嚴雪遲自然是儘可能的抓緊時間換氣,“你今天怎麼…陰陽怪氣的?”

“這是在外麵——”

嚴雪遲剛想開口斥責,卻是被先一步打斷了。

“是因為我那個時候在病中,沒有好好滿足嚴先生,所以才饑不擇食,去找彆人的嗎?”

說完之後,蘭瑟不但沒起來,反倒是壓得更死了一些,眼睛也恨不得眯成一條縫,像是一隻蓄勢待發的野獸,有意將吐息刻意拍打在對方臉上。

“我現在就可以用行動告訴嚴先生,我也可以。隻會比他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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