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久了,也算是第一批積累下來的老兵。
基因植入手術中下手是絕佳的機會。
而且即便是人死了,也可以對外說是處於深度冰凍之中,不日便可涅槃重生。
到時候等這陣風波過去,再隨便找個妥當的死因,舉國默哀幾日。
給這場殺兄弑父的戲碼套上一層無奈和悲傷的外衣,蘭瑟在民眾眼裡依舊是那個清清白白的小公子。
不過這一切計劃,還是得從伊卡這邊開始下手。
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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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不知道多久,嚴雪遲才睜開眼睛。
背後是濕冷的。
不知道是冷汗,還是地下滲水造成的。
手上消耗最快的就是食物壓縮片。
明明一天天完全不運動,但體力總是消耗的比以前出行任務的時候還快。
已經是來到這兒已經有小半個月了。
除了剛開始去過一次診所,其他時候基本沒出過這個狹小的地方。
發熱很嚴重,尤其是在陰冷潮濕的環境下。
到了第七天才開始稍稍好轉,開始降溫。
彆說去找一份能夠謀生的工作,連站起來都難。
嚴雪遲第一次知道還有比特殊時期更手無縛雞之力的時候。
又躺了一會兒之後,嚴雪遲才爬了起來,決定出去買些食物。
再歇兩天,等狀態好一點的時候,就從這兒離開。
這種地方的食物安全指數有限。
最保守的不會中毒的就是麵食。
雖然念書的時候生理課並沒有講到孕期的注意事項,但嚴雪遲還是多少知道這個時期營養多元化,對未出生的孩子的影響真的很大。
思量了半天,嚴雪遲最終還是找了一家看起來相對乾淨點的鋪子,買了些食物。
食物散發出來的香氣算不上差。
但嚴雪遲莫名的,對它們毫無興趣。
以前總是不吃飯是因為時間緊張,自己不會做。
如果有時間去外麵吃或者能去發小家蹭飯的時候,嚴雪遲絕對不會碰那些乾巴巴的食物壓縮片。
對著手上的食物沉默了一會兒,嚴雪遲最終還是咬下了第一口。
但也不知道是過於油膩,還是味覺出了問題,吞下去一口之後嚴雪遲死活不願意再碰第二口。
要是放在以前,食物太過難吃,嚴雪遲會選擇喂給路邊的阿貓阿狗。
但現在沒有浪費的本錢,隻能老老實實的吃下去。
剛咽下去最後一口。
胃裡不斷翻騰的感覺完全不受控製。
嚴雪遲意識到大事不妙,跌跌撞撞跑到了沒人的巷子裡,猛地弓身,整個人都不受控製的痙攣著。
剛才吃進去的食物已經徹底沒用了。
尤其到了最後,翻湧上來隻剩下胃液的時候,依舊是無法自主停止。
原本高燒開始退熱的時候,嚴雪遲覺得熬過去就好了。
然而稍稍好轉一點的時候,結果不過是讓他摔得更加慘痛而已。
痙攣抽搐持續了十幾分鐘,直到連胃液都徹底乾淨的時候。嚴雪遲才艱難的扶著牆,準備直起身子。
就著路邊失修的水管裡流出的井水,嚴雪遲順便漱了口,外加洗了把臉。
拖著昏沉的身軀,一路往回走。
原本嚴雪遲是一直在低頭看路,然而忽然有幾個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是幾個身軀健壯的人。
雖然穿的破舊,但這種強壯完全不是在這種環境下能鍛煉的出來的。
而且步伐無意識的整齊。
如果沒有受過訓練,絕對做不到這麼默契。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嚴雪遲見此也不敢亂動。
隻能繼續垂著頭,裝作無事發生,先繞到一旁的商店裡,裝作顧客,再出來往反方向走。
城區雜亂,嚴雪遲原本以為很快就能擺脫。
然而越走,發現這種體格強壯的人不禁沒有減少,反倒愈發多了。
雖然沒有人看向他,但總有一種……被監視的感覺。
嚴雪遲很想攢攢體力,直接開始跑。
不過一慌,就更顯眼了。
最終嚴雪遲還是選擇咬咬牙,稍微加快步伐。
快走了幾分鐘。
嚴雪遲看見不遠處拉起了警戒線。
以前住在這種地方的時候,嚴雪遲記得的確會定期有警察過來走走場子,象征性治理一下。
但今天這種陣勢,嚴雪遲總覺得是有針對性的。
嚴雪遲沒再往前走。
準備轉身鑽到巷子裡。
這種地方有一點好,就是小路多,外人不熟悉的很容易繞暈,但從小生活在這兒的,就可以利用這些細節去藏身。
然而剛鑽到巷子裡。
嚴雪遲就感覺到身後有人跟了上來。
下意識的將手摸向兜裡的激光槍。
沒掏.出來,先一步轉身。
背後的男子帶著兜帽,身上穿的十分破爛。
手上拿著的武器已經拔.掉了安全栓。
雖然沒有指著嚴雪遲,但隨時可以開槍。
嚴雪遲的手也在隱隱欲動。
隻要對方敢揚起手,就會毫不猶豫的開槍。
然而對方隻是先一步出示了自己的證件,“聯邦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