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比, 乖, 幫我把它們咬斷。”
伊卡見著自己養的寵物沒有動靜,又一次笑著說道, “我的腿被護士綁著了, 無法移動。”
“嗷嗚嗚……”啾比沒有動,依舊是將頭放在病床上。
“你要是不幫我,以後我都不喜歡你了。”
“快點,乖。”
啾比沒有再嚎叫。
緊接著,伊卡看見暖色的床單, 顏色突然深了一塊兒。
一抬頭, 伏在自己身邊的大動物眼裡全是淚水,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沒說不要你,幫我把它們咬斷, 給你獎勵。”
伊卡見著騙不住他,又一次承諾道。
啾比聽完之後果真噙著淚水,從病床.上爬了下來。
“對, 乖孩子, 就是這樣,把他們咬斷。”伊卡鼓勵道。
啾比在原地站了很久,最終還是直接掉頭, 跳起來打開沒有上鎖的病房門, 直接跑了出去。
“啾比!回來!”
伊卡的吼叫並沒有起任何作用。
不過一會兒, 病房裡一下多出來了快十個人。
其中就有剛走出去沒多久的蘭瑟。
繃著臉, 明顯有些生氣。
“你怎麼回來了?”
“我也想問問哥哥, 為什麼要想拔.掉治療儀的電源。”
“醫生為什麼把你綁在床上你真的不懂嗎?”
蘭瑟板著臉,不苟言笑的問道。
“聽著,現在不是以前了,隻要有我在,不會有人再去傷害你,知道嗎?”
伊卡沒有再說話,隻是雙目無神的平視著前方。
“先給他注射安定和營養液。”蘭瑟麵無表情的對著一旁的一聲說道,“至少留一個人護士在這兒守著,不準出現任何意外。”
蘭瑟說完之後蹲下來給啾比重新套好牽引繩和口罩,和主治醫生一起走了出去。
“能現在給他進行記憶篡改手術嗎?”
到了醫生的辦公室,蘭瑟才開口問道。
“理論上是不能。”“但如果過多發現病人有自殺傾向,會在家屬同意之下進行手術。”
“而且病人的記憶……我看了。如果要篡改基本和失憶無差。得從他十四歲往後的生活記憶全部洗掉,原本就是人造人,這樣的話當真是和機器沒有區彆了。”
“……”
“當然,學術上他依舊會是無可取代的人才。但其他方麵……就得重頭再來,您能接受嗎?而且手術有一定風險造成記憶錯亂,建議您考慮考慮。”
“我考慮考慮。”蘭瑟說完之後陷入了沉默,“原來這麼嚴重嗎?”
“是的,一般人如果受某一件事情影響,可以篡改記憶。但長期影響,對他產生負麵影響的人滲入生活的點點滴滴,這種情況隻能將記憶截斷。”
蘭瑟久久沒有接話。
開始回憶伊卡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狀態開始變得這麼不正常。
最後想了又想,性格徹底轉圜的契機應該是因為……那個錄像。和伊卡突然開口說,皇叔“打”了他。
興許之前也有很多,但不過是奠定,還有沒有到爆發口。
“三個月前,應該是從三個月前。先把最近三個月的記憶洗掉,應該能夠有效組織他的自殺念頭。”
“好的。”
蘭瑟簽完字之後,才暫時舒了口氣。
還得回無儘星處理那個餘孽。
至今為止,一直靠藥物處於深度昏迷,被關在地下室裡,有專人看守。
蘭瑟知道那個皇宮的地下肯定還有自己沒找到的。
但卻存在的駭人事物,
畢竟如果印象沒有錯……霍克將軍的墓,其實隻是一個衣冠塚。
從醫院出來之後時間還早,蘭瑟尋思著嚴雪遲應該還在研究部。
便趕了過去。
研究部的負十層被改造成一個和普通民居一樣的房間,但沒有牆壁,所有隔斷都是用加厚玻璃建造,以方便外麵的人觀察裡麵的情況。
偌大的房間裡,隻有一個人。
從容貌到身材,都完美的無可挑剔。
從監控裡可以看出,她的行為舉止怪異的很,似乎和人類格格不入。
但一旦有人類接近,就會端端正正的坐在沙發上,舉手投足都優雅的恰到好處。
的確是個奇怪的女人。
嚴雪遲被士官護送到玻璃罩前的時候,才停下了腳步。
目視著玻璃罩裡被看護著的人。
容貌依舊年輕。
和二十多年前幾乎毫無差彆。
還是印象中的那張臉,五官雖然精致,但卻是漠然的很。
嚴雪遲走進,恨不得整個人貼在那麵玻璃牆上。
裡麵的人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
走進玻璃,歪著腦袋打量了嚴雪遲一會兒。
忽然開始瘋狂的拍打玻璃。
玻璃上裝置的有警報係統,如果遭受超過一定程度的撞擊,警報會自動響起。
玻璃罩裡的女人還在奮力撞擊著。
很快,震耳欲聾的警報聲就蔓延了整個房間。
潛伏在各個角落裡的是士官第一時間衝了出來,同時拿槍對準裡麵的女人。
“她被從培養皿裡轉移出來之後基本已經穩定了,原本打算再觀察一段時間就放出來。結果誰料今天又……”“嚴先生,我們先送您離——”
嚴雪遲見著她依舊是奮力的擊打玻璃,而且是朝著自己的方向。
“能把她直接放出來嗎?”
“您說什麼?”
“我說讓你們把槍放下,直接把她放出來。”嚴雪遲又重複了一遍。
“先生,您大概不知道她的殺傷力有多大。”
“很可能這一層的士官都能被她徹底消滅。”
“我知道,很小的時候,我一直和她生活在一起。”
“要真是擔心的話,可以把我從給它投放食物的管道裡投放進去,要求你們把她放出來的確是我考慮不周。”嚴雪遲思量了一會兒又補充道。
“可是我們必須保證您的安全。”
“我說了,我小的時候和她一起生活過很長一段時間。”嚴雪遲又重複了一遍。
“但如果您出事,我們很難交差。”
“要真的出事早出事了,怎麼活到這麼大的。”嚴雪遲又一次解釋道,“沒關係的,讓我進去就行。”
再三請求之下,玻璃罩的上方開了一道單向門,和嚴雪遲同時進去的,還有幾個持槍士官。
隨時準備應對不測。
嚴雪遲順著梯子慢慢的爬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