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油傑腦袋裡麵冒出了一幅「亂步趴在富婆腿上,讓富婆幫忙掏耳朵」的畫麵,總覺得亂步要是真的落到那種下場,他自己也不覺得有什麼難以啟齒的。
五條悟說道:“話說,我們討論那麼遠的未來做什麼?你看看,那家夥現在還被懸賞了,能活多久還是一個問題,我們為什麼擔心他?”
“……”
還不是你五條悟先說起來的。
夏油傑瞥了五條悟一眼。
兩個人的閒談被坐在正中間的編輯給打斷了。
坐在正中間的編輯便是日本第一出版公司——擁有百分之四十左右的市場份額的吉榮社,純文,輕,大眾讀物,漫畫等總銷量經常是在年度第一名,火遍日本乃至全球的作品也是他們出版社的數量最多。
也就是說,在霸權「吉榮社」下,其他出版社都是在爭第二名。
現在這位吉榮社的中年編輯聽著亂步的要求,心中冷笑連連。
區區一個小作者,如此大放厥詞,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若不是工藤優作力薦,恐怕他們也不會抽出時間來陪這個不知道高中有沒有畢業的學生。
吉榮社中年編輯覺得這亂步現在敢提出這種要求,未來鐵定還能夠提出更刁難人的要求。這吉榮社又不是缺少靈氣逼人的作家,哪怕沒有江戶川亂步這種「質」,他們也有「量」。
亂步的那種要求是斷然不會被接受的。
於是吉榮社編輯乾脆地對工藤優作說道:“實不相瞞,這樣的簽約條件聞所未聞,我不是看在工藤大作家的麵子上,我也不會專
門過來。”
這個時候,吉榮社編輯隻是擔心拒絕了亂步,會影響了未來和工藤優作的合作約稿。所以,他的口氣也不會過分的尖刻。
“我這次過來,主要是我認為,工藤老師慧眼識珠,這江戶川小作者確實有靈氣。給您的麵子,所以我專門從東京都內趕過來。但要按照標準來說,江戶川小作者的作品是並不符合我們社的作品要求。我原本還希望著能不能讓小作家寫一篇符合我們社主流作品的作品。現在工藤先生您也看到了,小作家心比天高,是不願意聽人要求的。
我這裡就代表「吉榮社」拒了這位有潛力的小作家,希望江戶川小作家堅持創作,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康莊大道和錦繡前程。”
工藤優作知道吉榮社主流作品,尤其是推理這塊版塊,更偏向於變格,社會派和新本格推理。純正統推理或者冷硬派推理都是比較小眾的。亂步如果隻喜歡寫純正統的本格推理,那一定無法讓吉榮社看重,更不可能給他那兩個權利。
此外,吉榮社的編輯全程都隻和自己說話,明明正主就坐在他麵前。要是心思敏感一點的,肯定能感覺到這個編輯對亂步本人的輕視。
就算這人答應收了,工藤優作也會幫亂步拒了。編輯和新人作家不合的話,作家本人的優秀才能也可能會被編輯雪藏起來。吉榮社雖然是第一出版社,但是良禽擇木而棲,不是越高越好。
吉榮社編輯被工藤優作送走了之後,除了青學館的編輯,其他人也儘自己努力試著和江戶川亂步溝通了幾句。但是,亂步堅持這兩個條件不更改。
在友客鑫市,他說不喜歡哪本書,哪本書就立刻下架。而編輯們也都巴不得付亂步錢,讓他能夠抽出時間過審一遍他們手上的書。
一般來說,亂步說有趣的書在市場上都是可以擠入年度暢銷書籍,說不好看的書,不管作者多有名,一般都是真的賣不動。
在友客鑫市,這種讀者隻看作品,不太關注作者的環境,尤其考驗作者的寫作能力和對熱點的敏銳度,而亂步堪稱其中的航空母艦,不僅戰鬥力超強,而且找熱點的能力堪比雷達,一個比一個準,甚至還能夠找
到想法和腦洞超前的作品,告訴他們五年內創作風向會是什麼。
見人一個又一個走了,亂步也不急,四平八穩地坐在沙發上吃蛋糕充饑。現在,隻剩下青學館的編輯森下雨森還沒有走。這個青年編輯在亂步開始提條件的時候,就低著頭不停地用手機發郵件。
在其他編輯看來,青學館雖然是名列日本五大出版社之一,但是其實書籍在市場份額並不大,大部分都被吉榮社和言文社,以及以輕為主的富川出版社瓜分了。隻是因為這個出版社在日本已經有一百多年的曆史。在過去一段時間裡麵,教科書也是他們負責編製的,所以「青學館」在外界一直都很有名氣。但業內的人都知道這青學館隻不過是「昨日黃花」罷了。
在年度業內交流大會上,青學館的編輯們也是在角落的。所以,編輯們都自然認為,有他們在場,森下雨森自知自己沒希望,隻好走神玩手機。而工藤優作之所以會邀請青學館的編輯森下雨森,主要是因為以前和他接觸過。這個編輯在年輕一輩的編輯裡麵是佼佼者,想法很新銳,不會輕易順著主流走。
工藤優作認為森下雨森是會和江戶川亂步簽約的。
果然在森下雨森放下手機之後,工藤優作就看到這個褐發青年直接朝著亂步走過去,說道:“我已經和主編說了你的要求,新的合同會傳真過來,請耐心等待。”
亂步似乎並不意外這個人的話,頷首道:“你叫什麼名字?”
雖說答應下來了,但這位編輯不得不說,這位江戶川亂步,在他業界聽過種種傳聞對比下,可以堪稱最狂新人了。光是提出的那些要求,就根本沒有哪個新人敢這麼說。或者說,那群新人就沒有敢這麼想的。
“森下雨森。”
這位戴墨鏡十分時髦的紳士編輯,頓了頓,對著亂步露出微笑道:“請你記得我的名字。因為我是你未來的編輯。”
“好的啊。”
亂步也應得乾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