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睡前,源純打開後台監視器,往橫濱那邊瞄了一眼。
視線繞著病房轉了一圈,沒發現半點異常。
想起兩邊不對等的時間流速,源純掐指一算,突然意識到橫濱其實連一分鐘都沒過去。
源純:“………”
行吧,往好處想,她這等於多活了多少年啊,還賺了呢!
設了個特殊事件提示——即有人來病房看望自己就開始嗶嗶響——源純關掉監視窗口,在九喇嘛暖洋洋的查克拉的包圍下,抱著小狐狸舒舒服服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天剛亮,源純就醒了。
不是自然醒,是被吵醒的。
柱間在外麵“哐哐哐”地砸門,邊砸還邊用他那嘹亮的嗓門大喊:“小純!起床啦!出來看太陽!你醒了嗎?彆睡了!你聽到我的話了嗎?理哥哥一下嘛!汪汪汪?”
……這誰能睡得著啊!
源純再一次理解了為何s大佬總是動不動就把她拉黑,打擾彆人睡覺的行為實在是太煩人了!
柱間還在嚷嚷,源純不情不願地歎了口氣,扯過被子蒙住腦袋,悶聲悶氣道:“彆敲了,這裡沒有人。”
下一秒,“砰”地一聲響,門被一腳踹開,柱間火急火燎地衝了進來,“小純!你彆怕,哥哥來救你了——”
源純猛地睜開眼,危機感讓她下意識撈起手邊的東西,朝著柱間用力丟了過去。
柱間被迎麵而來的九喇嘛砸中胸口,他手忙腳亂地捧住小狐狸,一人一狐都很懵逼。
“誰讓你進來的啊啊啊!”源純驚恐地往床頭縮了縮,她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抓狂道,“出去啦!”
柱間:“啊?”
柱間還在狀況外,九喇嘛已經反應過來了,它“嘖”了一聲,縱身躍起,四肢攤開,整隻狐狸呈餅狀,糊了柱間一臉,擋住他的視線,“走走走!”
柱間迷迷糊糊地被趕走了。
一個小時後,客廳裡。
柱間眼角泛著淺淺的淚花,委委屈屈地跪在窗戶前,他的腦袋上除了挨挨擠擠、茂盛生長的一叢叢豔麗的小蘑菇外,還有枚巨大的包。
此包是扉間打出來的,在聽說了早晨發生的事後,扉間翻了個大白眼,二話不說抬手就給了親哥一拳。
親哥對此表示震驚和迷惑。
佛間端坐在柱間對麵,雙手抱肩,神色莊重,儘顯一家之主的威嚴。
家中隻剩下父子倆,其他孩子們都在吃完飯後,歡天喜地地跑去菜田收麥子了。
“知道錯了嗎?”佛間問。
說實話,柱間不知道,他抓破腦袋也沒想明白,為什麼打人的扉間安然無恙,而挨揍的他卻被留下聽訓了。
難道我真是撿來的嗎?柱間憂鬱地想。
但依靠野獸般的直覺順利存活了十三年的柱間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如果他用搖頭來當這個問題的答案,他絕對會死得很慘。
我太難了,我承受著這個年紀不該有的巨大壓力……柱間默默地在心裡哀歎一句,用無比誠懇的語氣和小小的聲音:“知道,我不應該在家裡大聲嚷嚷,我以後會注意的。”
為了順利過關,柱間還學著源純以前賣萌的模樣,努力擺了個“qwq”的表情,可惜他的長相偏硬朗而非柔弱,表情凹出來之後,沒有引出佛間的半點憐愛之情,反倒讓他覺得辣眼睛。
佛間:“………”
不,你不知道!
“這隻是一方麵,”佛間壓下心塞的感覺,默默按住想要拍出去的巴掌,他嘗試用啟發的語氣問,“還有其他的呢?你再好好想想?”
柱間不自覺地露出為難的神色,他絞儘腦汁,聯想到今早扉間打他的事,試探著說出了第二個答案:“我不該把扉間偷偷藏起來的私房錢當成天降橫財,還拿去賭輸了?”
佛間:“………”
哦謔,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呢?真是人生處處有驚喜。
“我已經道歉了,”眼看親爹臉色一變,柱間反應極快,他雙手抱頭,趕緊求饒,“扉間也揍過我了,還把我的私房錢都搶走了嗚嗚嗚!”
你該!佛間的耐心減掉50%。他單手扶額,不停地在心裡念叨“我要心平氣和”,念了幾句,感覺情緒平複下去,才說道:“你們小孩子的事自己解決,我說的不是這個。”
那還有什麼?柱間皺了皺眉,又換了個答案,小心翼翼道:“不該騙瓦間來幫我寫文化課作業?”
佛間:“………”
你騙瓦間幫你寫作業?你還是不是哥哥?!
硬了,拳頭硬了!心底的火氣“騰”地就冒出來了!
佛間雖然還沒吭聲,但他的表情明明白白地告訴柱間“又錯了”。
接二連三被否認,柱間的心態也有點崩了,他破罐子破摔道:“除了這些我沒犯彆的錯誤了,我最近真的沒有去找斑!”
佛間:“………”
又是宇智波斑!隔壁家那死小子真是陰魂不散!
控製住把兒子拎起來打屁股的衝動,佛間深吸一口氣,抬手在桌上拍了一下,直接問:“你今天早上對你妹妹做什麼了?”
柱間滿臉茫然,“喊她起床。”
佛間戳了戳柱間的腦袋,“你不能在門外叫她嗎?”
“我叫了半天,她不理我,”柱間的話裡透出淡淡的委屈,“我怕她又睡著了,有點擔心,就想進去看看……”
佛間聞言,微微一怔,心裡的火瞬間被澆下去大半,他無奈地歎了口氣,麵露複雜之色,猶豫片刻,歎道:“知道你是好心,但下次注意點。”
“好的!”柱間先點了頭,然後才謹慎地詢問,“注意什麼?”
佛間:“………”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啊???
佛間真的想撬開大兒子的腦殼,看看他到底都在想些什麼。
自己的兒子,再傻也得受著,總不能丟進垃圾桶不要了。佛間瞪了柱間一眼,字斟句酌道:“她是你妹妹,年紀還小,跟你不一樣……總之你就是注意點!”
柱間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問了,“哦。”
佛間打量著柱間,越看越感覺大兒子傻得令人焦心,他恨鐵不成鋼地歎了口氣,心想你小子都十三了,要是能自己開竅,你爹我用得著這麼操心嗎?
算了,你不行還有扉間呢,四個兒子,我能指望上一個吧?!
柱間則覺得父親的眼神逐漸充滿了嫌棄,他眨眨眼,試探道:“父親,我能走了嗎?我田裡的麥子還沒割……”
“滾滾滾。”佛間擺擺手,把柱間轟走了,“天天光想著你的麥子!明天考核,拿不到第一你給老子等著!”
柱間一躍而起,直接跳窗戶跑了,“爹——您放心——我哪次不是第一——”
望著兒子遠去的背景,佛間又氣又笑,搖了搖頭,“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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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純跟著扉間來到地裡的時候,這邊已經十分熱鬨了。
大家乾活乾得熱火朝天,各種忍術滿天亂飛,光效十分耀眼,宛如好萊塢大片現場。
源純:“………”
用風遁、雷遁和水遁割麥子,厲害了!
源純默默把鐮刀藏到身後,心想對不起,是我太菜了,我腦子不靈活,人民群眾的智慧果然是無窮的。
“說了不需要這玩意兒。”扉間注意到了源純的小動作,抱著胳膊笑了笑。
“……你不提醒我!”源純瞪了他一眼。
“沒見過這麼乾的?”扉間假裝很隨意地問,“那你做夢的時候……是怎麼做的?”
“什麼怎麼做?啊,你指收麥子?”為了不顯得傻乎乎脫離人民群眾,源純取出一隻空白卷軸,把鐮刀封印起來,她邊結印邊隨口道,“聯合收割機吧?具體的我也沒見過。”
扉間:“……什麼?”
九喇嘛:“說機不說吧,文明你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