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 源純、柱間和扉間抵達了跟漩渦家約定好的彙合地點,恰好位於火之國和渦之國中間位置上的沼田城。
這裡距離火之國的都城很近,相對繁華, 經濟也較為發達,百姓的生活水平普遍很高,遠非鄉下小鎮可以比擬。而且今天似乎是某種特殊的日子,大街小巷張燈結彩,到處洋溢著濃濃的節日氛圍。
源純來到忍界, 還是頭一次逛這麼熱鬨的城市,興奮的她把行李放到旅館, 拿著錢包就要出門。
“等一下, 你去哪兒?”扉間一路上都在擔心源純會搞事, 一直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 當即攔住她。
源純一本正經地說:“實地考察本地的風土人情。”
扉間嗬嗬:“我看你就是想去玩。”
“你怎麼就不信我呢。”源純歎了口氣,“總不能等接到小姐姐後,跟人家在屋裡對坐著大眼瞪小眼吧!我得先摸清楚這裡的情況,才能更好地招待客人。”
“倒也是……”扉間不由地點點頭,點了兩下,忽然意識到不對,差點兒又被源純忽悠了, “是什麼是!接了人當然是趕緊回家, 家裡都等著呢。這是任務不是遊戲,你還想在外麵玩多久!”
源純不滿地撅起嘴,“那麼凶乾嘛。”
扉間:“我沒——”
“就是, 你怎麼那麼凶!”柱間趁機幫腔。他朝著扉間伸出手,“快把錢包還給我,我要去帶小純買買買。”
“想都彆想!我看你是打算去賭場!”扉間怒道, “剛才進城的時候眼珠子就恨不得摳下來黏在人家大門上!”
治不了源純我還治不了你?
柱間被吼得縮了縮脖子,像豎起飛機耳的貓,“那麼凶乾嘛。”
扉間:“……滾滾滾!”
頭疼,怎麼會有這麼不靠譜的大哥!
最後扉間還是鬆口了。
不同意也沒辦法,柱間和源純骨子裡都挺固執的,一旦鐵了心要做某件事,就算搞得天翻地覆也不會放棄。在家還有佛間大家長壓著,出門在外山高皇帝遠,扉間一個人實在鬥不過兩個人,與其費儘心思鬥智鬥勇嚴防死堵,不如直接定下規矩約法三章。
“第一,不準去賭坊!”扉間當著柱間的麵,把他、柱間和源純的錢包封印到儲物卷軸中,又把儲物卷軸封印到另一個儲物卷軸中,以此類推,重複十次,以實際行動表明了他在阻止柱間賭|博這件事上的決心到底有多強。
源純欲言又止。
看看孩子被逼成什麼樣兒了,套娃一層又一層。
柱間眼巴巴地盯著最後一個卷軸,像是餓了三天的流浪漢看滿漢全席,眼睛都快放綠光了,“萬一你把裝錢的卷軸弄丟了怎麼辦?我們三個就得一起窮了。”
“還得連帶著漩渦家也跟著吃苦。”柱間想了想,補充道。
在金錢和對賭|博強烈的渴望下,柱間的智商蹭蹭上漲,瞬間突破平均值。
扉間動作一頓,仿佛被問住了。他抱著卷軸呆了一會兒,默默地開始解封印,重發規劃金錢的分類。
柱間露出陰謀得逞的笑容。
源純歎了口氣。
看看孩子被逼成什麼樣兒了,都失智了。
“那也沒你的份兒。”扉間冷冷道。他扔給源純一個錢包,用看似冷酷,實則暗含關切的語氣叮囑:“收好。”
源純一句話沒說,一件事沒做,就取回了自己的小金庫,她淡定地把錢包收進兜裡,比了個“OK”的手勢。
柱間嫉妒得直恰檸檬,他瘋狂給源純使眼色:有福同享,苟富貴!
源純假裝什麼都看不懂:汪汪汪!
柱間:“……”這個家太冷漠了!
“第二!”扉間重新收拾好卷軸,繼續說注意事項。但他“二”了半天,也沒憋出下文。
兩手空空的柱間對接下來的活動興趣缺缺,他打了個哈欠,神情懨懨地問:“第二呢?”
“先這樣吧,之後再補充。”扉間冷靜道。
除了限製柱間去賭坊,避免他一下子把錢花光輸得底褲都不剩,在漩渦家麵前丟人現眼外,好像也沒什麼需要特彆注意的事了。
和有明確愛好的柱間不同,源純沒什麼特定的搞事傾向,她隻是會跟著柱間起哄,以及很倒黴地被意外找上門。
這個沒法預防,隻能看緊柱間,隨機應變。
柱間很不滿意,“我看你就是在針對我。”
扉間禮貌地說:“再不走今天就不用去了。”
話音未落,柱間“嗖”地躥起來,拽著源純的手飛奔出門。
逛街總比待在旅館裡看扉間的黑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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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旅館的老板打聽消息後,源純得知了城裡舉辦慶典的原因。
“今天是月亮天女的誕辰,”源純遞給柱間一隻裹著半透明糖衣的豔紅蘋果糖,“傳說在很久以前,天女乘著月光降臨人間,落在一片竹林中,被一對好心的夫婦收養……”
天女長大後容姿出眾,傾城絕世,引來無數貴族爭相追求,但她無心戀愛,隻想拯救因為頻發的戰爭而常年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貧苦鄉親們。在某個明月高懸的夜晚,天女拋棄紗裙,披上鎧甲,拔|出長劍,走上戰場,大殺特殺……
“這不就是輝夜姬的傳說嗎?我小時候的睡前故事。”柱間一口咬掉了大半的蘋果糖,“但是感覺有點不太對勁。”
何止是有點不太對勁,根本就是哪兒哪兒都不對勁,開始明明是充滿了粉紅色甜蜜氣息的戀愛片場,中途不知怎麼畫風突變,一下子轉型成了刀光劍影的戰爭片。
扉間的目光不動聲色地在柱間啃過的蘋果糖上遊移,他總結道:“輝夜姬下凡是來談戀愛的,月亮天女下凡是來拯救蒼生的。”
簡單精準,高度概括。
“沒錯。”源純打了個響指。注意到扉間眼巴巴的樣子,她把另一隻蘋果糖送給他。
扉間愣了一下,接過蘋果糖,他盯著圓滾滾的糖果看了幾秒,聲音平靜地說了一句“謝謝”。
【這個傳說很早就有了,】九喇嘛從源純的口袋裡探出頭,【老夫記得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有個喜歡阿修羅的女孩子……】
人類多多少少都有點八卦,源純冒出吃瓜的興趣,激動地問:【然後呢!】
九喇嘛:【嗯哼。】
源純困惑片刻,靈光一閃,恍然大悟,趕緊把手裡剩下的打算留給自己吃的蘋果糖整個塞進了九喇嘛的嘴裡。
九喇嘛心滿意足地啃著糖,發出咯吱咯吱的奇怪聲音,【女孩子給阿修羅講了輝夜姬的故事,而阿修羅告訴她,他不知道輝夜姬,他隻知道月亮天女。】
源純:【啊,我大概猜到了結局……】
【阿修羅聽完,說他那裡有另外的版本,緊接著聲情並茂地給女孩子講了月亮天女的故事,並且告訴女孩子,月亮天女是他心目中的女神。】九喇嘛攤開兩隻前爪,十分人性化地聳了聳肩膀,【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源純發出了不厚道的笑聲。
“你倆在聊天嗎?”扉間忽然說。
【笨蛋,你笑出聲了!】九喇嘛翻了個白眼,叼著糖果“噌”地縮回源純的衣兜裡。
源純憋住笑,瞬間切換成嚴肅臉,“沒有。”
扉間的眼神充滿了懷疑與不信任。
“走吧,我們去撈金魚,我要撈十條!”源純迅速換了話題,拉著扉間和柱間隨便選了個路邊攤蹲下——
“你們怎麼在這兒?!”扉間臉色一變,掏出苦無擋在源純身前。
“關你什麼事。”宇智波泉奈見扉間拿著苦無,也毫不客氣地亮了刀,“這兒又不是你家開的,我愛來就來。”
猝不及防的相遇,弟弟們劍拔弩張,哥哥們其樂融融。
看到小夥伴,柱間十分興奮,他把扉間扒拉去一旁,手臂親熱地搭上了斑的肩膀,“好巧啊!既然碰上了就一起玩吧,人多熱鬨!”
“離我遠點。”宇智波斑抱著胳膊冷哼一聲,表情充滿了嫌棄,但並沒有把柱間的手甩開。
“……讓他鬆開我哥哥!”泉奈怒道。
“……大哥你放手!”扉間恨鐵不成鋼。
常年做生意的都是人精,很擅長處理突發事件。攤主看看扉間,又看看泉奈,意識到這倆人都不好惹後,便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唯一的女孩子,“姑娘,你看……”
源純握著紙網,無奈地歎了口氣。
唉,我到底為什麼要選擇這個攤位?扔飛鏢不好嗎?撈什麼金魚,魚沒撈上來,麻煩倒是揣了一兜兜……
不過話說回來,山高水遠,這都能碰見,得是怎樣剪不斷理還亂的緣分啊!
“彆打架,打壞了要賠錢的,”源純慢悠悠地說,“柱間哥哥,錢從你的小金庫裡扣。”
扉間目不轉睛地盯著泉奈的一舉一動,聞言勾了勾嘴角,笑道:“我可以。”
“哈,我也可以。”泉奈幸災樂禍。宇智波花千手的錢,那是為民除害。
柱間滿頭問號,“我不行!他倆打架,憑什麼我倒黴?”
源純理直氣壯:“因為你是哥哥。”
柱間被噎住了。
成功把柱間拽下水後,源純轉而對泉奈說:“想什麼呢?你不可以!你那部分的賠款當然是由斑來出。”
斑:“……”行吧,反正隻是嘴上說說,還沒打起來。
源純眼珠一轉,繼續使壞,“當然咯,你要是願意改姓千手,這些錢我們也不是不能出……”
“呸!你做夢!”泉奈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般炸毛了,“我就死也不會跟你們千手有半點關係!”
源純同情地望著泉奈,“話彆說太滿,說不定我們以後是親戚呢。”
彆說以後,現在已經是親戚了,千手的祖先阿修羅和宇智波的祖先因陀羅是兄弟,兩人一個爹,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實,有九喇嘛為證。
泉奈氣得磨牙,“死心吧!我是不會同意你嫁入宇智波家的!”
源純愣了一下,不滿道:“啊?我為什麼要嫁入宇智波家?”
柱間和斑下意識對視,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警覺。
“滾!”扉間也炸毛了,他氣得無語倫次,“你才做夢!我們不會跟宇智波有半點牽扯!”
泉奈剛想反擊,就聽見源純說:“我當然是要把宇智波娶回來變成千手!”
柱間&扉間&斑&泉奈:“……”
“也不是不行……”柱間神情恍惚片刻,最先被忽悠瘸了,表示支持。
“大哥你閉嘴!行什麼行!絕對不行!”扉間頭疼不已,“千手不接受宇智波倒插門!”
泉奈嗬嗬:“想太多了,我們宇智波的眼光……”
源純敏銳地覺察到泉奈要diss什麼,眼神一凜,瞬間進入戰鬥模式。
彆的也就算了,唯獨長相,我絕不認輸!
源純微微一笑,靜靜地注視著泉奈。
泉奈艱難道:“眼、眼光可是很、很高的……”
“總、總之!”泉奈一把將斑抓過來,擋在前麵,遮住了源純和善的視線,他深吸一口氣,堅定道,“總之你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