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源純已知的異能力中, 彩畫集不是最牛逼的那個,但肯定是最全能的——亞空間屏障用來防禦,空間破碎後產生的爆裂衝擊波用來進攻, 還能解讀被空間儲存的屍體的全部記憶,順便搞搞情報。
源純抱著小姑娘的身體,手指搭在她的額頭上。
指尖是冰涼的,額頭也是冰涼的,誰也捂不熱誰。
“看到是怎麼回事了嗎?”九喇嘛邁著輕盈的步子走過來, 貼著源純臥下,大尾巴一下一下地甩著。
“看到了。”源純睜開眼, 好看的眉微微擰著, “這事有點麻煩, 讓我思考一下該怎麼辦。”
九喇嘛揶揄道:“哦?還有你覺得麻煩的事?”
源純:“她是姬君。”
九喇嘛:“什麼君?”
“姬君, ”源純動作溫柔地幫小姑娘理順淩亂的頭發,仔仔細細擦乾她臉上的灰塵和血漬,“她叫小暮,是火之國大名已故的原配夫人留下的唯一血脈。”
九喇嘛恍然大悟,“公主啊,我懂了,所以呢?”
“所以, ”源純長長地歎了口氣, “我現在需要想個辦法,把千手和宇智波家從這件事裡摘出去。”
從小暮公主的記憶來看,事情是這樣的——
火之國大名夫人一個月前因病逝世, 舉辦完葬禮後,大名擔心愛女觸景生情,過度悲痛, 便把小暮公主送去她舅舅家裡暫住散心。
小暮公主的舅舅是花之國大名,花之國是忍界著名的旅遊景點,風景秀美,常年四季如春。但花之國的美景也沒能讓剛剛失去母親的小暮公主振作起來,她整天鬱鬱寡歡,以淚洗麵,人很快憔悴下去。
沒待幾天,小暮公主就提出回家的要求,花之國大名無奈,隻得雇傭了忍者,護送小暮公主歸國。
一行人走走停停,於今天傍晚抵達沼田城,入住城主府。小暮公主身體不適,當時就歇下了,等她再次醒來,卻驚恐地發現自己被賊人綁架,不知帶去了哪裡。
意識到小暮公主蘇醒後,領頭的黑衣人停下趕路的腳步,降落在一條漆黑的小巷子裡,沒等小暮公主開口說話,他忽然一刀刺過來,直接把人捅死了。
“……這不對吧?”九喇嘛懷疑道,“拿著屍體是要不到贖金的。”
“所以這些人本來的目的也不是綁架,就是想要她的命。”源純小心翼翼地放下小暮公主,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然後她站起來,活動著手腕,走向被困入幻境中的黑衣人們。
九喇嘛亦步亦趨地跟在源純身後,“都能把人神不知鬼不覺地綁出來了,直接在城主府裡動手不就得了?哪至於搞這麼麻煩。”
源純攏著裙擺蹲下,毫不客氣地抓著一個黑衣人的頭發把他的腦袋拽起來,“公主要是死在城主府裡,城主也彆想活了。”
九喇嘛:“所以這事是城主乾的。”
“不確定,估計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源純端詳著黑衣人的臉,“他還活著——”
話音未落,九喇嘛一爪子撓過去,直接把黑衣人的脖子擰斷了。
“現在死了。”火紅色的小狐狸看似悠閒地搖尾巴,低頭舔爪子的同時,它用眼睛偷偷摸摸瞄源純,觀察她的反應。
源純沉默了很短暫的一瞬,隨後用十分自然的語氣說:“謝了。”
九喇嘛的尾巴搖晃的弧度稍稍大了一點點,它追問道:“那些呢?”
源純:“先等等,我讀個記憶。”
黑衣人的記憶很快讀完了,再次睜開眼的源純看起來比之前更平靜,但九喇嘛知道,源純也好太宰治也好,他們這種人,真正憤怒的時候,情緒是不會外放的,隻會變得愈加收斂,就像靜水下洶湧的暗潮。
“怎麼樣?”九喇嘛跳到源純身上。
“是一出無聊的宮鬥劇,”源純鬆開手,任由黑衣人的屍體砸在地上,姿勢扭曲,“他們是大名妾室朝日院派來的,這位朝日院在大名夫人去世前不久剛剛生了個兒子。”
九喇嘛:“……就這?就要趕儘殺絕?”
源純:“就這。”
忍界連年征戰不休,忍者麻木地廝殺,朝不保夕;
本是千裡沃土的火之國竟然鬨起了旱災,普通百姓在饑荒中掙紮著求生。
底層人民的日子已經苦得過不下去了,上層貴族們還歌舞升平,還有精力琢磨下一任大名位置的歸屬權,還在搞宮鬥。
簡直是兩個被硬生生割裂開的,完全不同的世界。
注意到源純陷入沉思中,九喇嘛眼珠一轉,小爪子輕輕推了推她的臉,不動聲色地叉開話題:“你剛才說把千手和宇智波摘出去?可這件事本來就跟你們沒關係。”
源純回過神,撓了撓九喇嘛的下巴,“這不重要。”
九喇嘛的眼睛眯成一條縫,“為什麼?”
源純:“如果今天沼田城裡沒有我們,事情會如何發展?”
九喇嘛想了想。
沒有千手宇智波,也沒有源純,殺手們在乾掉小暮公主後毀滅一切線索,從容撤退,城主府隻能找到小暮公主的屍體。
大名因愛女之死暴怒,卻沒有證據查不到真相,這股怒火隻會越積越烈。
接連失去妹妹和侄女,尤其是侄女死得不明不白,火之國大名連個交代都給不出,花之國大名肯定會產生不滿的情緒,兩國很有可能因此疏遠關係甚至交惡,花之國是小國,需要另尋靠山,而能跟火之國對抗的,也就是隔壁的雷之國了。
巧的是,朝日院的父親恰好是雷之國的一個小貴族。
怎麼又扯上了雷之國?九喇嘛開始暈了,“現在這事被你發現了,之後會怎樣?”
“公主失蹤,城主府必定下令全城戒嚴,我們入城時沒有刻意偽裝身份,現在偽裝也晚了,很容易會被查到今夜千手宇智波都有人在沼田城,”源純輕聲說,“於是朝日院找到了幫她背鍋的,而大名找到了怒火發泄的對象。”
千手和宇智波是真倒黴,偏偏趕在這一天進城,偏偏趕在這一天出事。
九喇嘛:“你把朝日院做的事說出去。”
源純搖了搖頭,“沒用的。”
在大名眼裡,忍者隻是他養來鏟除異己的一條狗,朝日院卻是他溫溫柔柔的妾室,他善解人意的枕邊人,就算源純曝光了朝日院謀害公主的所作所為,大名也不會相信。
而且源純拿不出無可反駁的證據,幻術讀取記憶這種說法,可被反駁的餘地太大了。
“那怎麼辦!”九喇嘛發出沉悶的哼聲,“麻煩死了,乾脆全咬死算了!”
源純給小狐狸順毛,“穩住,我有個辦法,不僅能解除千手和宇智波的危機,還能討到便宜。”
九喇嘛的耳朵支棱起來,“快說快說,彆賣關子了!”
源純回頭看著安安靜靜躺在地上的小暮公主,眼裡流露出哀傷和抱歉的情緒,“很簡單……隻要公主對大名說,是我救了她,我是她的救命恩人,一切麻煩就迎刃而解了。”
九喇嘛:“……”
九喇嘛:“我必須提醒你,這個倒黴的小公主已經涼透了,她不可能活過來跟她爹說任何一句話。”
源純答非所問:“我會幫她報仇的。”
九喇嘛心裡一動,“你似乎對幫她報仇這件事特彆在意?”
源純垂下眼眸,乾脆地承認了,“是。”
在讀取小暮公主記憶的時候,很意外的,源純看到了斑的臉。
她忽然想起斑閒聊時說起,曾經接過一個護送大名夫人和公主從湯之國度假回家的任務。
斑眼裡的小公主是個天真活潑、無憂無慮嘰嘰喳喳的小鳥,她對忍者很好奇,總是纏著斑講故事,在聽說斑有個妹妹後,還偷偷送了斑一盒點心,讓他帶回去給妹妹嘗嘗。
“我以後也會有妹妹的!”小公主表情認真,眼裡閃爍著亮晶晶的希望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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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純敲了係統:【我要再捏個傀儡,能不能想個辦法讓它的頭發不是綠色的?】
係統:【沒有辦法呢親,神造泥土捏出來的傀儡肯定會繼承一些神造泥人原來的特點,不是頭發綠就是眼睛綠——】
源純:【眼睛綠可以。】
小暮公主的眼睛就是清澈如湖水般的綠。
係統解釋:【這個是隨機的,但你點亮了瑪麗蘇的天賦被動技能幸運MAX,可以許個願,傀儡是綠眼睛的概率會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