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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站在城主府的偏廳裡, 柱間等人還是沒反應過來,事情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

“是公主哎。”柱間的神情如夢似幻。

“到底怎麼回事?”泉奈滿臉都寫著問號,“她和公主看起來仿佛認識了很久的樣子……斑哥?”

斑沉默著搖搖頭, 他一言不發,似乎在思考什麼。

“有什麼不明白的?”扉間看上去很冷靜,“小純無意間救了公主,就這麼簡單。”

泉奈勉強擺出一張笑臉,敷衍道:“那她還真是幸運。”

隨便逛逛就撿到了落難的公主, 凶手恰好還不是她的對手。

“泉奈。”斑低聲道。

“我隻是覺得奇怪……”泉奈小聲嘀咕道,“知道了知道了。”

不管怎麼說, 丟失的公主找回來了, 他們這些倒黴的池魚不會受到失火城門的殃及了, 一切皆大歡喜。

這種喜悅在公主派侍女來給千手和宇智波送禮時達到了頂峰。

泉奈第一次享受被奉為上賓的待遇, 之前恨不得用鼻孔看人的護衛們紛紛揚起了笑臉,說話的語氣也禮貌起來,雖然還達不到恭敬的程度,但已經好很多了。

可一想起這是沾了源純的光,泉奈就總感覺很彆扭。

“多謝賞賜,”扉間不卑不亢地說,“請問我妹妹……”

婢女掩唇輕笑, “純小姐嗎?殿下與她一見如故, 留下她說話了,說完了自會將人送回去。”

公主要留人,誰也攔不住, 柱間等人沒辦法,隻好抱著禮物先回了旅館。

“斑,你們住哪兒?”柱間熱切地建議, “要不要搬過來一起住?人多熱鬨。”

泉奈瞪了柱間一眼。

扉間歎了口氣,從背後偷偷地捅大哥的腰,暗示他矜持點彆倒貼。

“不了,我們明天一早就得走,”斑回過神,禮貌地拒絕,“還有彆的任務。”

柱間遺憾道:“好吧,那就回家見。”

泉奈忍無可忍,憤憤地把斑拉走了,“回家也不會跟你見麵的!死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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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專門為公主置辦的閨房外。

城主神情惶恐,再三求見,卻一直被公主冷酷地拒之門外。

聽著時不時飄過來的語氣輕快的交談聲,城主眉頭緊皺,神色愈發憂慮。

房間內,小暮公主絲毫不掩飾自己對源純親昵的態度,跟她聊得很開心。聊了好一會兒,小暮公主仿佛才想起“周圍還有很多人”這回事,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屬於公主的氣場瞬間釋放出來,無形的威壓四處擴散。

“都出去,走遠點,彆煩我。”小暮公主挺直腰背,端坐在床上,語氣高傲地下令清場。

侍從們全都恭敬地退了出去,公主的心腹侍女走在最後,體貼地帶上門,隻留下公主和她的救命恩人源純。

城主左等右等,等到了公主發飆的壞消息,無奈之下隻好告辭離去,待公主氣消了再來請罪。

源純感知了一圈,確認人真的都撤走了,四周無人監聽,但保險起見,她還是放出了藏在兜裡的九喇嘛。

九喇嘛三兩下跳上床,撲入小暮公主懷中,小暮公主接住它,順勢後仰,整個人放鬆躺在床上。

“累死我了——”小暮公主軟綿綿地抱怨。一旦沒人看著,她就從高傲端莊的小公主,變成了柔軟乖巧的小可愛。

源純端起茶喝了一口,溫水順著喉嚨緩緩流下,滋潤了乾得難受的嗓子。她終於放鬆下來,靠著椅背,無奈地看著小暮公主逗九喇嘛,“殿下,注意儀表。”

小暮公主撅了撅嘴,不高興地哼唧:“不嘛,反正又沒人看著。”

聽著這精分的對話,九喇嘛的眼睛一點點睜圓了,它看看小暮公主,又看看源純,驚歎道:“從你捏出綠帽人馬甲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總會有真的變成神經病的一天……”

源純很淡定,“綠帽人叫千手柱間,跟我源純有什麼關係?”

“彆裝了,我又不是那些被你騙得團團轉的單純小崽子,我可太清楚你的老底兒了,”九喇嘛翻了個白眼,語氣得意,“什麼綠帽人,什麼小公主,是你是你都是你!”

源純癱在椅子裡沒動,小暮公主微微一笑,突然出手,速度快得拖出了殘影,她一把捏住狐狸嘴巴,將九喇嘛禁言了。

【過分!】九喇嘛怒道,【有本事鬆開我,我們大戰五百回合!】

源純打了個哈欠,“戰不動了,你自己去找點吃的吧,我記得廚房在……”

“出門左轉一直走,蒔花院後麵。”小暮公主接話。

九喇嘛抖了抖尾巴,邁著小碎步跳上窗戶,它回頭看了一眼源純,“老實說,你這樣有點可怕。”

最後一位觀眾也離場了,房間裡隻剩下源純一個人……或者說一個靈魂。

但源純並沒有停止表演,她仍然假裝小暮公主是個活生生的人。

小暮公主的情況和其他馬甲不太一樣,她曾經是真實存在的,而不是源純出於某些目的偽造的。

再加上“公主”的身份,這就意味著小暮公主有一整套不能輕易割舍的社會關係。

其他馬甲,源純想讓它們怎麼活,它們就能怎麼活,想讓它們怎麼死,它們就能怎麼死。

但小暮公主不行,她不能活得隨便,也不可以直接消失,她往後的人生值得、也必須被精心安排,隻有這樣做,才能不被看出端倪,暴露真正的公主已經死亡的事實。

小暮公主抖開被子,披在肩膀上,蜷縮成小小的一團,她望著源純,輕聲道:“你能陪我待一晚上嗎?”

“公主,這恐怕不合規矩。”源純推辭。

“他們殺我的時候,可沒在乎過規矩不規矩。”小暮公主冷冷地說。

源純歎了口氣。

“陪我待一晚上,”小暮公主張開雙臂,眼睛蒙上一層淡淡的水汽,“就一晚,求你了。”

“好吧。”源純站起身,走過去,抱住了小暮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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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純在城主府住了三天,直到大名派心腹來接愛女,她才與公主依依惜彆,回到了旅館。

進門的時候,源純身後跟著一串隨從,每個手裡都捧著滿滿當當的東西,看上去倍兒有排麵。門外因此聚集了不少人看熱鬨。

柱間目瞪口呆,彆了一會兒,道:“……不是已經給了賞賜嗎?”

源純指揮隨從把東西放下,理直氣壯地說:“之前那是你們的,現在這些是我的。”

隨從們送完東西就告辭了,扉間跟過去,冷著臉把門關上,隔絕了圍觀的視線。

“怎麼才回來?”扉間問,“公主留你做什麼了?”

源純隨手拆開一個包裹,發現裡麵裝的是上好的布匹,紋飾新穎,花色鮮嫩,很適合年輕小姑娘。但源純不是很感興趣,一臉無聊地放下了,去拆第二個,“吃吃飯,睡睡覺,聊聊天。”

扉間:“……”

“不然還能乾什麼?”注意到扉間不讚同的眼神,源純無奈道,“放心啦,公主對我隻是吊橋效應導致的雛鳥情節——”

“說人話。”扉間眉頭一皺。

源純不滿地“嘖”了一聲,“人話就是,她遇到危險,我救了她,隨後她發現周圍全是不可信之人,隻能依賴我。”

扉間陷入沉思中,“你的意思——”

“我沒彆的意思,”這次輪到源純打斷扉間的話了,她的語氣顯得鄭重了一些,“不管大名府裡有什麼事,暫時都跟咱們毫無關係。”

扉間目光閃爍,沉默地盯著源純看。

源純沒有轉開視線,她直勾勾地看了回去。

柱間覺察到氣氛不對,他看看扉間,又看看源純,在勸架和閉嘴之間猶豫片刻,謹慎地選擇了後者,老老實實坐著,假裝自己是一朵安靜的蘑菇。

反正距離吵出火|藥|味還很遠,不著急不著急。

源純和扉間的爭論最終沒有升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