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老板一聲令下, 比賽正式開始。
宇智波家那邊是畫風正常的普通人吃飯,雖然速度快了一點——能看到殘影——但斑不用開寫輪眼就能清晰地捕捉到小夥伴的一舉一動。
千手和秋道那邊就完全是兩個世界了。
秋道小胖子麵目猙獰,嘴巴一張, 一口撕扯一塊肉,沒怎麼咀嚼就直接往肚子裡吞,一副八輩子沒吃過肉的模樣;九喇嘛則把頭埋進盆裡吭哧吭哧,小山般堆滿的肉眨眼就下去一半。
優勢很明顯了,九喇嘛的速度更快, 因為它不用吐骨頭。
【我還能更快,】九喇嘛得意洋洋地說, 【不如——】
【沒必要, 真的沒必要, 】源純趕緊阻止, 【現在就挺好的,這點小事不值得您老人家變成大個的。】
【倒也是,】九喇嘛“哼”了一聲,【本大爺今天心情好,給他們留點麵子吧。】
圍觀群眾的表情已經木然了。
再傻也看出來了,源純這絕對是公然作弊啊!
但豬鹿蝶那邊隻有三人,人微言輕;宇智波這裡斑和泉奈誰也不發話, 其他宇智波們隻能將憤怒的眼神投向源純, 並不敢貿然開口。
“他們在瞪你。”水戶湊到源純耳邊跟她說悄悄話。
“瞪唄,”源純無所謂,“對小九參賽有異議, 那之前就彆同意嘛,比賽開始了再反悔很丟臉的。”
“是這樣嗎?”水戶有些遲疑。
源純拍了拍水戶的肩膀,“隻要我臉皮夠厚, 不好意思的就是彆人了。”
水戶:“……”
按九喇嘛和秋道小胖子那種風卷殘雲的吃法,比賽很快就結束了。
“嗝!”秋道小胖子打了個飽嗝,心滿意足地拍了拍鼓起來的肚皮,感歎,“終於吃飽了!”
山中:“……”這話說的,秋道家虐待你了嗎?!
奈良:很好,一切儘在掌握中,獲勝的是千手,他們隻是普普通通的第二名,不會被宇智波打擊報複的!
宇智波B感覺肉從胃裡一直堆到了嗓子眼,他翻著白眼,艱難地伸出一隻手,“少族長……我儘力了嗚嗚嗚……”
對不起,我雖然飯量大,但也隻是普通人類的範疇,實在比不上對手派出來的怪物們。
斑輕輕拍了拍宇智波B的肩膀。
泉奈好氣又好笑,他看向源純,聲音微微拖長,“我說……你們過分了吧?”
源純正抱著小狐狸順毛,她淡定地微笑,“那你之前怎麼不說?”
泉奈深吸一口氣,“你——”
“來算算吧,”斑打斷了泉奈的話,他給了弟弟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終於對上了源純的目光,“算算他們到底吃了多少。”
宇智波明顯已經輸了,既然輸了,算算總賬準備掏錢,聽上去合情合理。
但斑話音落下,站在桌旁的老板卻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臉色“唰”地變白了。
源純感覺哪裡不太對,她懷疑地看看斑,又看看老板,“怎麼了?”
“純、純小姐,”老板結結巴巴地說,“您的通靈獸吃、吃的太乾淨了……”
源純眉頭微皺,“所以?”
老板的聲音越來越輕:“所、所以……沒法數它到底吃了多少……”
盯著被九喇嘛舔得乾乾淨淨的飯盆,源純:“……”
其餘人:臥槽?!峰回路轉啊!
源純呆住了,看上去有石化的趨勢。
扉間單手扶額,歎了口氣,心想怪不得宇智波斑從頭到尾一直沒吭聲,我早該料到會出幺蛾子。
“啊,”柱間一手攥拳,砸在另一隻手的掌心,“對哦!”
千手們&水戶:你對什麼對!這麼算就是咱們輸啦!
【啊啊啊啊啊!你為什麼不吐骨頭!】源純抓狂道。
九喇嘛嘴角一抽,【因為太麻煩了!而且你也沒說讓我吐!】
源純:【吃肉吐骨頭不是常識嗎!】
九喇嘛:【人類的常識跟本大爺有什麼關係!】
“怎麼樣,”斑曲起手指輕輕敲了敲桌沿,拉開源純對麵的椅子,施施然坐下。他看著源純,眼底飛快地閃過一抹促狹的笑意,聲音倒是還能控製得很冷靜,“誰贏了?”
老板緊張得背後直冒冷汗,他的腦子飛快地轉著:彆著急,還有機會。今天一共賣出去多少烤肉是有記錄的,隻要用總數減掉秋道和宇智波家的分量,剩下的就是被小狐狸吃掉的了……
打定主意,老板給自己壯壯膽子,正要開口,就聽見源純無奈的聲音:“好吧。”
【明明是本大爺贏了!本大爺怎麼可能輸!】九喇嘛生氣地直立起來,揮舞兩隻前爪打狐狸拳,不停地踩著源純的肩膀。
源純捏住小狐狸的肉墊,把它按回腿上,她給了斑一個“算你狠”的眼神,“願賭服輸。”
斑搭在桌子上的手指微微一動,下一秒他換了個雙手抱肩的姿勢掩飾。要不是周圍一幫人看著,他挺想戳戳源純氣鼓鼓的臉頰,感覺會很軟乎乎。
扉間想說什麼,卻被柱間按住了肩膀。
認真算賬,確實是源純搗蛋在先,現在被斑反將一軍也正常。而且源純本來的目的就是避免兩家在新年第一天動手打起來,從這個角度來看,她已經成功了,再掰扯勝負等於橫生枝節,實在沒必要。
道理扉間都懂,但請客誰掏錢啊!
“讓小純掏,她有的是錢,”柱間壓低聲音跟弟弟說悄悄話,“想想小暮公主。”
扉間:“……”你說的很有道理。
聽到源純認輸,斑得意地笑了,“這倒不見得——”
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看向秋道小胖子。
秋道:“好飽!多謝款待……咦?你們乾嘛都看我?”
“我們在看獲勝者。”源純涼涼地說,“你可真能吃啊。”
“嘿嘿,還好啦,”秋道靦腆地笑起來,“請我吃飯的都是好人,我們交個朋友——”
趁著斑和扉間的死亡視線還沒瞪過來,奈良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小夥伴的嘴,製止他繼續說下去。
源純常年給彆人發卡,沒想到自己也有收到卡的一天,還是個小胖子的卡,真是風水輪流轉。她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謝謝你的好人卡,你也是個好人。”
但交朋友還是難免了吧,現在的我養一隻九喇嘛已經夠了,養不起第二個能吃的朋友了。
秋道小胖子露出困惑的表情,要不是奈良捂著他的嘴,他肯定會問問“什麼是好人卡”。
比賽結束了,豬鹿蝶很想告辭,但他們又擔心話一說出來,就會被千手和宇智波聯手製裁。
源純本來就沒打算難為豬鹿蝶,這仨兄弟恰好路過,被她順手算計已經夠倒黴了,她請他們吃了頓飯,就當是感謝吧。
“老板,你給我留個地址吧,”源純說,“等我回了家,就把東西給你送上門。”
“好好好,”老板笑道,“多謝純小姐惠顧生意。”
源純:“客氣了,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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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豬鹿蝶走了約一炷香的之間後,千手和宇智波才不約而同地起身,朝著相反方向離開。
“小純,沒關係,”柱間偷瞄源純的臉色,安慰道,“不就是請客嗎——”
源純幽幽地接上一句:“錢你幫我掏了?”
柱間:“……”捂住我扁扁的錢包。
“我也想,”柱間情真意切地說,“但你也知道的,我的錢都被你二哥強行征收了,你去找他要吧。”
源純期待地看向二哥。
二哥嗬嗬冷笑:你們隻有花錢的時候才會想起我!
源純:“……”男人就是靠不住!
“哼!不用,我自己有!”源純掰著手指數了數,發現其實要給的錢並不多,不管是直接掏錢,還是折算成糧食,她都能出得起,於是安心地鬆了口氣。
幸虧老板做的是小本買賣,沒打算賺多少,也就新年圖一樂。
“等等,”扉間眉頭一皺,就在源純以為他要鬆口的時候,卻聽到他忽然來了一句,“你該不會是在哄宇智波斑吧?”
柱間:“噗——”
水戶:“???”
“啊?你說什麼呢?”源純一臉莫名其妙,不太高興地說,“明明是他在氣我!”
扉間打量著源純,“沒看出來。”
源純本來沒那麼氣的,但扉間一說話,她不知怎麼突然感覺好不爽,仔細想想,可能是攢錢計劃又失敗了,還又跟扉間有關係。
【我覺得不是,這裡麵根本就沒有因果關係,】九喇嘛的聲音裡充滿對扉間的同情,【你隻是又在遷怒人家。】
千手扉間上輩子可能欠了你很多錢,這輩子才被你這麼欺負。
源純鼓了鼓臉頰,【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
九喇嘛:【你是啊!】
源純:【……】我看你是一頓吃飽了,能抵好幾天,接下來雞腿沒收了!
“因為我現在是淑女!”源純把九喇嘛往水戶懷裡一扔,開始卷袖子,“你是不是想打架了?我確實很久沒關照過你了,來吧——”
水戶手忙腳亂地接住九喇嘛,“等等!”
為什麼忽然就要打起來了?花錢平了跟宇智波的衝突,轉頭自家人就要動手,怎麼想怎麼不對勁!
“既然你現在是淑女,那就安安靜靜地待著吧。”扉間淡定地抓住源純掄過來的手,用力把她拽進懷裡,扛麻袋似的扛到了肩膀上。
源純愣了一下,“……你乾嗎?!”
“你走的太慢了,”扉間有理有據地說,“回去我帶著你,不用謝。”
源純:“???”我可能不是淑女,但你是真的狗!
扉間扛著源純,眨眼間就跑出好遠。
望著他們的背影,水戶風中淩亂,“這樣沒問題嗎?小純看起來要殺人了。”
“問題不大,”柱間神情木然,“放心,扉間打不過小純。”
水戶:“……”扉間真的是你的親弟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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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宇智波家比吃飯這種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反正最後佛間還是知道了。
既然涉及到老對頭,佛間就把最省心的二兒子叫過去詳細了解了一下前因後果。
聽完扉間的解釋,佛間感覺宇智波真的是太無恥了。
“你妹妹什麼都好,就是心太軟,”佛間歎了口氣,“這樣很容易被騙。”
總體來看,源純處理得還是很不錯的,避免了跟宇智波無謂的衝突,適當展現了千手家的實力,最後也不能說他們輸了,隻是小狐狸吃得太乾淨。
而且源純選擇認輸的行為實際上是正確的,一來她確實有點耍賴,二來她認輸後,千手家的形象瞬間變得豁達灑脫起來,相比之下,宇智波那邊就成了“這點請客的錢都要斤斤計較,實在很沒風度”。
對自家的孩子,佛間就是這麼偏心。
怎麼連父親都被她那不正經的氣質和柔弱的臉迷惑了?扉間無奈地想。
“她撿的那隻狐狸到底是什麼來頭?”佛間又問,“就算是忍獸,它吃的也太多了。”
如果源純的忍獸是一隻豬,它把千手家吃窮了佛間也不會感到太奇怪……大概吧。但源純的忍獸明明是隻狐狸,怎麼變異都不該朝著能吃的方向變。
扉間沉默了,他在父親犀利的眼神注視下思考了一會兒,慢吞吞地說:“就是很普通的九尾而已。”
“哦,”佛間恍然大悟,“原來是九尾啊,怪不得——”
佛間:“???”
佛間:“什麼玩意兒?是我想的那個九尾嗎???”
扉間點點頭,“是的。”
佛間:你為什麼能如此淡定地說出肯定的話啊!你知道你在肯定什麼嗎?
扉間:那隻狐狸不知道多少次為了多吃一隻雞腿而對我撒嬌打滾,我真的已經沒辦法對它產生恐懼心了。
佛間捂住胸口,感覺呼吸開始困難,他艱難地擺擺手,“你……你下去吧,讓我一個人待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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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渦家是在正月的十二號告辭離開的。
雖然在一起生活的時間並不長,但源純和水戶已經建立了深厚的友誼,水戶臨走前兩人依依惜彆,約定要經常通信。
“就像你跟公主那樣嗎?”水戶打趣道。
源純想了想,認真道:“不太一樣,你是我的好朋友,而公主……”
源純沒有繼續點明,水戶當時也以為她是不好意思了,本來就是開玩笑,就沒再追問。
但很久很久之後,水戶再想起這天的事,她才明白源純的欲言又止是什麼意思。
當然不一樣了!怎麼會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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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戶走的那天晚上,正準備睡覺的源純收到了久違的日常任務。
【日常任務:?級·命運的拐點2】
【任務描述:見證曆史吧】
【任務獎勵:???】
源純上次見到R時,他表示有個大主顧給了很多錢,他要出一趟遠門。儘管兩個世界的時間流速明顯不太一樣,但既然源純這邊的任務顯示進入了二階段,就說明R應該已經回家了吧。
源純做好了蹭吃蹭喝的準備,但沒想到跨過空間門後,降落的地點不再是她熟悉的R的家,而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森林。
一位身穿白衣的女人跌坐在地上,她一手撐地,一手護著腹部。
女人麵前不遠處站著一個全身包裹在繃帶裡,披著黑披風,頭戴黑色高禮帽的……小嬰兒?
小嬰兒緩緩抬起手臂,他攥緊的拳頭上流轉著黑色的火焰。
“……既然你執意如此,那你就死在這裡吧——”
聽到這話,源純來不及思考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一個瞬身衝了過去,展開亞空間壁壘,擋住了小嬰兒狠狠砸過來的一拳。
“你是什麼人?”小嬰兒的聲音陡然一沉,“等等,這股氣息……”
“露切!”熟悉的聲音遠遠傳來。
“嘖,今天算你運氣好。”小嬰兒壓了壓帽子,身形鬼魅般消散在空氣中,“但躲過這一次,還有下一次……”
“什麼亂七八糟的。”源純眉頭緊皺,不滿地抱怨了一句,隨後她轉過身,在女人麵前蹲下,朝她伸出手,“你還好嗎?咦你懷孕了?!”
那小屁孩是誰家的熊孩子,竟然對孕婦下手!真的是太過分了!
白衣女人有著一雙漂亮的藍色眼睛,她笑容溫和,像晴朗的天空。“謝謝你,我沒事的,你——”
急切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很快出現在背後,源純警惕地回頭,看到的是R那張熟悉的臉。
“我就說不會沒有你,”源純小聲咕噥著,“怎麼這次不在你家了?這是哪兒?”
“你怎麼在這兒?”R微微皺眉,他握槍的手不易覺察地動了動。
“R——”白衣女人正打算說些什麼,卻突然收到了R的眼神暗示,她及時吞下了關於R名字的剩餘音節,繼續淡定地說,“是她救了我。”
“這樣嗎?”R的敵意弱了一點,“你被什麼襲擊了?”
“是一隻奇怪的野獸,”白衣女人歎了口氣,“這座森林真的很詭異。”
R點點頭,目光移到了源純臉上,似乎想通過她的表情看出點什麼。
然而源純滿臉冷酷,不外露一絲可疑的情緒,她算是看明白了,R把突然出現的她當成了敵人,懷疑是她襲擊了白衣女人。
如果這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麵,R有這種猜測無可厚非,畢竟誰也不認識誰,對陌生人警惕是應該的。可他們倆都見過多少回了?她還給他過過生日呢,直接把鍋扣在她頭上也太過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