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看,”源純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地懟道,“沒見過美女嗎!”
R:“……”
白衣女人忍不住笑了一下,她打趣道:“啊,你終於遇到克星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R乾巴巴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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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深處的小木屋裡,源純幫露切——也就是白衣女人——簡單檢查了一下身體。
“挺健康的,不用擔心,”源純建議道,“但還是要多注意安全啊。”
畢竟已經六個月了,就彆往深山老林子裡麵跑了,太危險。
露切笑著點點頭,“謝謝你的照顧,沒關係的,我有分寸。”
我覺得你沒分寸……但美女都這樣說了,源純還能怎麼辦呢?她隻能對孩子的父親撒火。
“你搞什麼?”源純看向R,臉上的笑容瞬間切換成不滿的埋怨,“也不攔著點,攔不住至少也得跟在旁邊看著啊!萬一出了事,後悔都來不及。”
露切眨巴著大眼睛,看看R,又看看源純,恍然大悟,“啊,你誤會了,我不是——”
“控控你腦子裡的水,你在想什麼呢?”R用手罩住源純的腦袋,不輕不重地往下一按,按完還揉了揉女孩順滑柔軟的頭發。他的語氣中流露出一絲自己都未覺察到的尊重,“她是我們的首領。”
源純拍開R的手,驚訝道:“哇……好厲害。”
沒想到R這種冷酷殺手加頂尖特工人設的人,也會心甘情願認彆人當老大,她還以為他是單乾的呢。
“你這次來有什麼事?”R抱著胳膊往牆上一靠,打量著源純。
源純歎道:“說過多少次了,我會出現在你身邊,是因為你有願望想實現,呼喚了我,我才會過來。”
“我沒什麼願望,”R壓了壓帽簷,擋住視線,“你……”
話未說完,門外響起腳步聲,R還沒來得及阻止,門就被人一腳踹開了,一個穿著緊身作戰服的紫發男人風風火火地衝進來,“露切,你沒事吧?”
R眉頭一皺,抬手把站在旁邊看熱鬨的源純拉進懷裡,擋住了她的臉。
“你乾唔!”源純說不出話,哼唧兩聲,憤怒地踩了R一腳。
“咦,小姑娘怎麼在這兒?R咳咳咳!”第二個進門的是源純之前給R過生日時見過的金發帥哥,他單憑背影就認出了源純,正湊過來想打招呼,卻被R猝不及防用肘擊打得說不出話。
“不是吧!”金發男人緩過勁兒來,難以置信地瞪著R,“這麼重要的任務你還要帶著小情人一起玩——我閉嘴我閉嘴!”
R冷笑一聲,“你都能硬跟著拉爾一起來,又有什麼資格說我帶小情人?”
源純終於把R捂著她嘴的手扒拉開了,她又踩了R一腳,但這次R有了防備,她踩空了。“我就知道你對我圖謀不軌……我才不是他的小情人,我是他的天使大姐。”
金發帥哥在源純身後蹲下,他憋著笑問:“天使姐姐,您看著也不老啊?”
源純微笑,“天使當然不會老。”
R摘下帽子,扣在源純的腦袋上,壓低帽簷完全擋住了她的臉,他低聲道:“彆讓人看見你。”
“是哦,”金發男人一拍腦門,提醒道,“這次任務除了我,拉爾和……R,還有幾個你沒見過的陌生人,危險分子蠻多的,你小心點。”
源純輕輕點頭,接下了金發男人的好意。
“反正你頂多天亮前就會消失,”R根據以往的經驗猜測,“少說話,剩下的交給我。”
帽子掩蓋了源純真實的表情,她困惑地皺起眉,開始思考R到底參與進了怎樣一個任務裡,以及那個叫露切的女人明明是被奇怪的嬰兒襲擊的,為什麼卻騙R說是奇怪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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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參加的是機密任務,突然多出一個不認識的人,其他隊友們自然需要他把事情解釋清楚。
他們開會的時候,源純就帶著R的帽子蹲在門外,跟金發帥哥一起並肩看繁星滿天的夜空。
“我蹲這兒就算了,怎麼你也在?”源純好奇地問。
金發帥哥摸摸鼻子,“這個嘛……”
源純追問:“R說你是跟著拉爾一起來的,拉爾是誰?”
“你上次見過的那個藍發姐姐,”金發帥哥的臉上不自覺地浮現出溫柔的笑容,“她好看吧?”
“好看!”源純露出八卦的神情,“哦,我知道了,你喜歡她!”
“是啊,”金發帥哥很大方地承認了,他有點沮喪地歎了口氣,“但是她沒有答應我……”
“小夥子,不要灰心,”源純拍了拍金發帥哥的肩膀,安慰道,“你長得這麼帥,很有優勢的,加油追啊。”
雖然源純跟他們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她能看出來拉爾不討厭金發帥哥,有時兩人視線相對,還會生成一種旁人難以摻和的氣場。
大概是友達以上,戀人未滿?
“哈哈,借你吉言啦。”金發帥哥爽朗地笑了起來,“你跟R……”
“我倆真的沒什麼,”源純無奈道,“你這麼理解吧,他是我的主顧,我有時會幫他解決一些危機和小麻煩,然後根據被解決問題的程度,從他那兒收取一定的報酬。”
金發帥哥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源純最後困得睡著了,也沒等到R開完會,她再次睜開眼,發現天已經亮了,而她還在日常任務中,並沒有回到忍界。
不知道是誰把源純抱到了小木屋的床上,還幫她蓋好了被子。
“你醒啦?”坐在椅子裡看書的露切抬頭詢問,“要吃點東西嗎?”
“謝謝,不用了,我不是很餓。”源純一手攥拳,輕輕敲了敲腦袋,“我怎麼還在?其他人呢?”
“去找路了。”露切溫柔道,“謝謝你昨天沒有拆穿我。”
提起這個,源純露出困惑的神色,“你為什麼不告訴他呢?是有什麼顧慮嗎?”
露切的笑容變淡了一些,她的眉梢染上些許憂愁,“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我躲不開。”
停頓片刻,她繼續說道:“但看到你,我確定最終一切困難還是會被解決的。”
源純:“哎……?”
想起自己的“任務”,源純心裡冒出一個模糊的猜測,她忍不住試探道:“能不能告訴我,這是哪裡?現在是什麼時候?”
之前的一切日常任務,源純從未主動詢問過時間和地點,她覺得自己隻是個位麵快遞員,目的是通過小任務攢錢和武器卡,能得到獎勵就行了,其他事不用思考太多。
但當意識到日常任務去過的世界很可能與現實有所關聯的時候,她不得不在意。
露切緩緩搖了搖頭,她安撫道:“抱歉,我不能說,這是在保護你,隻要你不知道,就不會有影響。”
源純感覺她距離真相隻有一層迷霧了,聽到露切這樣說,她心裡更加在意。
但露切看上去柔弱,實則是個很堅韌的女人,她說不說,就是不會說,不管源純如何拐彎抹角地打聽,她都滴水不漏。
還是那句話,露切要是個男人,源純早翻臉逼供了,但露切偏偏是個溫柔的大姐姐。
唉……反正源純都為露切無奈過一次了,再來第二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吃過飯,R來找露切,告訴她找到了上山的路。
“這是最後的任務了,”R靠在門框上,側身看著露切,“你還能堅持嗎?”
“到底是什麼任務,她必須得到場啊?”源純不滿地問,“你們男人真的很討厭,根本不知道懷孕的女人有多辛苦!”
“我沒事的,”露切笑容溫和,“既然是最後的任務……我會堅持把它完成再去休息。”
不知道是不是源純的錯覺,她從露切的話裡再次聽到了無可奈何的意味,聯想她之前對命運的感慨,源純總覺得這不是個好信號。
“你們在不知不覺中立了一個fg,”源純吐槽,“什麼最後的任務啊,乾完這票就回老家結婚啊,類似的這些話一旦說出來,人十有八|九都要涼了,快呸掉!”
露切失笑,“好好好,呸掉。”
源純看向R。
R嫌棄地走了,“……幼稚。”
源純扣好帽子擋住臉,扶著露切跟上去,“你彆不信邪,這可是女性的直覺,我的直覺從來沒有出過錯!”
聽到“直覺”這個詞,R有一瞬間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但某個念頭很快就像遊魚般從他的腦子裡溜掉了,沒留下一點痕跡。
不知道R昨天是怎麼說的,反正沒人對源純的存在表示異議,但這僅限於源純安安靜靜充當花瓶的時候,一旦發現源純在他們做任務時也要跟著,其他人就開始反對了——據說這座山頂上有處古代遺跡,裡麵藏著珍貴的寶藏,本來寶藏是七個人分,現在多了一個源純,其餘人能分到的東西自然就少了。
“誰稀罕寶藏啊,我看起來像是缺錢的人嗎?”源純嗬嗬一笑,從兜裡掏出一把頂級成色的紅寶石,天女散花般扔了出去,“錢對我來說毫無用處。”
源純表麵裝得風輕雲淡,內心其實在嗚嗚哭泣:可愛的小寶石們,原諒媽媽吧,等回去了一定再多哭點你們的兄弟姐們來作伴。
R對源純這副視金錢如糞土的樣子不置可否,倒是之前見過的那個關心露切的紫發男人,和一個披著拉鏈鬥篷把自己擋得嚴嚴實實的人,不約而同地撲了出去,邊撿寶石邊異口同聲地譴責:“可惡,你也太浪費了!不要給我啊!”
“史卡魯就算了,瑪蒙你……”身披白大褂的綠發男人推了推眼鏡,嫌棄道,“丟人。”
是啊我好浪費!你們好丟人!所以不要再撿了!放開我的寶石!源純一邊在心中大聲咆哮,一邊冷豔高貴地說:“哼,與你們無關。”
此刻源純心裡充滿了被迫散財的痛苦,從而忽略了某個本應該令她感到熟悉和警覺的名字。
“沒看出來你這麼有錢啊,”金發帥哥笑道,“還有嗎?”
“……有。”源純感覺心痛得在滴血,但她還是拿出了兩顆藍寶石,給露切和金發帥哥一人送了一顆。
露切可以自己留藍寶石著玩——她的眼睛是天空般的湛藍;
金發帥哥可以拿著藍寶石做成戒指,去跟拉爾求婚——拉爾的發色是深沉內斂的藍;
“我的呢?”R看源純送完了寶石,才慢悠悠地問。
反正不該送的該送的都有了,再給R一枚也不算什麼。源純氣呼呼地掏出一枚金黃色的藍寶石,扔進R懷裡,“給你給你!”
R捏著寶石,對準陽光,眯起眼睛看了看,讚美道:“成色真不錯,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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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山頂的時候,露切用溫和但強硬的態度請源純和金發帥哥留在原地。
“接下來是屬於我們的任務,還請不要插手。”露切這樣說。
源純微微皺眉,任務描述沒有說讓她一定要緊跟在R身邊,但她總覺得一旦離開R,會有不好的事發生。
R把源純拉到一旁,他低頭看她,“待在這兒,我很快就回來。”
“如果我說不行呢?”源純問。
R的回答是直接拔|槍,他把冰冷漆黑的槍|口輕輕抵在源純的胸前,“我一直很懷疑你接近我的真實目的……”
“真是無情的男人,”源純打斷了R的話,她嫌棄地揮揮手,“快滾,最好彆回來了!”
R嘴角一勾,笑著換了個話題,“認識挺久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源純轉了轉眼珠,含糊道:“等你回來再說吧。”
R定定地看了源純片刻,低聲道:“好。”
等其他人走得連背影都看不見後,被留下的金發男人擔憂地說:“真的不跟過去看看嗎?我總覺得不安心。”
源純:“你去。”
“哎?”金發帥哥愣了愣,“你不——”
“他讓我留在這裡,”源純攏起裙擺,後背貼著樹緩緩坐下去,調整了一個相對舒服的姿勢,“那我就在這兒等他。”
“好吧,”金發帥哥聳聳肩膀,“那我去了,你一個人當心,這邊應該是安全的。”
因為露切遇到了奇怪野獸的襲擊,其他人就把整座山都清了一遍。
金發帥哥走了兩步,忽然聽到源純問:“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
“對哦,你還不知道我叫什麼呢,”金發帥哥笑道,“我叫可樂尼洛。”
R的帽子完美擋住了源純的小臉,除了她自己,沒人知道那一刻她臉上是怎樣的表情。
素白的手指扶上帽簷,為了掩飾微微顫抖的指尖,源純用了點力氣把帽子往下按了按,她輕聲說道:“早去早回。”
一個可樂尼洛還說明不了什麼,但再加上瑪蒙……
源純深深地呼吸,她閉上眼睛再睜開,確認可樂尼洛已經走遠了,不會聽到這邊的動靜,才冷冰冰地說:“出來。”
“沙沙”的聲音響起,臉上戴半塊麵具,身穿短風衣,握著手杖的男人緩步走出森林。
“哎呀呀,這可真是……”男人困惑地望著源純,“你怎麼會在這兒?”
源純摘下帽子,亮出寫輪眼,三勾玉旋轉融合成三葉草的形狀。
她靜靜地注視著麵前的男人,看似毫無防範,實則全身戒備,每一塊肌肉都處在隨時可以暴起進攻的狀態。
寫輪眼的加持下,源純的視角是bug的360度,周圍有什麼風吹草動她都能提前覺察,但男人是突然出現在她的感知範圍內的,不存在一步步走進的過程,這隻能說明一件事,他可以撕開空間。
“我明白了,你來到這裡,是為了抽取已經消失的能量,”男人用溫和的語氣說,試圖讓源純放鬆下來,“彆緊張,我不會阻止你,但也請你不要乾涉我……”
話音未落,男人已經像一陣融化的霧般消失在了源純麵前。
寫輪眼視角下,源純看到男人以流星墜落般的速度朝著山頂去了。她心道不好,趕緊站起來追過去。
緊趕慢趕,源純還是遲了一步,她看到山頂被謎樣的光完全籠罩了,R一行人在光的照耀下紛紛跌倒在地,身體逐漸縮小。
“R——”源純喊道,張嘴後她才意識到自己並沒有發出聲音,緊接著她眼前一黑,耳邊一靜,視力和聽力也相繼失去了。
神秘的光線剝奪了源純的四感,隻留下觸覺,她能體會到光落在皮膚上炙熱的燒灼感,這僅僅是開始,之後光線像是活物般鑽進她的身體,沿著血液不斷朝心臟處彙聚,最終凝成一個點。
無數從未解觸過的知識像漲潮的海水般湧入腦中,撐得源純頭暈目眩,她一時難以消化,直接昏了過去。
【已收集到足夠的能量,】冰冷機械的係統提示音在源純腦海中響起,【日常任務完成,任務模塊關閉,獎勵結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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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源純發現自己回到了忍界。
窗外的光白得發沉,細碎的風沿著縫隙鑽進來,吹得有點冷。
“下雪啦!”九喇嘛用大尾巴不斷地抽打著源純的臉,“快醒醒,去打雪仗!”
源純平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眼神渙散。
“你怎麼了?”九喇嘛覺察到不對,往前湊了湊,狐吻落在源純的臉頰上,“被我打傻了?”
“我去做了個任務,”源純輕聲說,“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你看上去不太開心,”九喇嘛困惑道,“等等——”
九喇嘛沉進源純的意識海,對著漂浮在半空中的一團金光大聲尖叫:“這是什麼玩意兒?!你又吸收了哪裡的力量!我好討厭它!”
“你討厭它是因為它曾經想把你從一個世界中驅逐出去,而從等級上來說,你倆是一個級彆的。”源純安撫地摸了摸九喇嘛的腦袋,“它是‘柱’,支撐一個世界順利運轉的能量之一。”
源純之前一直以為日常任務存在的意義是讓她多個賺錢的途徑,但沒想到係統在裡麵藏著大坑——有些是真·普普通通異世界日常,而有些則與主線任務息息相關。
現在想想,她頻繁地遇見R,本就不正常,但與R有關的任務都沒有特彆之處,所以才沒能引起她的重視。
“它對你有害嗎?”九喇嘛問,“要不要想個辦法把它從你的靈魂裡分離出去?”
感覺到九喇嘛的關心,源純有點高興,“應該沒事,我隻是暫時保管它,估計等回到橫濱後,它會自動離開的。”
“最好是這樣。”九喇嘛小聲咕噥兩句,就把煩惱丟開,拉回了之前的話題,“既然沒事,那就來打雪仗吧!”
橘色的小狐狸輕盈地縱身一躍,跳上窗台,用兩隻前爪推開窗戶,下一秒,一團雪球氣勢洶洶迎麵而來——
“謔!”九喇嘛反應極快,尾巴一甩,就把雪球打偏了。
“小純!出來看雪!”柱間呼喚道。
九喇嘛獰笑一聲撲過去,“敢對本大爺扔雪球,你完蛋了千手柱間!”
“我也不知道會打到你——鬨著玩而已啊——”
聽著柱間和九喇嘛打鬨的聲音,源純漸漸放鬆下來,臉上浮起一個淺淺的笑容,她打開係統後台,找到通訊錄,給S發了一條消息。
源純:【遲到的新年快樂!我這裡下雪啦,等會兒準備去打雪仗。】
源純:【以及……這是你需要的‘核’嗎?】
作者有話要說: 一百章來個萬字更新,麼麼噠!
下章可以拉進度條啦,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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