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後麵發生的事他們就不知道了,因為鏡子傳輸的畫麵模糊成了一片花花綠綠的馬賽克,估計是防禦陣法的某處受到二尾查克拉的衝擊,超過了最大載負,短時間內難以恢複。
“那是什麼東西?”三叔公震驚地問。
四長老的臉色也變了,“單看外形……是貓。”
三叔公:“你家貓能長那麼大個兒嗎?”
佛間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是尾獸。”
比起其他人,佛間倒是不太擔心,畢竟家裡還“秘密”養著隻九尾。
然後他就看到九喇嘛一陣風似的從門口竄了進來。
佛間的表情突然凝固,他愣愣地接住跳進懷裡的九喇嘛——放在平時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著急地問:“小純呢?那隻貓是尾獸嗎?這到底怎麼回事?”
“是二尾,好像是跟羽衣家有什麼約定,被帶過來幫忙的。”九喇嘛語速飛快地解釋,“羽衣那小子說打算屠你們千手滿門,小純聽到這句話就把我趕回來了,我猜她打算先下手為強把羽衣滅了,這種事她真能乾得出來。”
所有人:“……”
“可……可那是尾獸啊!”佛間又急又氣,“這孩子怎麼回事!”
“這方麵倒是不用擔心,又旅打不過她的。”九喇嘛冷靜地說,“比起尾獸,你們應該考慮一下她的心理問題。”
跟源純最親密的就是九喇嘛了,他倆可是靈魂綁定的狀態,有些事源純能瞞著中也太宰織田作,柱間扉間斑,但是瞞不過九喇嘛,她一切的底牌在小狐狸麵前都是透明的。
這些年九喇嘛看得最清楚,它很早就開始擔心源純會出問題,並且也一直在提醒她,但最後還是沒能避免。
在意的人被分割在兩個世界裡,源純被迫來回奔波。可待在忍界,橫濱出問題她不能第一時間趕到;待在橫濱,忍界出問題她也無法及時回去,兩頭都難以兼顧,時間一長,她的心態不爆炸才怪呢。
“什麼是心理問題?”佛間有些茫然。
九喇嘛嘗試在不泄密的前提下解釋:“就是她太在乎你們了,想到你們有危險她都難以忍受,被羽衣一次刺激就黑化了。”
大家完全沒聽懂,持續懵逼,“啊?”
九喇嘛靈機一動,“她爸是宇智波!”
其他人恍然大悟,紛紛表示明白了。
九喇嘛:“……”
看來宇智波的風評在千手家已經徹底沒救了。
通知族裡其他人通過地下通道前往避難所避難的真奈婆婆回來了,她不讚同地說:“那也不能讓她一個人對付尾獸啊。”
“其他人去就是添亂,”九喇嘛毫不客氣地說,“也就柱間能幫忙了。”
佛間想到了什麼,目光一亮,“那就讓她去找柱間!”
青蘿山距離千手族地其實並不遠,忍者們放開全力奔跑,一天一夜就能跑到了。
時間拖得越長,局勢對千手越不利,雖說從開戰到現在才過去不到半個月,千手還能撐很久,但早點結束戰爭不是更好嗎?
“已經在路上了,”感知到腦海中的聲音,九喇嘛幫忙轉述,“羽衣派來偷襲的小隊從後山追著一起走了,她讓我問問,是把那些人直接拉到戰場上滅掉,還是……”
“來都來了,不招呼一下,實在有違我們千手的待客之道。”四長老冷笑一聲,“巡邏小隊分出一半跟我走!”
守在門外的小年輕們聽到後,齊刷刷地激動地應答:“是!”
餘光瞥見九喇嘛淡定地趴下,在桌上盤成圓潤的一團,佛間忍不住問道:“你……您要留下來嗎?”
聽到佛間的稱呼,三叔公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小純說家裡不能沒人守著,”九喇嘛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雖然老夫覺得,不會再有第二波偷襲了,但萬一呢。”
“你這小狐狸真有意思,”三叔公忍不住笑道,“還自稱老夫。”
佛間欲言又止,“那個……”
九喇嘛不滿地“哼”了一聲,“老夫的年紀比你祖宗都大,這麼自稱有什麼問題嗎?”
三叔公氣得胡子都歪了,“嘿我說你這——”
佛間趕緊說:“這位前輩是九尾。”
三叔公:“???”
真奈婆婆:“……”
“是我知道的那個九尾嗎?”三叔公愣住了,他遲疑地、謹慎地詢問。
佛間點點頭。
九喇嘛驕傲地晃了晃尾巴。
三叔公停止了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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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還沒亮,斑就醒了。
他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噩夢驚醒的,夢境的具體內容在睜開眼睛的一瞬間就如同落潮的海水般消退了,隻餘下極淡的恐懼和悔意在心底緩緩擴散。
到底是夢見了什麼,才會讓我產生這種情緒?斑難得感到好奇,但不管他怎麼回憶,都沒有半點印象。
等吃完早飯,準備出營地去乾架的時候,斑忽然意識到,夢或許是個提醒,警告他有些事已經脫離了掌控。
“你兒子情況如何?”斑問羽衣秀明,“需不需要幫忙?”
羽衣秀明不知道在想什麼,心不在焉的,被斑點名後愣了幾秒才回過神來,笑著推拒:“不用那麼麻煩,已經快好了,就是還得再休息幾天。”
六天前,羽衣秀明的兒子羽衣和彥在戰場上一時大意,被路過的千手扉間砍了一刀,據說傷得挺重,羽衣的大夫花了整整一晚上才把人救回來。
從那之後,斑就沒再見過羽衣和彥了,他派去探望的小宇智波們也都被用“少主在休息”的借口擋了回來。
斑開始覺得挺正常,如果是泉奈受傷了,他肯定也不會讓人探望。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斑越來越感覺羽衣不對勁兒。
不隻是羽衣秀明,整個羽衣家的氣氛都不太對,這幫人戰場上打架不賣力,平時經常三五成群湊在一起小聲嘀嘀咕咕,看彆人的眼神十分奇怪。
日向涼介應該知道點內情,但他選擇閉口不言,離宇智波和羽衣都很遠,一副觀望的姿態。
這令斑愈發頭疼,雖說他本來就沒指望羽衣和日向能幫上什麼忙,但他們這樣消極怠工,實在太過分了。
“你不如直接把他送回去算了,”泉奈突然開口,似笑非笑地說,“這裡確實不適合養傷。”
羽衣秀明尷尬地笑了笑,“那倒也不必——”
“還是說,”泉奈話鋒一轉,嘴角仍然是上挑的,眼神卻已經冷了下來,“你已經把他送走了?”
氣氛忽然變了,周圍一下子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羽衣秀明身上,這讓他壓力驟增,他先是下意識後退了半步,緊接著強迫自己站住,緩緩挺直腰背。
羽衣秀明張了張嘴,似乎想解釋什麼,但泉奈率先把眼神從他身上挪開,看向了斑,“哥,這幾天我都沒在千手那邊看到源純,她沒來?”
聽到源純的名字,宇智波火核目光一閃,跟其他宇智波們隱秘地交換了眼神。
親生兄弟間的默契使斑敏銳地覺察到泉奈要說一件重大的事,但當眾提到源純還是令他感到些許不安,他遲疑道:“沒有,柱間說她留守。”
泉奈點點頭,重新看向羽衣秀明,眼神已經從審視變成了深深的同情,“你該不會派兒子回去帶人偷襲千手族地了吧?”
一下就被猜中的羽衣秀明臉色微變。
日向涼介震驚得抽了口涼氣,“你還真——”
雖然不懂泉奈是怎麼知道的,但已經被看穿,就沒有繼續隱瞞的必要了。被迫跨過這道坎的羽衣秀明反而淡然起來,他冷笑一聲,徹底放鬆,“怎麼了,不至於如此驚慌失措吧?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大家好,時間拖久了,大名那邊等急了,怪罪下來,誰能擔當得起?”
斑的臉色漸漸陰沉。
“我看你是為了自己吧?”泉奈按住斑的肩膀,示意他先彆發火,“大名到底許了你什麼條件,讓你這麼不要命?”
羽衣秀明陰陽怪氣,“你猜?”
“看你這態度,他說的應該是真話了,”泉奈閉了閉眼睛,得到答案的他並沒有感到半點放鬆,反而壓力更大了,他輕聲道,“我頭一次希望他隻是在挑撥離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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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交戰的時候,泉奈照例對上了扉間,兩人打著打著,錯身之際,扉間忽然對泉奈說了一句話——
“你知道大名已經決定對宇智波下手了嗎?”
這句話讓泉奈差點兒把火遁的印結錯了,但經驗豐富的他還是憑借著千錘百煉的肌肉記憶,順利放出了忍術。
“你少胡言亂語動搖軍心!我不會信你的!”泉奈大聲道。
“信不信由你,我們有可靠的情報來源,”扉間一臉無所謂,“這一戰千手必勝,你們的下場除了死就是跟我們結盟,沒有第二種選擇——”
“你終於被千手柱間洗腦了嗎?”泉奈嘲諷道。
“你以為我願意嗎?但這是最優解了。”扉間突然變得煩躁起來,“用你那聰明的腦袋瓜子好好想想吧!”
“至少為你哥考慮一下,”扉間輕聲說,“他的眼睛還能撐多久呢?”
泉奈:“你!”
之後兩人沒再交流,悶頭打得更凶了,好幾次險象環生。
直到回了營地,扉間的話還是不停地在泉奈心底回響,攪得他思緒混亂。
千手扉間卑鄙無恥,他肯定是在挑撥離間。
但羽衣和日向的態度確實很奇怪,尤其是羽衣,除了羽衣和彥重傷,其他人全在摸魚劃水。
千手家從哪兒打聽到了大名的心思呢?
源純……她以前救過暮姬殿下,而暮姬殿下是目前火之國最尊貴的女性了。
萬一是真的……
泉奈輾轉反側,一夜沒睡好,天亮後他從床上爬起來,打算試探一下。
雖然斑從來沒有說過,但泉奈知道,哥哥的眼睛正在漸漸失明,而且他還知道如何解決萬花筒寫輪眼的不完美——他比斑更早地看到了南賀川神社底下的石板記錄。
那之後泉奈一直在思考,是扉間的話推了他最後一把,令他做出決定。
決定在哥哥徹底失明前,找個機會偷偷把眼睛換給他。
不管扉間說的是真是假,斑都必須健健康康地活著,展現出強大的戰鬥力,威懾住一切蠢蠢欲動的敵人。隻有他才能帶領宇智波走出困局。
況且……
宇智波斑不能沒有眼睛,宇智波泉奈不能沒有哥哥。
——你哥的眼睛還能撐多久?
——用不著你操心,有我在,他一輩子都不會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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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奈?”注意到泉奈在發呆,斑擔心地問。
“哥,我沒事。”泉奈迅速回過神,安撫地笑了笑。
羽衣族人們握緊武器,警惕地聚集到羽衣秀明身邊。
“這是想乾什麼?”日向涼介忍不住斥責,“千手還沒解決就要內訌?”
“人家戳破了我的心思,我不得自保嗎?”羽衣秀明嗤笑一聲,“泉奈,我也算是你的長輩,聽我一句勸——”
不遠處的叢林中忽然喧鬨起來,沉悶的重物撞擊地麵的聲音由遠及近,棲息的鳥群接二連三被驚飛,紛紛衝上天空,低低地盤旋著,如暴風雨前壓城的黑雲。
“那是什麼?”宇智波火核眯起眼睛,看到一團深藍色的影子迎著破曉的天光,從山頂上轟隆隆衝下來。
“哈哈哈!”羽衣秀明狂笑起來,“成功了!乾得好啊!”
他邊笑邊跑出去,高高舉起之前一直藏在袖子裡的刻著奇異花紋的禦守,高聲喊道:“二尾!到這裡來!一鼓作氣把對麵的千手營地也拆掉吧!”
作者有話要說: 經過半個月的暖機,商白咕型號的老舊機器再度重啟成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