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烤肉吃的寧黛實在覺得太幸福了。
連帶再看這個叫明月的僧人,都顯得麵目親切起來。
雖然名字不咋像個出家人,乾出來的事也有悖出家人的行事準則,但寧黛一點都不介意,因為她是受惠的一方嘛。
在寧黛吃肉的時候,僧人明月又重新端起了粥碗,遞到她麵前。
“女施主,也得喝粥。”
寧黛敷衍的點點頭。
眼看自己根本沒法同時完成端碗、吃肉、喝粥的一整套動作,她乾脆放棄去接粥碗,而是就著僧人端碗,她撚著木勺,自顧自勺了兩口粥吃。
白粥配烤肉,總算小資起來了。
“……”
僧人看寧黛吃的喜滋滋的,連個眼神都沒要分給他的意思。
隻能繼續端著粥碗,任由寧黛得寸進尺。
反倒是那姓裴的青年兩手抱臂倚在門口,出聲說:“我說明月,你這佛性可真是越來越透徹了。”
僧人偏頭看了看青年,沒做回應。
寧黛忙著吃東西,更是懶得理那人。
不過寧黛偶爾餘光掃見,那姓裴的一直抱臂倚在門口,始終沒有離開。
這是寧黛來這世界十多天以來吃最多,也吃最飽,吃最好的一頓。
吃完以後,她還不忘繼續得寸進尺一下,趁著僧人沒注意,偷偷拉起他僧袍袖子的一角,當成是手帕,悄默默的擦拭了下手指。
“……”
其實僧人看見了。
不隻僧人看見了,姓裴的那位也眼尖的看見了。
“我去!”姓裴那位當即叫出聲:“明月,你可瞧見她在做什麼了?你對她佛心,她這是要害你呐。”
話到後邊,卻不像是在給僧人打抱不平,反而像是看好戲的意思。
一個茹素的出家人,衣袖上沾著油腥,還真是一樁解釋不清楚的事。
寧黛抬起眼瞄了瞄僧人,僧人也正好在看她。
一如平常他看她的眼神。
似乎也沒生氣。
寧黛鬆開了衣角,還沒彆的動作,就聽僧人說:“女施主莫動,稍等。”
???
莫動什麼,稍等又什麼?
寧黛不明所以的看著僧人取了粥碗和木枝離開,沒一會兒又回來,手裡捏著一塊濕帕子。
僧人將濕帕子遞進了寧黛手裡。
頭一回感受僧人這麼周到的服務,寧黛一時間都有點不適應了。
姓裴的那位又在門口嚷嚷起來:“明月啊明月,這樣你都不生氣,還拿帕子給她淨手。你這跟人家要殺人,你還給人遞刀,可差不到哪兒去了啊。”
寧黛一邊用濕帕擦拭手指,一邊瞟了門邊人一眼。
狗屁不通的比喻!
僧人也偏頭看向門口那姓裴的青年,眼神平靜淡然,不過說出來的話,卻讓門口那位尷尬的咳嗽了兩聲。
僧人說:“不及裴施主住這裡時。裴施主那時,整日吵嚷吃肉喝酒,才是為難貧僧了。”
好歹女施主今天吃的肉是裴施主弄的,不是他這出家人去打了獵,殺了生,烤的肉。
“況且,裴施主不來前,女施主亦不曾有為難過貧僧。”
說完,僧人嘴角一彎。
姓裴的青年完完全全沒了話。
他還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