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集團的董事長回來,處理公司的這次危機,所有員工嚴陣以待,唯恐在這時捅了簍子,被公司辭退。公司內鬥不斷,周首富一一應對,周三少冷眼旁觀,左右不幫。他甚至還有空,和自己的秘書討論下怎麼和老婆過七夕。
周三少劃重點:“要盛大!印象深刻!我老婆魚一樣的記憶,不深刻她記不住。”
陳秘書兩手相疊於胸前,幫老板出謀劃策:“經理已經約好聶小姐了麼?女孩子吃這種套路的:就是雖然你們約好了,但你可以臨時打電話過去,跟她說你突然加班啊很忙啊去不了,她就會失望。你把其他安排好,讓她還是去玩,隻是從兩個人變成了一個人。當她在街頭寂寞地一個人閒逛時,你突然捧著玫瑰從天而降出現在她眼前,那是多大的驚喜啊!她肯定很激動很開心的!”
周明想象一個那個場景,嗤了一聲。
他手中鋼筆叩了叩桌上的紙:“什麼審美?不行。下一個。”
陳玲玲被質疑審美,非常不服氣:“你說,哪裡不好了?不夠戲劇驚喜麼?女孩子就吃這種的!你一個男的當然不懂。”
周明抬眸,眉骨輕挑,眸色幽黑深邃。他沉聲:“我永遠不會讓我老婆難過的。寧可沒記憶點,也不讓她傷心。所以當然不行。”
陳玲玲沒明白。
周明不耐煩地解釋:“我打電話說去不了,她肯定失望,不開心。這點就不行。我娶她是為了讓她高興,後麵再大的戲劇轉折,都不足以消除她聽到我不能去時候的那種失落心情。”
陳玲玲吐槽:“你去了人家也不一定記得住。”
周明往後椅背上一躺,似笑非笑:“無所謂。我隻要她開心,快樂。我花了這麼多年時間,遇到這麼多人,走過這麼多岔路,我才意識到我還是喜歡她。最喜歡她,忘不了她……我要給她一切我能給的。讓她知道,她沒有嫁錯。”
“閃婚怎麼了?閃婚就低人一等,就沒有人權了麼?一日夫妻百日恩!哪怕是閃婚,我也要她一輩子興不起離婚的念頭。”
陳秘書怔住了。
她跟在周三少身邊一年多,周三少不是一個深情的人,相反他看上去非常浪蕩,紈絝。然而隻有聶清嬰,能讓周三少一次次放棄原則,為她改變自己的掌舵方向……陳秘書突然說了一句:“經理,聶小姐一定會愛上你的。”
周明瞥她:“廢話!我又帥又深情又多金,還對她那麼好,她憑什麼不愛?”
陳玲玲:“……”
失敬了,老板臉皮向來很厚。
周明:“現在是讓你出謀劃策怎麼討我老婆高興。”
陳秘書低頭翻看文件夾中的資料,看到一份還沒送審的文件後,她心中一動,福至心靈:“舞在人間的宣傳是不是差不多可以定了?”
周明眼睛輕揚,慢慢眯起,一下子聽懂秘書的意思了。
……
俗套的約會有俗套的美。
七夕當晚,周明接走聶清嬰,開車去當地芙蓉園。周三少的家在曲江新區,芙蓉園也在曲江新區,但是周明從來沒去逛過。聶清嬰也沒有。坐在老公車上,因白天下過雨天氣微涼,聶清嬰披了一件風衣。
她手隔著衣服,一遍遍緊張地摸著自己那還沒送出去的項鏈,在心裡打腹稿,一會兒怎麼和周明說。
車停在園外,夫妻二人步行入園。園中燈火輝煌,火樹銀花,還有不同時間的歌舞演出,頗有盛世大唐的古風。七夕當晚人來人往,周明和聶清嬰在人群走,被擠得非常辛苦,很容易就走散。
兩人的手時而輕輕碰一下。
聶清嬰的手緊挨著自己的風衣口袋,怕自己弄丟了項鏈。周明幾次伸手想牽她,都被她的無知無覺和僵硬打敗。走了一會兒,周明突然停步,看她:“小姐姐,你的手非常珍貴麼?不能碰一下?”
聶清嬰:“可以碰啊。你要碰我的手乾什麼?”
她的手和他挨了一下,又疑惑拿開。聶清嬰怕項鏈丟了,手再次挨著自己的風衣。
她那疏離的站姿……周明扯了下嘴角,歎口氣,認命道:“算了算了。”
誰讓這是他的老婆呢?湊合著過吧,還能退貨咋的?
周三少隻好摟住她的肩,護著她走。走了幾步,聶清嬰突然抬頭,反應過來了:“你剛才是不是想牽我的手?”
周明垂目,死魚眼看她:“……”
聶清嬰抿唇,輕輕笑了一下。她伸出手,腕骨纖細,手指細長,白淨無瑕。她的手在周明眼皮下晃了一下,周明的神魂都要被她勾走了。聽她說:“唔,給你。你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