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父聶母很喜歡徐白楊,因為他們的女兒什麼性情,他們自己最清楚。聶清嬰的社交能力之弱,讓聶父聶母一直擔憂她怎麼在這個社會生活。幸好有徐白楊。徐白楊一直照顧聶清嬰,家境好,學曆好,工作也好,在聶父聶母眼中,是天下最適合聶清嬰的丈夫了。
聶清嬰很怕知道自己和徐白楊分手後,爸爸媽媽會暴跳如雷,讓她去把徐白楊追回來。
沒想到聶父聶母沒她以為的那麼生氣,反而轉移了話題:“你一個阿姨去A市,我們讓她幫忙給你捎幾個大閘蟹。但你阿姨過去後,說你不在那裡。嬰嬰你搬家了?”
聶清嬰覺得有點奇怪,有阿姨給自己帶東西爸爸媽媽怎麼不提前跟自己說。但她不能說她結婚了,她隻好接受爸爸媽媽給她找的借口:“對……我搬家了。”
聶母:“能視頻麼?住的好好的怎麼搬家了?”
聶清嬰想了下:“……新家比較大,比較舒服。可以視頻的。”
為了不讓父母擔心,又想到周明已經睡了,聶清嬰開了燈出去,拿手機大致掃了下家裡。她用視頻掃了下屋子,爸爸媽媽那邊的視頻卻固定在一個座椅的位置上不動。視頻裡的聶父聶母對望一眼,笑道:“挺好的。看你住得好我們就放心了。對了,把你的新地址發過來,我們叫你阿姨重新給你送大閘蟹去。”
聶清嬰:“我自己去吧。”
聶父推了推眼鏡:“你工作忙,哪有時間?沒事,讓你阿姨幫個忙,回頭我們也幫她的。”
聶清嬰便把自己家的地址發給了爸爸媽媽。
臨掛視頻時,聶清嬰還是覺得怪怪的,她最後確認一下:“我和徐白楊分手,你們不罵我呀?”
聶父聶母:“罵你做什麼?你是大人了,做事肯定有原因的,我們可以理解。”
聶清嬰小聲:“謝謝。”
得到了爸爸媽媽的支持,聶清嬰心情愉快,覺得自己很快就可以和他們試探自己結婚的事了。放下一塊心病的聶清嬰最後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行李,心滿意足地入睡了。
但她不知道,此時,聶父聶母放下手機,在直達A市的某高鐵上,對視一眼,同時憂愁一歎。
聶母:“我早就該猜到了!我們嬰嬰就不會說謊,每次我問她白楊,她都敷衍過去。我們嬰嬰從小爸爸媽媽問什麼答什麼,什麼時候敷衍過?我就說肯定出問題了!你還說沒事。都怪你!不然兩個孩子根本不會分手!”
聶父:“行了,行了。我現在擔心另一件事。剛才你也看到了吧?咱們清嬰的工資哪有那麼高,她租得起那麼好的房子住?我從視頻看一眼,這恐怕不止一層樓,還是複式樓。清嬰肯定住不起!我們嬰嬰這麼漂亮……她該不會在外麵學壞了,被富商包養,但是不敢告訴我們吧?”
聶母:“她都學會撒謊了。”
聶父:“看我打斷她的小腿!女孩子走什麼捷徑!”
不是不信任女兒,而是這明顯的說謊……他們是不信任女兒的自理能力。聶母:“萬一我們嬰嬰是被富商威脅了包養呢?她不小心欠了人錢,就像電視裡演的,小姑娘虛榮,去網貸,高利貸,有把柄握在人家富商手裡……白楊那孩子也是的,也不肯跟我們明說,還幫著嬰嬰騙我們。哎,現在的孩子,把大人當傻子麼?”
聶父拍拍聶母的肩,和她互相鼓勁:“沒事,嬰嬰要是欠了錢,咱們就是把老家房子賣了,也要把她帶走。這個傻孩子,什麼都不跟我們說……哎。”
高鐵窗外黑漆漆一片,光影如電穿梭,夜已經很深了,車內的中年父母一心牽掛女兒,無論如何也睡不著。
……
聶清嬰第二天淩晨四點就要起床趕車,周明送她和舞團那邊集合,依依不舍地將她送走。聶清嬰一走,周少滿心惆悵,大早上又困得不行,乾脆回家,繼續睡覺。
他睡得昏昏沉沉,忽然聽到不間斷的門鈴聲。不理會,門鈴聲不肯停。
周明大怒,從床上坐起,大罵:“大早上的讓不讓人睡覺了!給老子滾!”
門鈴聲停了一下,繼續。
周明認命:“艸,老子服氣你了。老子倒要看看你是誰,敢打擾我睡覺!”
周少帶著一臉起床氣,赤腳踩著地毯下樓,怒氣衝衝地開了門。門口站著一對眼熟的中年夫妻,他們托以前教的學生的關係才得到信任進入小區,心裡覺得不對勁,這又愕然地看著開門男人的造型——
老婆走後剛睡了個囫圇覺的男人,頂著一頭鳥窩,雜亂無比。迷茫地站在大門內,迷糊地看著他們。看起來剛睡醒,青年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他雖然造型糟糕,但是眉眼幽邃,麵孔英俊,是個顯而易見的帥哥。
聶父聶母一看周明這樣子,鬆了口氣:太好了,女兒不是被富商包養。
畢竟富商都又胖又老又醜,這麼帥的男人,要女人也不需要包養。
然後他們兩人心裡一咯噔,僵硬了:這小白臉這麼帥……嬰嬰沒被包養的話,該不會是出軌這個小白臉,渣了徐白楊,才導致兩人分手的吧?可他們住這麼高檔的地方……怎麼回事?
周明站門口半天,突然一個凜然,想起這對夫妻是誰了。他監控他老婆這麼久,不可能不認識他老婆的親人。周三少一下子清醒,立馬彎下腰陪笑開門:“爸媽……”
聶父嚴厲無比:“你叫誰爸媽呢!”
不管為什麼這人在這裡,總覺得女兒肯定被騙了。聶母看他一眼,厭惡又嫌棄,還恨鐵不成鋼:“年紀輕輕的,還長得帥氣,小夥子做點什麼工作不好,作出這麼下流的事。你家大人怎麼教你的?”
周三少:他開個門熱情迎接嶽父嶽母而已,怎麼就下流了?
周明費解地、困惑地,難得地愣在原地,不知道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