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兩天沒見易無瀾,盛淩就有些不能忍受地想。
南花路232號裡麵都是易無瀾生活的痕跡。
盛淩失眠情況嚴重,這幾天都是飲了酒,然後勉強在易無瀾的枕頭上睡下。
點開手機也是搜易無瀾的消息,在海島那邊的直播視頻,盛淩反複看了許多遍。
出發前一天,晚上夢到易無瀾,愣是半夜醒來,大冬天衝了三次涼水澡。
連盛淩自己都想笑話自己,為何會變成現在這樣越來越控製的模樣。
克製不住,卻隻能耐心籌謀。
臨近過年,易無瀾想著加快進度,爭取一星期拍完。
於是每天拍攝任務都趕,梁翡也在院子裡住下了,有時去看看易無瀾。
向九明找人查了查梁翡的消息,確實在很早的時候就拿到了國外影帝,一部熱度不高但口碑很高的文藝片。
現在還是導演和製片人。
更深的消息查不到了。
梁翡時常會在易無瀾休息時候出現在他身邊,兩人距離很近的聊天,梁翡很懂易無瀾,又做得一手好菜,基本占用了出拍攝外易無瀾所有時間。
手段極高心計也深。
向九明自詡老謀深算,都暗中吃了不少虧。
向九明:……好氣。
更氣人的是,易無瀾對梁翡很縱容。
向九明呆了兩天,準備離開,他不得不承認,薛秋是對的。
雖然不甘心,但現在明顯插不進去,向九明風流的眼眯了眯,他選擇戰略性撤退。
盛淩就是向九明離開前來的。
那天島上下了小雨。
易無瀾站在雨中,讓團隊收拾器具準備回去。
梁翡給易無瀾撐著傘,黑色的大傘下易無瀾抬頭溫軟對梁翡笑了笑。
梁翡另一隻手給易無瀾整理了領子,輕聲問他:“你以前不是總想著要滑雪的嗎?”
“拍攝完我們去滑雪好不好?”
易無瀾還沒回答,盛淩已經撐著傘走近了。
梁翡比易無瀾要先看到盛淩,他查過盛淩,幾乎是把這個人的樣子記下了。
於是他低下頭,在易無瀾的脖頸間蹭了蹭,聲音曖昧:“無瀾,你是不是換香水了?”
易無瀾“嗯?”了一聲,不舒服動動脖子,漫不經心:“你屬狗嗎?聞氣味?”
梁翡湊更近,眼神卻看向盛淩:“是變化太明顯。”
盛淩一步一步往這裡走,手緊握了傘柄,看著那個挑釁眼神的男人,是梁翡。
他回國了。
果然,他的猜測沒錯。
向九明幫著拿了器材,看到盛淩,第一反應是捏了下薛秋:“那人是不是盛淩?”
薛秋被掐得嘶了一聲。
向九明喃喃:“你疼了,看來我沒做夢。”
盛淩你也有今天!
薛秋:???
盛淩走近,嘶聲:“無瀾?”
易無瀾這才注意到他,驚訝挑挑眉:“你怎麼?”
梁翡直接按住了易無瀾的肩膀,製止易無瀾接下來的話,笑著問易無瀾:“無瀾,今天晚上吃什麼?我熬了雞湯,雞湯麵好不好?”
梁翡這人,拿過影帝,且不知道演了多少年,對語氣表情的拿捏堪稱準確。
一句話,透著對易無瀾的親昵,還有不自覺隔絕外人的生疏。
看向盛淩的眼神三分戲謔七分冷意。
盛淩毫不閃避對上梁翡的眼神。
氣氛簡直是焦灼。
梁翡很優雅笑了笑,意有所指:“隻不過,不相乾的人,就不要進院子了,無瀾,你覺得呢?”
易無瀾看了看兩人,挑挑眉哂笑,掃下梁翡搭在肩上的手,直接拿過傘往回走。
盛淩不自覺向前一步,伸手扯住易無瀾的衣袖。
易無瀾頓了頓,偏頭。
盛淩軟下聲,眼神隻專注看著易無瀾:“無瀾,快過年了,島上現在不接待住宿,我兩天沒好好吃飯,讓我住一晚。”
“求你。”
易無瀾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應對。
這樣的盛淩他從未見過,像是低下高昂的頭顱,卸下盔甲,露出最柔軟的腹部,任你宰割。
很讓人意想不到。
還有點……說不出的意味。
像是有羽毛在心底輕輕撓了撓。
有點癢,還有點爽。
易無瀾還沒開口,梁翡冷笑,居高臨下:“明知沒有住的地方,還跑過來,不如滾回去。”
看著盛淩撩動了易無瀾的心思,梁翡幾乎克製不住自己的厭惡。
易無瀾聽到這話,輕笑一聲,沒說話。
盛淩手慢慢鬆開易無瀾衣袖,臉色有些蒼白,撐著傘看起來很弱勢。
易無瀾:“等等。”
盛淩一顆懸在天上的心頓了頓,不動聲色的呼出一口氣。
易無瀾似笑非笑:“誰讓你走了。”
盛淩一顆心落回原處,梁翡捏手指節泛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