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翡趕著風雪回來,院子裡掛滿了燈,據他所知,易無瀾不像是有閒情逸致大冷天做這些事兒的。
那就隻可能是有彆人。
梁翡有這邊的鑰匙,門打開。
“回來了,我給你煮碗湯圓?”易無瀾聽到開門聲問道。
盛淩走過來接梁翡手裡提著的行禮,重得很。
梁翡看了眼盛淩,看來答案有了,是盛淩布置的。
兩個禮品盒被擺在了易無瀾的麵前,梁翡揭盒,一整盒玫瑰巧克力和玫瑰糖,在燈下看著精致又誘人。
梁翡示意:“我親手做的,瀾瀾,新年快樂。”
剛好到了零點,今年江岸邊零點有煙火晚會,這幢房子離江挺近,視野極好。
盛淩自然拉開窗簾,看了一閃窗,一排落地窗被不遠處的煙花映亮。
幾人一起看向窗外。
燦爛的煙花轟地在漆黑的天際炸開,亮晶晶的散落下來。
易無瀾看著熟悉的煙花樣式,幾乎是那晚上盛淩在郊外放的那場煙花的複刻。
外麵的光線把盛淩的眼珠映亮,易無瀾很少這麼細致地看盛淩,雖是一眼鐘情,不過與其說易無瀾是鐘情盛淩的樣貌,不如說是氣質,那股狠勁和韌性。
眉眼鋒利,下顎線清晰極了,很銳的長相,看過來的時候深不見底的眼神裡全是深情。
小聲比著嘴型“無瀾,新年快樂。”
易無瀾心不由自主跳了跳,像是一隻碗扣在桌上的咚響,易無瀾看著盛淩笑起來。
梁翡看了片刻煙花,下意識去看易無瀾,恰好看見易無瀾從盛淩那兒收回視線的笑眼,柔和的,清淡的,眼角眉梢都是的,淺笑。
梁翡低垂眼,半晌,勾了勾唇角。
今年過年幾個人聚在一起,難得有了年味兒。
梁翡熱了熱菜,易無瀾又煮了碗湯圓,擺在茶幾上,一邊吃著,一邊隨意和易無瀾聊天。
盛淩則是忙著在小型的電磁爐烤架上,烤肉。
本來三個人是準備再一起吃頓火鍋,不過想著人太少,鍋熱不開,不如還是烤點了蔬菜肉類,也算是聚餐。
易無瀾隨意問梁翡:“我看到有消息說,你明年好像是準備接部戲?”
把最後一口湯圓吃掉,梁翡意猶未儘:“零點過了,是今年。”
“確實有這個打算,之前拍那部文藝片的導演找上我,說是他有個好友想拍一部時尚行業的電影。”
“哦這樣,”易無瀾把滿盤的肉順手遞給盛淩:“那挺好的,你在演戲上有天賦。”
梁翡夾了塊排骨:“瀾瀾看過我的那部片子啊?”
盛淩:“看過,我和他一起看的。”
語氣平淡,半點看不出宣示主權的樣子。
梁翡看了他一眼,指了指旁邊的檸檬:“單純烤肉還是膩,你不如擠兩滴檸檬汁。”
看把你酸的。
易無瀾笑著搖頭。
幾個人又吃了一頓,盛淩拿著碗碟去廚房收拾,梁翡吃撐了,懶得動,就坐在地毯上,和易無瀾聊天。
梁翡:“確定了?”
易無瀾靠在沙發上:“確定了。”
梁翡拿出打火機磕了磕茶幾,他還是沒能把煙戒掉,不過在易無瀾麵前肯定是不會抽的:“我以為你會再熬熬他。”
易無瀾看向茶幾上的花瓶,是幾支剛插的玫瑰:“頭發都熬白了,也夠了。”
梁翡輕笑:“你還是心軟了。”
易無瀾淡聲:“也是,也不是。”
梁翡哂然一笑。
彆墅裡房間挺多,不過也就收拾了兩間,梁翡一間。
盛淩和易無瀾一間。
冬天比較冷,窩在一起挺暖和。
*
“不行,這個緞帶的顏色不夠明豔。”
“不行,這個緞帶顏色太豔了。”
易無瀾坐在那兒聽盛淩沉穩地挑了半天的婚禮緞帶,實在不耐煩,隨手一指:“就這個。”
盛淩欲言又止。
易無瀾:“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