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秘辛(一)(2 / 2)

兩人不過是堂姐妹,進霍府前也不算太親近。

“你!不知上進!”

麻月拂袖而去,麻桐隻冷眼旁觀,貼身侍女擔憂道:“女郎,家裡的門第,怕是……”怕是夠不上什麼上好人家,哪怕在霍府養了幾年抬了身價。

麻桐知道的,這幾月她其實也一直在考慮著這個問題,“我看好了一個不錯的人家,隻是,還是沒有十全把握。”

她沉吟半晌,終下定決心,“我們明日去元和居一趟吧,拜訪霍家嫂嫂。”

若是有了晏蓉讚同甚至開口做媒,必成。

貼身侍女是知道自家主子的,隻是她遲疑,“女郎,侯夫人會相助我等嗎?”憑什麼呀?

“於霍家嫂嫂而言,不過舉手之勞罷了。”

麻桐吐了一口氣,捏緊帕子,“若我們就告訴她一件很要緊的舊事,她未必不會同意。”

*

那邊廂,晏蓉還不知道有人惦記著自己,她正努力兌現自己給出的獎勵。

屋角的彩繪魚雁青銅燈裡,蜜燭正靜靜燃燒。昏黃柔和的燭光投在元和居內室。漆繪龍紋的斫木胎屏風後,低矮而寬大四足平台床上,大紅織錦帷幕低垂,年輕女子的喘息急促而隱忍。

“忍甚麼?”

一雙線條優美的修長玉腿架在寬厚的臂膀,隨急促的節奏無力晃動,霍珩肌肉賁張,足力撻伐,前段時間的隱忍統統爆發,洶湧滂湃,一打不可收拾。

他連吻帶揉搓,動作又凶又狠,將晏蓉困於這一方天地,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終究受不住個中的酸熱滿漲,低泣地求饒起來了。

這般軟弱柔順,反倒激起他的凶性,幾下又粗又重的喘息,他紅了眼,愈發興起,衝勁尤勝幾分。

……

苦苦不知挨了多久,晏蓉隻覺神魂出竅,似暈非暈,終究是熬過去了。

她烏發淩亂,鬢角汗濕重重,星眸半張半閉,嬌柔的軀體尚在微微戰栗。霍珩將她摟在自己的身上,她似被驚嚇到一半,條件發射抽搐一下,喃喃道:“不,不要了……”

他柔情大盛,又愛又憐摟住,粗糙的大手撫過幼嫩的肌膚,輕拍她的背部,哄道:“再不來了,你睡罷。”

四周靜謐,大手有節奏地輕拍,她迷迷糊糊睜了一下眼皮子,終於覺得安全了,很快陷入昏睡。

細細的呼吸平緩下來,霍珩摟著人溫存許久,才低聲喚了水。他也不假手於人,親自伺候洗漱穿衣,最後才上榻相擁而眠。

這一覺睡得極沉極沉,晏蓉被申媼小心喚醒時,天色已大亮,霍珩已經匆匆往前麵去了。

臨行前,他替晏蓉掖了被角,並命申媼莫要打擾她。

郎主疼惜夫人,申媼自然是歡喜的,隻是卻不能完全照做,安安靜靜到了日出時分末,她還是低聲喚醒了主子。

“夫人,夫人,要起了。”

荀太夫人雖然吩咐過,冬日天冷,無需日日過來請安,但作為一個新媳婦,還是勤快點的好。

“唔。”

晏蓉覺得渾身骨頭酸軟,腿根位置尤為甚也,不過不疼,細細感受還有一陣清涼的感覺。

昨晚事後搽過藥了。

她臉頰一陣燒,須臾又安慰自己,都成親了,這是正常夫妻生活,勇猛些總比心有餘而力不足的好,她現在不也漸漸習慣過來了?

這麼想了幾遍,她感覺自然許多。

申媼一邊領人侍候主子梳洗,一邊喜滋滋道:“夫人該是很快能懷一個小郎君了。”

晏蓉啼笑皆非,“阿媼,這個我可做不得主。”

生個血脈相連的骨肉,她還是很期待的,自己身體也發育成熟了,正合適生養,不過吧,這事兒還得看天意,急不得。

申媼一邊絮絮叨叨,肯定用不了太久,一邊麻利替晏蓉打點好裝扮。

新婚頭月,服飾還是喜慶的好,但也不需要像頭天那麼隆重了,晏蓉用了套累絲纏枝赤金頭麵,水紅色拽地曲裾,感覺輕鬆不少。

臨行前再披個滾邊大毛鬥篷,捧個手爐,就很保暖了。

先去給荀太夫人請了安,老太太麵色還是比從前稍淡,不過也不為難人,照例沒留多久就讓回去離開。

晏蓉最喜歡的,就是和這種教養過關的貴女打交道了。不管怎麼,那些陰陽怪氣的話語,上不得台麵的招數,她們都不會使出來,太掉份了。

從溧陽居折返,晏蓉也沒卸了裝扮,隻把候著的管事娘子們招來,先處理家事。

霍家人口簡單,霍珩掌控力極強,諸事有條不紊,其實沒有啥需要費心,不用一個時辰,就處置妥當了。

看了看滴漏,快到午時了。

她琢磨著下午閒,要不先早點睡個午覺?再問問霍珩忙不?如果他忙,她午睡後就再去糧坊走一圈?

晏蓉想了想覺得不錯,抬頭剛要站起返回內室,不想這時,一身穿墨綠襖裙的侍女快步行至偏廳大門前,低聲對守門的杏衫侍女說了幾句。

杏衫侍女聽了,點點頭,轉身要入內。

“何事?”

晏蓉看了個正著,揚聲道:“進來回話罷。”

霍家侍女分等級的,守門的二等侍女穿墨綠襖裙,而在正房侍候的穿杏色,至於申媼這等級的隨意。

眼前一幕顯然是院門前出現了什麼狀況,侍女匆匆入內稟報,正一層層傳上來了。

晏蓉正好閒著,既然看見就直接把人喚了進來。

那綠衫侍女得令,垂首快步入內,恭敬伏拜見了禮,又稟道:“回稟夫人,永春居的麻家二小娘子求見。”

“麻家小娘子?”

晏蓉玩味一笑,昨天她才拒絕了麻氏,今天怎麼就自己上門來了?而且還是一個人。

她其實並不怎麼在意這個人,不過既然都來到門前了,一麵都不見反而顯得她不夠大方。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晏蓉撫了撫袖口繡的纏枝紋,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就見見罷。”

“把人請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