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井陘, 踏入冀州地界,按照這個速度前行, 三天後抵達了鄴城。
足足走了半月有餘。
車隊午後進城,順著寬敞的青石板直街前行, 沿途有不斷趕來夾道歡呼的百姓們,霍珩準備充裕,直街兩旁早立滿了執矛兵士, 將如潮般的百姓隔絕開來,絲毫不阻礙車駕。
這種不同以往的陣仗, 讓百姓們相當好奇,很快的, 君侯夫人有孕的大喜消息就宣揚出去了。
大戰凱旋,夫人有孕,雙喜臨門。
一路賀喜聲不斷,車駕緩緩前行, 最終抵達位於內城的霍家大宅。
府門大開, 大宅內外灑掃得乾淨整潔,有些頭臉的管事都列隊相迎, 霍珩頷首叫起,護著車駕進了家門,沿著內巷走到第二道垂花門前停下。
霍珩翻身下馬,直接登車, 將妻子半扶半抱下來。
一站穩, 晏蓉就輕輕推了推他, 要自己走。
開玩笑,二門外伏拜一地的人,都是內宅的大小管事娘子,回到家可不能毫無顧忌得親近了,又不是在屋裡。
霍珩隨了她,見她站穩,從善如流鬆開手,掃一眼仆婦們,道:“起罷。”
諸仆婦侍女紛紛站起,為首的全嫗上前一步,福了福身,稟道:“稟郎主夫人,太夫人說了,夫人身子重,一路舟車勞頓隻怕疲乏,讓郎主攜夫人回去梳洗歇息過了,回頭再去溧陽居請安不遲。”
作為出遠門的晚輩,回家後第一件要做的事,自然是收拾收拾自己的儀容,然後給長輩請安的。
不過子嗣為重,荀太夫人本十分看重晏蓉這一胎,聽聞又是雙胎,特地打發了全嫗過來說,讓孫兒孫媳休憩好了再去見她。
全嫗仔細看了看晏蓉臉色,覺得不錯,暗暗點頭,又關切道:“郎主,可要請陸先生過來請個平安脈?”
霍家規矩嚴,旁人可不敢說這種有僭越嫌疑的話,也就是全嫗了,作為荀太夫人的陪嫁侍女,她本分忠心,在霍珩等小輩一向有些體麵。
“陸先生稍候就來。”
陸禮現在每天都給晏蓉請一次平安脈的,霍珩進城前已經給提過,他先回去梳洗歇息再過來。
霍珩又道:“全嫗且回去稟了祖母,就說午歇後,我再和阿蓉過去。”
“婢子記下了。”
烈日炎炎的大中午,實在不宜在室外久留,簡單說了兩句,霍珩就攙扶著晏蓉,進了二門回了元和居。
終於回來了,晏蓉離開的時間比住的還長一點,這麼一想她未免有些心虛。
不過這點子情緒她轉眼拋在腦後,入了正房就連聲喚申媼備水沐浴,邊說還邊撓了撓自己隆起的腹部。
晏蓉居然長痱子了。
夏日炎炎,就算霍珩避開正午氣溫最高的時間上路,早上下午還是熱的,車廂再寬敞也有個限度,裡頭減輕顛簸還墊得厚厚的,孕婦不能用冰,她皮膚嬌嫩,難免就長了些痱子。
不多,就在腰腹大腿有一些,見她伸手去撓,霍珩製止,道:“沐浴後搽些藥膏就不癢了。”
這痱子是最近幾日才長的,妻子難受,霍珩也不好過,但他想著鄴城不遠了,月份越大越不好在路上顛簸,於是狠狠心繼續上路,並未停下歇息。
隻辛苦了陸禮,被主公催促著連夜製了藥膏。
陸禮這藥膏很好使,但無奈炎熱環境持續,痱子消得還是慢一些。
香湯早已備好,一聲令下送進浴房,溫的,晏蓉連冷水也不被允許洗。好在她也習慣了夏季洗微溫的水,倒也不難接受。
霍珩屏退所有人,親自伺候妻子沐浴。既能讓自己放心,又能吃點嫩豆腐,還可以讓夫妻感情更加和諧,他挺樂意的,自從上路以來,一直都在搶申媼的工作。
他熟門熟路地給她寬衣解帶,晏蓉也很配合地抬手伸胳膊,實在是害羞不來,因為已經很多次了,臉皮都練厚了。
霍珩大掌滑到她白嫩嫩的肚皮上,先憐惜地輕撫了撫長了痱子那一小塊,而後蹲下來,親了親她隆起的腰腹。
晏蓉懷孕已四月,雖是頭胎,但由於雙胞,腹部已經明顯隆起了,有衫裙遮著不明顯,但衣裳一脫,腹部鼓鼓就像倒扣了個小小簸箕似的。
除了腹部,她身材變化不大,手足依舊纖細,不過之前瘦下去的肉已經養回來了,雙頰豐潤,紅粉飛揚,氣色很不錯。
霍珩一臉虔誠,連親吻的動作都小心翼翼,他陪著兩個小家夥一起長大的,這種看著孩子在期待中一點點健康成長的感覺,讓他胸腔滿漲。
若是這時,再讓他咬牙提舍棄的話,恐怕是說不出來了。
萬幸的是,也不用說,陸禮說晏蓉脈象強健,心態更好,必能母子均安。
晏蓉撫著他的大腦袋,垂眸看他親了自己的肚皮,他含笑仰首,夫妻相視一笑。
霍珩抱著晏蓉直接往浴房去了,先把她安置進浴桶,而後自己也寬了衣裳,一同洗浴。
浴桶說實話挺大的,但他這麼大一個人擠進來,立馬就顯得狹窄了,水漫了上來,稍動了一動,就滿溢出去。
晏蓉用腳踢了他,“過去一點,我自己能洗。”
很熱啊,知道不知道?
霍珩堅持不懈湊上來,手裡還拿了條巾子,美其名曰,搓背。
陸禮私底下特地囑咐了,由於晏蓉懷雙胎,孕期最好不要行房,他自然是不敢亂來的。不能真木倉實彈就算了,眼裡和手上這點福利可不能再被剝奪了去。
晏蓉推不開他,隻好隨他去了。
按照國際慣例,這背總會越搓越火熱的,她很快就感覺到他某位置的劍拔弩張。
為什麼每次都要折騰自己呢?晏蓉斜睨了眼一臉隱忍的霍珩,推了推他,“洗好了,我們起來吧。”
每次沐浴,總是以類似情景結束的,她好笑又無奈,都習慣了。
沒想到的是,霍珩這次沒點頭,反而抓住她手往某處一按,“阿蓉?”
不能行房,但不是沒有折中的辦法,他想這樣很久的,但之前在路上他總擔心她休息不好,次日會精力不濟,於是隻得隱而不發。
現在回了家,晏蓉精神奕奕,他這強自按捺下去的心思就立即冒頭,並付諸行動。
軟若無骨的纖手包裹著炙熱的某處,他被激得立即“嘶”了一聲。
“你!”
他這一臉被刺激大發的模樣,晏蓉血液往上湧,臉色爆紅,手往回縮,縮不動,她窘迫極了,嗔怒:“你快快鬆手嘛!”
霍珩睜眼看她,“阿蓉,我難受,很難受!”
他一臉祈求,黝黑的眸底壓抑著洶湧的炙焰,劍眉緊蹙,很是渴望。
這般一反平日穩重,格外情迷意亂且隱忍的模樣,實在很打動晏蓉的心,她也舍不得拒絕他了。
“那,那好吧,咱們回屋裡去好不好。”
反正都是夫妻了,孩子都懷了,也沒啥不可以的,就當夫妻情趣好了,這樣要他熬大半年,確實很為難人的。
晏蓉臉發燒,這般安慰自己。
“好!”
霍珩立即應了一聲,立即抱著她出了浴桶,用大巾子略略擦乾,抱著人回內室去了。
……
晏蓉犧牲了一雙手,讓霍珩獲得彆樣的身心滿足。好在他也沒打算為難她,加上也確實憋久了,完事後,還有午睡的時間。
躺在他的懷裡,看著他一臉愜意給自己擦手,算了不想了,趕緊睡吧。
誰知霍珩還興致高昂,回味著把帕子一扔,摟著她笑道:“阿蓉,我們今晚再來。”
吃髓知味,一次並不滿足,不過他想著等會得去拜見祖母,不能耽誤妻子午歇時間,於是隻能暫且鳴金收兵。
就知道有些事不能開頭。
晏蓉有氣無力地說:“今晚再說吧。”
霍珩笑著親了親她的發頂,“好,你睡吧,我不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