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絕對最偉大的靈魂偉大精神所屬權的比賽,就這麼小的場地、這種規模的比賽,實在是有些寒酸,完全體現不出偉大精神的珍貴和厲害呢——初初踏進比賽場地的林瑩忍不住在心中吐槽了一句。
嗯,頗為失望,還夾雜著那麼一點點的嫌棄,就像你對一件事期望過大、預想很好,結果發現真實情況並沒有那麼好一樣的失望。
比賽場地不大,但是參賽的人卻真的不少,在這人擠人的比賽場地裡,林瑩想要找到主持報名事宜的帕契族使者都不容易,因為這裡到處都是修行者、持有靈,以及像是林瑩這樣偽裝成通靈人的妖怪,把整個場地都擠滿了。
沒錯,在場並不是隻有林瑩這一個偽裝成通靈人的妖怪,以她感知力,輕而易舉地就在附近發現了不少或偽裝精妙、或偽裝粗糙的妖怪,看來,覬覦偉大精神的不止是修行者,妖怪們也想插一手。
身著狩衣、披著白色羽織鬥篷的林瑩神情從容地於熙攘熱鬨的人群中穿行而過,她看上去和過往的通靈人沒有任何區彆,隻是容貌格外出眾,身上彌漫的靈力威壓尤為強盛罷了。
雖然行走在稠密至極的人群中,但林瑩自始至終都與周圍的行人隔開著一小段距離,就好像有一道無形的界限將她和熱鬨繁雜的比賽場地分隔,沒有被過往吵鬨的行人打擾到。
就在林瑩試圖穿過人群,去往場地正中央帕契族使者所住的帳篷報名參賽時,不遠處報完名出來的兩個頭戴鬥笠、身穿法袍的法師之間的對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剛才帶著一隻黑貓去報名的通靈人是不是出自麻倉家?”
“好像是的。”他的同伴不太確定地點頭應了一聲,又滿是疑惑地反問道,“不過說起來也是奇怪,麻倉家這個世代傳承陰陽術的世家不是五百年前就已經沒落了麼,怎麼還沒有消亡,還有傳承傳下?”
“我聽說,當年麻倉家得罪的可是了不得的敵人,那時麻倉主家的陰陽師幾乎被全滅,事情鬨得那麼大,還就在平安京,可陰陽寮硬是沒人敢站出來給麻倉家出頭,反而就那麼裝聾作啞地讓事情過去了!”
先前發問的法師也是一頭霧水,搖搖頭道:“我哪裡清楚這些,隻是剛才和我們一起報名的那個麻倉家的小子天賦不低,持有靈也不弱,隻怕是個勁敵。說不定,麻倉家還能靠走通靈人一途重新崛起呢!”
他的同伴也歎了口氣,語氣無奈地說道:“他的靈力確實不弱,我們未必能贏,隻希望我們不要在初賽上就碰到他,不然初賽就落敗的話,未免也太丟臉了。”
“報名參加通靈人比賽的人不少,實力也是良莠不齊,隻要沒有倒黴到初賽就碰上強敵,通過初賽還是很容易的,我們應該不至於那麼倒黴。”最開始說話的法師安慰了自己的同伴一句,隻是語氣不算很自信。
那兩個報完名的法師悄聲談論著越走越遠,將他們的對話儘數聽入耳中的林瑩不由眯起了眼睛,眼底掠過森寒的冷酷和憎恨,低聲輕喃道:“真沒想到啊……時隔五百年,又讓我撞到了麻倉家!”
林瑩是萬萬沒有想到,這一次前來報名參加通靈人大賽居然這麼巧就撞上了麻倉家的傳人,聽到麻倉家這一代的傳人天賦非凡、實力不錯,林瑩的心情可就不太美妙了。
五百年前,麻倉葉王死於麻倉主家傳人的手中,林瑩就此與麻倉家結下仇怨,當日前往平安京帶走麻倉葉王的屍體時,林瑩不僅當場格殺了凶手,而且以神力詛咒了麻倉家,致使麻倉家漸漸沒落,在修行界銷聲匿跡。
但沒想到,世代傳承陰陽術的麻倉家眼見陰陽師的道路走不通後,竟然漸漸開始往通靈人的道路轉變,還妄圖通過通靈人大賽得到偉大精神,又或者重振麻倉家的聲威。
“既然這麼巧讓我碰到了麻倉家,那不做點什麼我都覺得對不起這份緣分。”林瑩唇角微翹,勾出一抹冷笑來,眼底流露出冷厲幽沉的厭恨來,“看來是老天不讓我放過麻倉家呢。”
捏了捏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林瑩一麵往中央帕契族人所在的帳篷走去,一邊語氣冷然地對掛在她腰間的八咫鏡說道:“八咫鏡,你不是可以看到大多數你想知道的事情嗎,我希望你能幫我找一找麻倉家參賽之人的下落。”
垂下眼簾,濃密漆黑的睫羽遮住眼底流轉的寒意,林瑩輕笑一聲,聲音又輕又軟地說道:“我不太想讓麻倉家過得太好,想給他們找點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