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雅溫對我說:“地眼遭它們破了。”
“地眼既破,人眼縱然不破,隔絕在大朝門外,力量也達不到村裡來……三足鼎立不再……它們越來越強……鎮山村的心脈,隻剩下一個天眼了。”
“天眼,在哪裡?”
“知道天眼在哪裡的,隻有親手埋置下它的李祖……至於它們知不知道,就不得而知了……”
雅溫話未說完,外麵那股持續不息的大風突然增強數倍,屋頂上的石瓦吭啷吭啷振響成一片,象許多隻腳在樓上踩踏,房屋輕輕的搖晃起來,而同時便似有許多隻手在一同猛力拍打窗戶,玻璃發出不祥的碎裂聲,綠水晶石上霎時間綻開蜘蛛網一樣的裂紋。
“它們要進來了!”丫妹叫道,驚恐的指著窗戶。
“它們,你是說那溫泉……”我話音未落,災難已經發生,窗玻璃上的蜘蛛網越來越大越來越密,猛然“砰”的發出一聲爆響——水晶石消失了,玻璃碎片滿屋飛迸,狂風瞬間貫入,於小小的屋中橫掃肆虐。洞穿的窗外飛沙走石啥也看不清,我衝到窗邊放下竹簾,又用身體死死抵住,風從竹片的縫隙亂箭般鑽出,刺紮得滿臉生疼,風又在竹片上發出忽高忽低的尖嘯,象許多片木葉狂野的吹奏著。
雅溫依舊無知無覺一動不動盤腿端坐,滿頭長發被吹得直立,長發的尖梢掃到旁邊丫妹的臉上又掃到房頂矮處的橫梁,她雙目緊閉的臉龐依舊毫無表情,惟有她的嘴唇仍在無聲開啟。她又一次對我下達那個可怕而荒唐的任務:
“守護天眼,還原五行,你要還原五行!”
“好!我答應你,我試試看……可是,可是到哪裡去找天眼,怎樣還原五行,你總得告訴我……”
“循土蹤,因火德,去木形,拋水名,以金勝——五行絕。”
風驟然停頓,一點風都沒有了。雅溫落下的長發蓬頭鬼似的遮住了她的臉,她說完最後這句高深難懂的偈語天機,盤腿端坐的身軀便傾斜下去,一頭歪倒在矮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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