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本站:97雅溫依舊一動也沒有動,對麵的丫妹也並未傳出行動的指令,我身旁一直低頭跪伏的三哥卻突然接到感應一般猛的一躍而起,一改佝僂瘸腿之態,以他扮鬼時節的鮮活靈動圍繞方桌和眾人輕捷的舞蹈起來,歌唱起來:
“請神來,請神來,請神隨我走四方,
東西南北處處到,春夏秋冬見吉祥。”
三哥將“請神歌”唱畢最後三個字“見吉祥”後,恰好舞走完了一圈又回到原位,便戛然而止照舊以右手撫心右腿跪地。輪到我唱“天歌”了,我奮然躍起,學三哥的樣兒,一邊扭舞一邊繞場行走,一邊歌唱:
“太陽追月千萬載,天地旋轉到如今,
群星聚在銀河岸,布僚世間怎樣行?
盤古公公開天地,布洛陀神創文明,
摩爾格來教耕耘,嘎妹姑娘造衣裙……”
輪到丫妹來唱“地歌”了,她輕盈起舞,優美的唱道:
“大樹砍來造房屋,小樹砍來做耙犁,
石山頂上建城堡,石房瓦屋靠河居。
蘆蕩變成好良田,叢林開成黃金地,
哪個天角星不亮?哪支布依人不靈?”
丫妹方唱畢歸位布傑便虎的一下彈起,象一頭出山的豹子圍桌奔躍起舞,撕扯起變聲未久的喉嚨吼唱“人歌”:
“誰人身上沒有血?誰人血管淌清水?
結伴並肩水滿田,攜手勤勞石變金。
生不丟來死不丟,除非天地日月休!
除非人間斷親眷,除非世上絕朋友!”
布傑剛唱完“人歌”,卻並不回歸原位,而是徑到桌前,掂起三支香中的一支,雙手舉過頭頂朝窗戶一拜,繼而咬破右手中指,將指尖滲出的鮮血塗抹在香頭上。丫妹站起身,接過布傑手中的香,亦將右手中指咬破,以鮮血塗抹香頭,又繼續滴灑在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