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禮了。”
“啊——!!!!!”
*
七天複七天,我在中原中也手下訓練了七天,然後在港黑醫院裡待了七天。
到目前為止,我為港黑帶來的價值遠遠不及它為我支付的醫療費。
受刑很疼,疼到我中途哭得喘不上氣,整個港黑地下審訊室都回蕩著我的鬼哭狼嚎。
即便如此,尾崎紅葉還是一絲不苟地執行了為我安排的刑罰,沒有一點手軟。
意識昏沉的時候我甚至想咬舌自儘,嘴裡被塞了一塊軟布,有人在我耳邊說:“喊你最重要的人的名字。”
“太宰先生……太宰先生……嗚嗚啊啊啊啊啊!!!太宰、太……太宰……先……”
我嗚咽著,口齒不清地邊哭邊喊。
眼淚和唾液一起流下來。
最後有人擦去了我臉上的液體,輕輕地把我抱到了柔軟的床上。
“竹下君,辛苦了。”
“這懲罰對於你來說確實重了些。但你要知道,你的能力是組織的機密,你必須慎用這個機密。更不能在不成熟的情況下,僅僅為了尋找和偷窺太宰君而使用。”
“……是。”
我用微弱的聲音,回答站在床邊的尾崎紅葉。
“不要辜負我們對你的期待。還有,好好對中也道歉。”
在住院的一周內,中原來過兩次。
第一次他給我帶了一瓶牛奶,第二次他給我帶了一箱。
“你太能哭了,竹下。紅葉大姐說你哭得沒停過。”
……我還能說什麼呢?
我隻能尷尬而不失禮貌地道:“哦,謝謝誇讚。”
中原:“……彆學太宰說話!”
“是。”
這都能聽出來,真不愧是中原先生。
中原:“身體太弱了,出來以後再好好練練。文書工作不能做,你得會出外勤。”
“是。”
“你就沒有彆的話說嗎??沒有我就走了。”
“有。”我拉住中原的衣襟,“對不起,中原先生,我下次不會了。”
不會違背組織的命令。或者說,不會在違背命令的時候被發現。
“謝謝您的牛奶。這個牌子很不錯,口味也正是我喜歡的。您試過嗎?”
我很感謝他給我送了一整箱。
中原中也真的是個好上司!
好上司沉默了幾秒,然後若無其事地道:“試過了,我也覺得這個挺好喝。”
他的眉眼似乎飛揚起來,正是十六歲少年的驕傲和俊朗。
*
唯一遺憾的是,太宰先生一次都沒有來過。
出院後,我繼續跟著中原訓練。
來到港口黑手黨的一個多月,我隻見過太宰先生三麵。
一次是在港黑大樓前,一次是異能力試驗,最後一次是我私用能力到Lupin酒館偷看他和織田喝酒。
我從未想象過我居然會那麼久沒有見到太宰先生。
養傷的日子裡,我反反複複地咀嚼回憶中的他。
成為人類後,我和太宰先生最接近的兩次,一次是試驗異能力時,他攥住我的手腕,一次是他的手-槍抵住我的額頭。
他從來不是什麼“正確”而“溫柔”的人,可他的存在就是我所眷戀的全部。
我得到了和太宰先生更接近的身份,但我失去了每時每刻注視他的機會。
我想見他,想念到發狂。
不知道他出了什麼任務,不知道他見了什麼人,不知道他看了什麼書,不知道他打了多少遊戲,不知道他吃了什麼飯菜,不知道他身上新添了幾道傷痕……
這三十來天的事,我全都不知道。
但我學會了克製。
我不會傻傻地哀求中原“讓我去見他吧!”;而是對他說“這次的外勤我認為我可以勝任”。
然後成功見到了和中原一起搭檔出任務的太宰先生。
這對搭檔見麵後照例要相互嘲諷一番,吵嘴吵得周圍的人以為他們要就地決一死戰。
我在中原的下屬隊伍裡,貪婪地望著那個站得鬆鬆垮垮的身影。
這時,太宰回頭了。
我知道我在隊伍中應當是很顯眼的,因為除了我,其他黑手黨全是人高馬大的黑衣墨鏡男。
我一個十四歲又瘦又小的未成年混在中間,活像走錯了片場——雖然說十六歲的中原和太宰與黑手黨的形象匹配度也沒高到哪裡去。
正因如此,太宰一眼就能看到我。
我的視線被太宰抓個正著,立馬挺直腰背平視前方,假裝無事發生。
而太宰卻一直在看著我,大大咧咧地端詳我,直到我的臉都要燒紅——
隻要想想他在看我這件事,我就幾乎能聽到胸膛裡轟鳴的心跳,每一次撞擊都在叫囂著近乎癲狂的興奮。
但我矜持地不回望過去。
我想讓太宰知道,我很聽話,堅決執行了他對我說的“克製你的目光和**”。
太宰問中原:“那隻傻狗學乖了?”
中原答得不情不願:“比之前好得多。”
“忍到了現在還沒跟我打招呼呢。呀,都是中也教得好~大狗訓小狗,不愧是同一物種呢~~”
中原一腳就飛過去了。
“你才是狗!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混蛋太宰!!!”
明顯可見,太宰和中原的心情都很不妙,具體表現在他們不斷地刺激對方,雙方情緒外露及話癆程度讓部下膽戰心驚。
黑手黨們不知所措地看他們互毆,隻有我在中間,期盼這樣的時光再長一點。
這樣,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看著那個人,更久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 生活是苦的,牛奶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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