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賭局(1 / 2)

翌日,薛亭晚、薛樓月、薛橋辰姐弟三人一同去國子監讀書、一同下學,日子過的一切如常。

又過了兩三日,薛亭晚上回為脂粉鋪子和香料鋪子敲定的新品趕製了出來了,兩個鋪子管事兒特地帶著一應新品前來,好教薛亭晚親自驗收。

繁香鄔中。

薛亭晚拿起一隻鑲嵌貝母的掐絲琺琅的盒子,蘸了些口脂到手背上,讚道,“顏色雅正,滋潤飽滿,這批新品的品質確實不錯。”

上回薛亭晚定下了朱紅色、殷紅色、楓葉色三個口脂顏色,特意吩咐了下去,新品從原料到工藝,一律要按最好的來。

脂粉鋪子的管事婆子道,“依照縣主的吩咐,這三色的口脂各製了一百盒,一應原料皆是選了最上乘的,製口脂的匠人也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師傅,就連這裝口脂的盒子都是照縣主的吩咐,特製的鑲嵌貝母的掐絲琺琅盒子。”

薛亭晚點了頭,又拿了盒脂粉查看。

這批新脂粉彆出心裁,共設了黃白,一度白,二度白三個顏色。

市麵上的脂粉鋪子裡賣的脂粉大多都隻有一個顏色,且各家的顏色各不相同,都有細微差彆,這回鋪子一次推出三個顏色的脂粉,也算是前所未有的創舉。

薛亭晚踱到錦榻旁坐下,端起茶盞飲了口明前龍井,“萬事俱備,隻欠東風。既然店鋪都重新裝潢過了,明日便將煥容齋、添香齋兩塊新招牌掛上去,這兩天擇個良辰吉日,籌備開張事宜吧。”

“煥容齋”、“添香齋”換容齋是薛亭晚重新給脂粉鋪子和香料鋪子賜的名字。

香料鋪子並未過多改動,隻在原有經營的香料基礎上,增添了香、梔子香、玉簪香、柑橘香四種應季花香,除此之外,還根據古籍記載,研製出了杏壇靄、花間露、紅袖篆三種古香。

脂粉鋪子的管事婆子忍不住開口道,“縣主,老奴有一言,這口脂、脂粉每盒定價一兩銀子,是否太貴了些”

薛亭晚啟唇道,“價格不是問題,咱們這回要賺的不是平民百姓的錢,而是達官貴人家小姐的錢,若是定價太低了,賠了成本價不說,隻怕會入不了貴人們的眼。”

“你們隻管按我吩咐的來,不必顧慮太多。”

那管家婆子做慣了平民百姓的生意,一時難以扭轉過來,聽了薛亭晚的打算,這才把一顆心放回了肚子裡。

等兩個管事婆子行禮退了出去,薛亭晚望著杯中的清亮茶湯,眉眼間似有氤氳煙雲。

上輩子,薛亭晚毫無保留,真心誠意地對汪應連,到頭來卻被他殘忍毒殺,真真是親身體會到了男人的薄情寡義。這輩子,她隻想大賺一筆,安穩無虞地過好一輩子。

自古以來,女子出嫁從夫,可薛亭晚經曆了這麼多,方覺得依靠男人,不如依靠自己。如今趁著她身在侯府還未出閣,若是能把手上這幾個鋪子做大做好,也算是為以後做鋪墊。

女子出嫁之後,有真金白銀傍身,就算和離,也有底氣許多。

那廂,侍書挑簾子進了門,把托盤上的一隻玉酒樽放在紫檀木的小桌幾上,笑道,“小姐,雪泡梅花酒取來了。”

所謂雪泡梅花酒,乃是冬日時用竹刀從梅樹枝丫上取下欲開未開的梅花骨朵,投入密封的瓶中用蜜糖醃製。冬天大雪之時,再從人跡罕至的遠山上收集潔淨白雪,置於冰窖中密封藏貯。等到夏日到來,取熱茶將醃製的梅花骨朵泡開,佐以低度米酒,再點綴上兩勺冰雪。足以紓解盛夏酷暑。

此時堪堪孟春時節,還未到夏日,偏偏薛亭晚素來喜歡吃這些涼酒、涼果子,一早吩咐了侍書去取來泡上一盞。

玉酒尊中,冰雪瑩白,梅花殷紅。

薛亭晚收回深思,傾身執起玉樽,素紗衣袖滑落玉臂,露出一截皓腕。

剛將玉樽湊到唇前,一股梅花的寒香混著米酒的甜香撲麵而來,令人神清氣爽,一掃心中愁緒。

侍書見狀,又從托盤上取下來一疊山楂鵝肝,“小姐彆光喝酒,也用些吃食佐酒。”

入畫瞪了侍書一眼,苦口婆心道,“如今還沒到消夏的時候冰飲畢竟傷脾,小姐不可多用”

薛亭晚輕抿了口杯中酒,杏眼微挑,嬌嬌笑道,“我用些冷的吃食,方覺得心中爽快至極。你且放心,我隻吃一盞,絕不續杯。”

翌日,薛亭晚如常去女學讀書。

遵循國子監慣例,早上入學堂,傍晚下學。國子監中設有餐堂,供寄宿於此的庶人子弟的一日三餐,至於每日走讀的貴族子弟,都是由各府下人送來午膳,在國子監中特彆設的餐堂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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