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生而珍貴(1 / 2)

因著宛老太太從餘杭帶來了好多奢華昳麗的布匹料子, 這幾日, 宛氏特地請了京中有名的成衣裁縫上門, 為惠景侯府的女眷量身定製過年所需的衣物。

至於宛老太太帶來的幾張上好的白狐皮和貂皮,宛氏另外吩咐裁縫做成了毛皮大氅和毛絨圍脖、護手、護耳之類的防寒之物。其中有三件油光水滑、不染纖塵的白狐大氅, 宛氏特意吩咐了,給薛亭晚、薛樓月和薛橋辰一人各一件。

眼看著年關一天天近了, 宛氏特地和宛老太太商議了一番,決定停了半個月來對薛樓月的責罰,一大家子安安生生的過個年, 其他的事兒, 等過了年再說也不遲。

宛老太太聽了這話, 也點了頭——這大過年的, 各個府上免不了走親訪友。外人不知道薛樓月的身世,更不知道薛亭月對薛亭晚做下的構陷之事,若是叫外人看見宛老太太對薛樓月的責罰,定會以為惠景候府對兩個女兒厚此薄彼, 惡意苛待薛樓月呢!

前兩天,為著惠景侯府的一攤子後宅內務,宛氏忙的如陀螺一般,緊趕慢趕, 終是趕在年前打理驗收完畢,為一年的治家之事畫上了句號。這日, 宛氏終於得了空, 帶著薛亭晚來到聚寶樓, 打算挑選些過年戴的釵環首飾。

平日裡,高門顯貴之家的小姐若想打首飾,多半是把首飾鋪子的掌櫃叫到府上,在家中挑選各色首飾,省去了拋頭露麵的麻煩。

昨日,宛氏本來想請聚寶樓的老師傅帶著釵環首飾去惠景侯府中選購,免了來回奔波的麻煩,不料如今恰逢年景,任何一家店鋪中都是賓客如雲,聚寶樓的老師傅壓根兒忙的脫不了身。

不過,這聚寶樓倒也硬氣的很,自昨日便打出了招牌,說是不提供上門選購的服務,管她什麼王公侯爵家的女眷,若想買聚寶樓中的首飾,一概都要到店中選購。

聚寶樓外停著十來輛馬車,把門臉兒圍的水泄不通。

薛亭晚扶著入畫的手下了馬車,踮起腳往聚寶樓大門處看了看,“母親,咱們用了早膳便徑直來了,我還以為咱們來的已經夠早了,這聚寶樓門前車水馬龍的,也太誇張了些!”

宛氏見狀,也皺了兩彎柳葉眉,“這聚寶樓的東家不知是哪位人物!竟有如此大的架子和脾氣!眼下這區區一個首飾樓,竟是幾乎把京城所有的貴女貴婦都聚齊了!”

聚寶樓中,一樓乃是隨身配飾,諸如腰間纏的瓔珞、用來係香囊的絡子、用來掛玉佩的墜子之類,二樓乃是珠寶首飾,諸如各色珠花、寶釵、簪子、步搖等。

聚寶樓中,各府的貴女貴婦雲集於此,香霧彌漫,花顏滿堂,可謂是人滿為患。

那廂,迎客的夥計帶著宛氏一路上了二樓,光是迎麵遇見的熟人貴婦,都有三四位之多。

今年,除了新歲限定的首飾禮盒之外,聚寶樓還推出了不少的新品。

望著一排排擺放首飾的木質架子,薛亭晚雙眼放光,隨便拿起一件首飾都愛不釋手。薛亭晚眼光一向很好,挑了幾樣樣式新穎,成色上乘的釵環,放置在身旁夥計手中托著的的紅軟緞木盤上。

那廂,宛氏挑了幾件端莊持重、能壓得住場子的貴重珠寶,轉頭去看自家女兒挑選的首飾,笑道,“這幾樣釵環挑的不錯,不僅襯阿晚的膚色,也能壓得住你喜歡穿的緋色衣衫。”

薛亭晚聞言,望向托盤中的自己挑選的幾樣釵環——那點翠九鳳步搖上垂下的三串東珠,顆顆圓潤,光澤晃人。那淩霄花金簪上鑲嵌的紅寶石比指甲蓋兒還大,色澤深邃豔麗,更是富麗堂皇至極

薛亭晚選的這幾樣釵環,充斥著她一慣喜歡的奢華貴氣。可是如今,薛亭晚不由自主地考慮起來,若是裴勍的祖母邵老太太見了這些金粉膏梁,會不會心生不喜,對她產生偏見?

思及此,薛亭晚沉吟片刻,終是將托盤上的點翠九鳳步搖拿下去,換了隻白玉雕玉蘭的素淨簪子。

一旁的費媽媽、入畫見薛亭晚的反常舉動,簡直是看直了眼。

宛氏也納悶薛亭晚怎麼突然變了喜好,問道,“阿晚,怎的不要那隻步搖了?”

薛亭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母親,除夕之夜的燈會,祖母邀請了邵老太太一同遊燈市邵老太太她老人家,怕是不喜歡太過奢華的裝扮。”

宛氏聞言,突然想起上回,薛亭晚隨著宛老太太一起去裴國公府登門拜訪,便是特意穿了一身素色淡雅的衣衫和釵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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