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筵席散去, 薛亭晚已經醉成一灘爛泥, 裴勍本想先把她扶回帳中, 奈何她死活不依, 裴勍隻得作罷,好不容易捱到宴會結束,才抱著美人兒匆匆入了帳子。
床幃深處, 紅燭高照, 紗幔重重。
薛亭晚玉臂交纏, 環著男人的脖頸死死不撒手, 這叫一旁伺候的丫鬟婆子犯了難。裴勍隻得屏退左右,親手為薛亭晚扯了裙衫,卸了釵環,又換了身入寢穿的輕紗軟緞,把人放在床上, 溫聲道, “阿晚, 鬆手, 該就寢了。”
美人兒抬了抬眼皮,長睫顫動, 環在男人肩頭的雙手收得更近了,嗓音嬌軟, “嗯......不鬆。”
床榻上三千青絲一泄如瀑, 美人兒纖腰一握, 凹凸有致, 肌膚溫涼滑膩,衣襟袖口皆籠著一股子幽幽女兒香,撩得人心猿意馬,不飲自醉。
裴勍半攬著她,伸手拍了下嬌臀,啞著嗓子道,“阿晚,乖些,小心著涼。”
薛亭晚正神誌不清,冷不丁挨了輕飄飄的一巴掌,委屈勁上來,嚶嚶底泣起來,“唔,淳郎欺負我!先前......在女學中,淳郎便沒收食盒,還責罰我抄古訓......每次都冷著臉,嚇人的很.......如今成了親,竟然還這般欺負我!”
美人兒不依不饒地翻著舊賬,裴勍思及往事,不禁失笑,隻得哄道,“是為夫錯了。”
這道歉毫無誠意,甚至還有點敷衍。
薛亭晚拉著他的衣襟,把男人拽的俯下身子,“吧唧”一聲,在薄唇上使勁兒親了一口。
“不夠誠心......唔,我有個問題想問淳郎......淳郎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心儀我的?”
說罷,她又伸了玉指堵住男人的薄唇,“不許說‘一見鐘情’的話糊弄人。”
這問題薛亭晚早就想問了,奈何平日裡不好意思張口,此時借著三分酒勁兒,才大喇喇地問了出來。
那櫻唇一張一合,飽滿水潤,那杏眼天真迷蒙,含嬌帶嗔。隻需粲然一笑,便能叫人失了魂魄。
裴勍早就看的心頭炙熱,心猿意馬,恨不得把她壓在身下好好疼愛一番,偏偏她一臉無辜地看著他,一副聽不到滿意的回答決不罷休的模樣。
裴勍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輕啟薄唇,“早就心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