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談何護你(2 / 2)

薛亭晚飲了一口馥鬱甘甜的露,又道,“餘媽媽,吩咐小報作坊將珍緞齋即將開張的消息放出去,消息寫的越能吊人胃口越好。另外,用那碧藍色祥雲紋紗緞製一身新衣,過兩日我要穿著它出席幾個宴飲雅集。”

薛亭晚生了一副傾國傾城貌,千嬌萬態身,惠景侯府又家財萬貫,閒錢頗多,宛氏打小便變著法的給薛亭晚打扮,裙衫釵環幾乎沒有重樣的。以往,但凡薛亭晚穿過的衣裳,隔日便有許多個貴女紛紛效仿,在京中引起一陣不小的風波。

既然那些貴女們如此熱情的追隨她的步伐,她不好好利用起來,為珍緞齋的開張預熱,豈不是白白浪費了好機會?

丫鬟婆子們領了吩咐,行禮退下,薛亭晚將手中茶盞放在桌上,儀態萬方地起身,“侍書,咱們去看看送懷敏郡主出嫁的賀禮準備的如何了。”

.......

那廂,懷敬得知獻慶帝賜婚懷敏郡主和律琰之後赫然大怒,一場草原之行,讓一切都天翻地覆——他交好拉攏的大王子成了廢人,塔爾特的儲君之位花落二王子律琰,眼下,他打算用來拉攏提督統領崔氏的妹妹,也被獻慶帝賜給了二王子律琰,不日便要遠嫁和親塔爾特。

回京之後,懷敬和懷敏大吵一架,不歡而散,大有和這個妹妹恩斷義絕之態。

勇毅老王爺纏綿病榻多日,終於在兩日之前燈儘油枯,駕鶴西去,懷敬襲承了勇毅王府的爵位,愈發肆意張狂,在金鑾殿早朝之上公然為勇毅老王爺請封諡號,惹得群臣非議,更觸及了獻慶帝的逆鱗,當著文武百官的麵怒氣衝衝地拂袖而去。

是夜,綃紗帳中。

薛亭晚躺在裴勍懷中,將男人的褻衣衣角繞在指間,好奇發問,“曆朝曆代,‘明’字隻用於帝王諡號,懷敬為老王爺請封‘明武’的諡號,實為僭越之舉。我實在不明白,懷敬三番五次的挑釁皇威,那些老臣都氣的吹胡子瞪眼看不下去了,皇上為何還一直忍耐著不出手?”

裴勍伸手將她的碎發彆到耳後,“所謂為君之道,表象隱忍,實則顧全大局。勇毅王府盤踞北疆多年,掌大齊四分之一軍權,眼下皇上已經不複春秋鼎盛之年,太子尚未登上大寶之位,若此時朝綱大亂,定危及國本民生,今朝皇上將萬怒化作一忍,選擇不動勇毅王府,可保北疆安定數十年,雖不是什麼良策,卻是仁策。”

“再者,勇毅王府有收服高蘭國的功勳在身,皇上若貿然出手鎮壓,便留了個忌憚功臣的名聲,白白授人把柄。想來,也隻有等勇毅王府舉旗造反大旗那日,三軍鐵騎才能名正言順地討伐亂黨,誅殺反賊。”

薛亭晚對這些政務隻知一二,不知其中的彎彎繞繞、人心詭譎,聽裴勍寥寥提點了幾句,頗有豁然開朗之感,略一想,心中漫上幾分擔憂,她仰麵看他,眉眼間縈繞了幾分憂愁,“淳郎手中也還握著兵權呢,若懷敬真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到時候刀劍無言,乾戈無情,淳郎豈不是也要披甲上陣?叫我如何安心!”

兩人俱是沐浴過,她一襲輕紗小衣,身上香雲繚繞,就連發梢都染了氤氳甜香,那兩彎遠山眉,一雙含波眼,正波光盈盈地凝望著他,眸光裡一寸一寸,皆是揉碎了的深情和愛戀,直看得他熏神染骨,心頭大動。

裴勍撫上她的鬢發,俯身在那櫻唇上印上一吻,“為人臣者,自當為君解憂。生於太平,便隳肝瀝膽,儘忠報國;生於亂世,便扶危定傾、理亂興治。”

“阿晚,我若連這蒼生塗塗都護不住,談何護你。”

薛亭晚一愣,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四目相對了片刻,一雙溫涼玉臂環上他的窄腰,她的聲音輕柔,卻擲地有聲,“淳郎,若真有那一天,我不要做你的累贅——我要做你的臂膀。”

她直起身子去碰他的唇,目光清亮,滿是堅定,“我不要永遠被護著、永遠躲在你身後——我想和你並肩而行。”

帳中未點明火,隻留兩三隻燭光,大紅紗幔重重掩映,照的一室曖昧紅光。

裴勍垂眸望著身前之人,俊臉隱匿在昏暗燭光裡,眸色隱隱不定。

唇間的觸感溫熱又纏綿,過了半晌,他猛地伸了雙臂,把人緊緊按在懷裡——力道很大,幾乎要把她揉到骨血之中。

他的聲線清潤低沉,微微帶些顫音的回應她,“好。我們並肩而行。”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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