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1章青梅入京(1 / 2)

是夜, 月涼如水。

勇毅王府。

地上跪著一名黑衣人道, “秉王爺, 剛剛接到塔爾特的消息, 布汗垂危, 大王子律措不甘拱手將儲君之位讓給二王子,已經集結母族力量,欲逼布汗讓位,為保萬無一失, 想借王爺的人馬相助。”

上首的懷敬聞言, 仿佛挺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先前本王和大王子結盟,是因為他有希望成為塔爾特的儲君, 如今他雙腿殘疾, 被布汗廢為庶人, 已經毫無利用價值。大王子打算拿什麼來和本王談條件?”

顯平伯道,“王爺有所不知, 那大王子雖然不得勢, 手裡可還握著一隻精銳之師,喚做‘虎衛’, 來日起事, 虎衛倘若能為咱們所用,也能多一分勝算。”

懷敬點點頭, 看向下首沉默不言的許青振, “依許大人之見呢?”

自打恩州假銀案事發, 汪應連被獻慶帝處斬,再加上裴勍暗中施壓除去朝中奸佞,許青振在吏部的黨羽削弱了大半。

許青振一向和懷敬保持著暗中往來的關係,他深知獻慶帝已經開始忌憚自己,便意圖在懷敬麵前討個好臉,畢竟,萬一將來懷敬事成,自己也能從中賺的幾分好處。

許青振想在獻慶帝麵前保住忠臣的名聲,又想在懷敬麵前立下從龍之功,他想兩頭的好處都賺,奈何懷敬卻不答應。

他冷笑一聲,“許大人未免太過圓滑了!自古富貴險中求,許大人將來若想大富大貴,可要與本王坦誠相待,放手一搏才是!”

“再者,當日的恩州假銀案,汪應連被當眾處死,裴勍直言幕後黑手另有其人,可皇上明白‘法不責眾,見好就收’的道理,並未下令徹查背後的操縱之人......不如本王來猜一猜,這假銀案的事兒,跟許大人脫不了乾係吧?”

許青振聞言,背上驚出了層冷汗——恩州假銀一案本是他指使汪應連去做的,獻慶帝賜死汪應連之後將此事掩下不表,許青振存了幾分僥幸,以為自己犯下的罪行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被眾人淡忘......可懷敬又怎麼會知道其中內情!?

倘若懷敬以此要挾,將假銀案內情公之於眾......鑄造假銀,假傳聖旨,知法犯法,監守自盜,數條罪名扣到頭上,隻怕他許氏滿門都難逃一死。

許青振心中驚懼交加,額上冷汗陣陣,隻得抱拳道,“王爺說的哪裡的話,下官從來都是和王爺一條心的!”

懷敬道,“如此甚好。那給大王子律措的回信,就勞煩許大人親筆寫就了。”

許青振暗罵懷敬狡猾,他隻要寫下寄給大王子的回信,就算是摻和了造反的大事兒,從今往後,他和懷敬就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了。

賊船已經行到江中,此刻想下船也下不了,許青振隻得笑著答應,“下官遵命。”

......

八月的雨天,似乎格外頻繁一些,夏雨淅瀝瀝地下了兩日,將花草樹木淋的利落明快,雨洗過的大地,撲鼻便是一股泥土的清氣。

許是前幾天貪涼用了太多冰碗,薛亭晚這次的月事格外難熬,在府中將養了兩三天,覺得身子好了些,方急不可待地拉著裴勍一道上門恭賀德平和徐顥的喜事。

薛亭晚頭一回做了乾娘,心情雀躍的很,吩咐燕媽媽和餘媽媽做了好些新生兒用的綉活兒,又買了好多撥浪鼓之類的小玩意兒,隔三差五地往徐府中跑。

徐府正房中,

薛亭晚從丫鬟手中拿過一雙虎頭鞋,笑著遞給德平公主,“瞧瞧,這是我乳母的繡活兒,她做的虎頭鞋可是一絕。”

德平公主接了那雙虎頭鞋看了兩眼,果然見上頭針腳平整,小老虎繡的栩栩如生,忍不住笑道,“阿晚,這兩天你拿來的東西都夠堆滿一個箱子了!孩子還沒出世呢,你這做乾媽的就寵成這樣!”

薛亭晚笑道,“聽說皇上和嫻貴妃已經來你這兒探望了三四次了,賞下來的各色安胎之物數不勝數,我這些東西圖個吉祥罷了,又算得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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