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他回來了(1 / 2)

“秉王爺, 三日之前,涼州司馬節節敗退。潰不成軍,大王子律琰的虎衛被打的七零八落,所剩無幾,大王子也在戰亂中喪命。關鍵時刻,涼州司馬命人將山石推下,將兵部侍郎壓在巨石之下!\"

\"不料......不料昨夜,他們竟是拿著銅火銃將山石炸開,猝不及防殺了個回馬槍, 兵部侍郎勢如破竹,如有神助, 奪走了涼州不說,還生擒了涼州司馬, ......王爺, 咱們的涼州丟了!”

那徐顥和兵部侍郎敗仗連連, 怎麼一夜之間就反敗為勝,將涼州司馬生擒?

那屬下又驚恐道, “咱們安插在其中的奸細也許久沒有傳來軍報了!大抵是已經被他們發現除去了!”

懷敬拂袖大怒, 怎麼都猜不透其中的關竅,“他們能一反頹勢,定非偶然, 定是有人相助!到底是什麼人神兵天降去了涼州, 連巨石壓頂都弄不死他們!?還有那銅火銃又是什麼兵器?本王竟從未聽說過?!”

“秉王爺, 原是六日之前, 敵軍陣前多了一人,他一身黑羽大氅,帶著隻銀色麵具,每戰都與兵部侍郎和徐國公並駕齊驅,似是地位頗高之人!隻是他帶著麵具,屬下並沒有看清其容顏!”

懷敬神情灰敗,後退了兩步,癱坐在椅子上。

涼州是勇毅王府世代盤踞之地,如今丟了涼州,失了大半兵力,還折損了涼州司馬一員大將。他既驚疑那戴麵具之人的身份,又感覺到大勢已去。

顯平伯起身踱了幾圈步,忽然得了一計,“王爺,既然朝中大半兵力集結在涼州,京城定是兵力空虛!既然涼州已失,眼下隻能劍走偏鋒,直入京城,挾天子以令諸侯!”

散騎常侍道,“不可,不可!那裴勍還在京中坐鎮,他排兵布陣,神機妙算,咱們已經折損了一員大將,區區這點人馬並非是他的對手!”

懷敬正瞻前顧後,不得其法,侍衛進帳來報,“秉王爺,王妃求見!”

懷敬聽見“王妃”二字,滿心不耐煩,張口拒絕,“不見!”

那侍衛遲疑了下,“王妃……說是說有軍機要事稟報給王爺!”

薛樓月被帶入帳中,朗聲道,“如今兵敗如山倒,我有軍機要事相告,或許能幫助王爺一反頹勢!”

懷敬冷笑,“哦?你區區一個不受寵的公主,打算怎麼幫本王?”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懷敬目前是她唯一的翻身機會,薛樓月聞此羞辱之言,壓下心頭憎恨,作出涕淚之下之言,啟唇徐徐道來,“王爺,我生母是敵國南越王女,生來便被皇上棄之如敝履,我恨他不配為人父,更恨惠景侯府對我數十年的苛待!在取而代之這件事上,樓月和王爺是一條心的啊!王爺且細細聽我道來!”

上回薛樓月叫心腹去打聽惠景侯府和永嘉縣主的近況,買通了侯府的丫鬟倚翠,果然從她口中聽到了出人意料的消息——薛亭晚竟然有孕了!

聽說惠景侯府一家人前前後後去裴國公府探望了一番,將薛亭晚懷孕的消息壓下,吩咐府中人等不得聲張。還聽說,裴勍在紫宸殿中議事,一連七八日沒有回過裴國公府。

薛亭晚和裴勍感情甚篤,如今薛亭晚懷了身孕,裴勍卻不回府探望,這怎麼可能!?

薛樓月恨恨道,“彆人不了解我這位阿姐,我卻了解,聽說那天她從禁廷回來,將懷身孕的消息封鎖,一連多日,裴勍竟然都未回府探望她一眼!思來想去,隻有一個可能,裴勍定是不在京中!”

懷敬大驚失色,“此時不在京城,就隻能在涼州!莫非,那個以麵具遮麵、用兵如神之人,就是裴勍!?”

薛樓月眼神兒癡狂,緊緊攥著懷敬的衣袍,“裴勍人在涼州,京城兵力空虛,隻有龍禁尉和少數禁軍,正是王爺長驅直入的大好時機!屆時王爺手中握著獻慶帝和太子,不怕他們不俯首稱臣!”

顯平伯附和道,“王妃所言甚是!趁著裴勍和兵部侍郎、徐顥等人還在涼州未歸,咱們不如搶占先機,放手一搏!”

這無異於喜從天降,懷敬驚喜欲狂,大笑著拍拍薛樓月的側臉,“等來日成就大業,本王登上帝位,便許你鳳位!諸君亦升官加爵,有享不儘的榮華富貴!”

薛樓月俯身叩首,眸中明暗不定,一想到勇毅王爺若是造反成功,自己便能登上鳳位成為一國之母,屆時,惠景侯府、獻慶帝和薛亭晚豈不是任她拿捏?

她受儘了折磨苦痛,有朝一日,要將他們下大獄嘗儘百般酷刑,還要將他們做成人彘,日夜觀賞!

......

遠望塞北三千裡,近觀江南十六洲。山河泣血,一片愁雲慘淡。

經過大半個月的厲兵秣馬,京師重地之外的動亂皆已平定,可涼州依舊杳無音信,遲遲沒有軍報傳來。

裴勍生死未卜,薛亭晚已經猜測過了無數種可能,眼前令人窒息的寧靜,如暴風雨來前的假象,叫人惶惶不可終日。

懷敬決心要破釜沉舟,背水一戰,帶著全部兵力抵達京師十裡外,欲挾天子逼宮之心昭然若揭。

裴勍對此早有防範,奔赴涼州之時留下三隻錦囊,書寫三種應對之計,令太子逢難親啟。

如今兵臨城下,千鈞一發,太子解開錦囊,果然得一妙計,先是命蘇易簡和蘇父掛印出征,做應敵急先鋒,又令各武將調撥府中親兵,於府邸前設立哨卡,為防止反軍偷偷潛入京城,出示象征身份的官印才能放行。

如此一來,京城中八橫八縱十六條主乾道,每三百步一哨,關關相連,固若金湯。

......

裴國公府中,十九躬身稟報了府外哨卡諸事。

薛亭晚點了點頭,“辛苦,明日京中與反軍一戰,我親自坐鎮府前,還要指望你帶著府上親兵守好哨卡,在側輔之。”

十九頷首道,“主母嚴重,屬下生是裴家奴,死是裴家鬼,願為主子主母鞍前馬後,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餘媽媽從紅漆木托盤上端下來一盞金絲燕窩,望著十九退下了,才憂心道,“明日彆人家起碼有個男人坐鎮府邸前,如今國公爺不在府中,姑娘又懷著身孕,那真刀真槍不長眼,難道真要叫婦孺前去坐鎮哨卡?姑娘還是聽老奴一句勸,不如回侯府和侯爺夫人呆在一塊兒,也落得個安心。”

薛亭晚接捏著瓷勺,用了一口燕窩,“淳郎去守江山,我便替他守好府邸。國公府的祠堂裡還陳列著裴氏列祖列宗的牌位,我這個當家主母若在此時棄府邸而去,成何體統?又如何擔得起‘主母’二字?”

“況且徐顥亦不再京中,明日我便與德平公主各守府宅,看他們這些反軍能掀起什麼風浪!”

餘媽媽氣的跳腳,“我的姑娘喲,都這個時候了,還要什麼體統?”

薛亭晚淡淡道,“我意已決,媽媽不必再勸。”

末了,又問,“祖母可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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