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馭(在下賀馭。...)(2 / 2)

聶青禾不解,這從何說起,她笑道:“我是個生意人。”賺你錢呢。

翠姑又道:“反正我覺得你是個好人,我要告訴你個秘密,”她又走回來,拉著聶青禾往邊上靠靠,小聲道:“聶姑娘,我昨兒聽見有人暗中商量要對付你們。”

聶青禾眉梢微挑,“多謝翠姑娘,可知是何人想對付我們?”

翠姑搖頭:“那就不知道,我隻是聽見一個姐妹兒說,八成是有人花錢請她出麵。不過你放心,她沒我漂亮呢,唱曲跳舞也一般,平時最多的是給我們梳頭打扮啥的。”

聶青禾跟她道謝,說以後有新品出來,送給翠姑試用。

翠姑登時就笑得花枝亂顫,捂著嘴樂顛顛地走了。

聶青禾站在鋪子門口四下裡看了看,誰會想要對付他們呢?花想容?黃記?還是其他同行插戴婆?難不成是溫娘子那裡?她立刻就把溫娘子剔除了,雖然沒見過,但是聽一些客人的意思溫娘子是個很清高傲氣的人,斷然不會用下作手段。

雖然翠姑沒說是誰,但是聶青禾已經心中有數,並不害怕。

對方找這樣一個姑娘,能怎麼對付她?柳記是肯定不要的,那可能是有人讓她和自己打擂台,想比過自己?不過看她給翠姑今日梳頭打扮的樣子,也沒有多厲害,至少比不過自己的。

且不管他,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誰還怕不成?

這就是背靠大樹的好處,若是自己做小生意,勢單力薄的,難免就被人給碾死了。

她剛要轉身回鋪子,就聽見馬蹄聲傳來,下意識地抬頭看過去,竟然看到了救命恩人!

俊秀挺拔的少年著一身白衣,正策馬而來,風吹動他纖薄的衣擺,如流雲飄飛。

真是個英俊帥氣的小哥哥!聶青禾朝他擺手打招呼,“恩公,出城啊?”

馬上的清俊少年卻徑直策馬朝她過來,到了跟前他勒住馬韁,長腿一抬,側身利索地躍下馬背。

聶青禾原本以為他是要騎馬出城,不曾想他竟然停在自己跟前,難免有點激動,眼睛都亮起來。

不怪她心情激動,她對小哥哥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感情――這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是自己人。畢竟剛穿來就差點被泥水嗆死,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他,不客氣地說她對小哥哥的感激之情還早於聶母這些家人呢。

賀馭對上她那雙清澈水潤的大眼睛,感覺裡麵滿滿的歡喜都要溢出來了,見到自己,她這麼開心?

他微微頷首,淡淡道:“在下賀馭。”

聶青禾大眼彎彎的,越發清亮,“恭賀的賀,yu是金玉的鈺?還是李煜的煜?”

賀馭原本可沒準備給她講自己的名字,畢竟一般人聽見姓氏就會主動稱呼賀公子或者賀少爺,並不會再問是哪個字,尤其普通人家的女孩子也沒幾個識字的。她這樣問代表她識字?這引起了賀馭的好奇。

看她……他濃密的眼睫輕顫,便從頭到腳給她打量一遍,穿著這樣粗糙的衣裙,能識字?

聶青禾很期待地看著他,她對美人總是格外有耐心的,就是小哥哥神情冷峻,看起來不太喜歡說話?

她剛想說恩人不想說不用勉強,就聽見頭上傳來清冷動聽的聲音,“駕馭的馭。”

聶青禾很配合地哇喔一聲,“恩公的名字實在是霸氣,起得真好!有氣魄!有意境!”聶青禾這一刻紅花附體,彩虹屁隨便吹。

賀馭又看了她一眼,慢慢地問道:“當真?”

聶青禾很堅定地點頭,“當然好!”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她說完這個以後,恩公那冷峻的小臉似乎柔和了兩分,眼神都於清冷中透著兩分溫柔,真是怪可愛的呢。

她當然不知道,賀馭這名字是他在八歲的時候自己起的,原本他爹給他起名賀,他嫌棄太土,難聽!

聶青禾又問恩公來做甚,是想買首飾嗎?她可以幫忙推薦的,可以給折扣喲。

賀馭拿出一塊一兩半的銀子,“贖玉佩。”

贖玉佩,什麼玉佩,他什麼時候給她玉佩了?哦,是洛娘子的。他和洛娘子有關係?

聶青禾請他進鋪子稍等,她去給拿玉佩,又好奇他和洛娘子的關係,應該不是夫妻,不同姓應該也不是姐弟。她腦子裡一堆問題,臉上卻依然保持著禮貌得體的笑容,一個問題也不會貿然問出口的。

她親自拿了玉佩交給賀馭,見他掌心鋪著一塊雪白的帕子,可能不想和她有肢體接觸?

這是有潔癖還是……她尊重對方的習慣,便翹著蘭花指小心翼翼地把玉佩放在他掌心。恰在此時,一道朗朗的聲音傳來,“賀公子大駕光臨,蓬蓽生輝!”聶青禾被驚得手一沉,食指在放下玉佩的時候不小心撓過他的掌心。

就……看起來像故意挑逗。

賀馭長睫垂下來,收攏五指把玉佩包在裡麵,被她撓過的地方有些癢,意外地並不讓他討厭。

他轉身看向柳大掌櫃,淡聲道:“你認識我?”

柳大掌櫃快步進來,朝著賀馭作揖,“前兩天您在鋪子前救了我們林掌櫃和聶姑娘,我們東家不勝感激,特意跟人打聽您的消息,好讓我們登門拜謝呢。”

這時候林掌櫃也出來道謝,兩人萬分熱情,神態又恭敬至極。

賀馭看他們鄭重其事的樣子怕是想拉著他長篇大論,說不定還會留他吃飯,頓覺頭大。他立刻抿著唇角淡聲道:“舉手之勞,不必多禮,更不必登門道謝,在下借住友人家裡,不便待客。賀某還有事,告辭!”

他毫不拖泥帶水,拱拱手轉身就大步出了鋪子,隨手一扯把馬韁繩從拴馬樁上扯下來利索地翻身上馬,眨眼就跑遠了。

那架勢分明就是怕人糾纏。

聶青禾:還真是來也匆匆,去也衝衝啊!!!你是怕人家吃了你嗎?還是社恐啊?她感覺賀馭真的可能有點社恐症狀。

單說賀馭騎馬回到宅子裡,到家將馬韁繩直接往馬鞍上一搭,它自會去找馬夫服侍。他則敲敲牆上的木板門,“玉佩!”

屋裡傳來洛娘子的聲音,“我正泡綠豆準備做解暑綠豆糕,明天你幫我給聶姑娘送一份去表示謝意。”

賀馭:“洛秋彤,我不是你家跑腿兒的。讓阿大去送。”

洛娘子:“賀馭,我是你師姐,是你表姐,還是你娘最喜歡的侄女!我男人還被你使喚出去了!”洛娘子的聲音聽起來頗怨念。

賀馭沉默了。

洛娘子以為他妥協了,得意地哼了一聲,“不進我的房間?小時候是誰跟我屁股後頭姐姐長姐姐短的叫,還說讓我給當親姐姐的?”小時候有多活潑可愛討人喜歡,長大就有多冰冷無情煩人精!

賀馭:“…………”

他把玉佩掛在門框上,淡淡道:“我的意思,你不如直接街上買,萬一給人吃壞了。”

他轉身走了,聽著身後洛娘子叫他煩人精也隻是勾了勾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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