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漸轉冷, 轉眼到了十二月間。
今年的冬天來得似乎比以往要早一些, 還未到冬至, 已經要穿上大棉襖。南州市是個南方城市,早些年十二月初還有人穿短袖的記錄。
蔣妥早前已經著手在為老房子裝修, 到了十二月間, 屬於她和弟弟的那套房子終於可以入住。
房子的結構沒有變化, 隻是換了地板磚, 重新刷了漆, 大部分的家具也都被置換。隻是稍稍改變, 仿佛是一個新家。
看著這個曾經生活過的地方,蔣妥卻並沒有太多的情感, 所以那個時候一直沒有與繼母爭奪。大概也就是失憶後的她才會有這個精力去把這套房子奪回來。
現在回過頭來看, 這房子用來住倒是十分適合,是學區房, 環境優美, 留給弟弟蔣帖是再合適不過的。
蔣妥也給自己留了個房間,亦是以前住過的那個小房間。現在裝修一新,換上全新的家具,也是十分彆致。
房子可以入住那天,蔣妥還特地辦了個喬遷儀式, 邀請的人也不多, 就自己周圍認識的那幾個。
一大早蔣帖就忙著去菜市場買各種菜, 蔣妥則在家裡負責裝飾。
早上八點鐘, 蔣妥算準時間給傅尉斯打了個電話, 問他:“來了嗎?”
“到門口了。”他說完就推門進來。
蔣妥正立在梯子頂端,看得傅尉斯心裡一顫,連忙過來扶著梯子,緊張地說:“你下來,爬那麼高做什麼?”
蔣妥笑著晃了晃自己手上的一些金燦燦的貼紙,說:“我站在梯子上還是太矮了。”
“我來。”
蔣妥正有此意,一股腦爬了下來,順便在傅尉斯臉頰上親了一口:“那就麻煩你啦。”
傅尉斯接過蔣妥手上的貼紙,皮鞋踩著梯子攀爬上去,繼而按照蔣妥的吩咐利落地將手上的貼紙貼在牆上。
蔣妥看了眼,表示非常滿意,招招手示意傅尉斯趕快下來:“還有很多氣球要打,還有這些字母,這些貼紙,這些這些這些。”
傅尉斯順著蔣妥手指的地方一一看過去,皺眉:“你確定要這麼花哨?”
蔣妥點頭:“當然,這樣才喜氣嘛!儀式感你懂嗎?”
傅尉斯似懂非懂,但蔣妥說什麼都是對的,他隻管麻利乾活就是。
不過片刻,就隻見傅尉斯一身全手工西裝商務精英人士被一堆紅色氣球包圍,與整體環境格格不入。
蔣妥卻愛極了傅尉斯這副生活化的樣子,見他脫了西裝外套準備隨意放在一旁,她立馬上前伸手接過。還不忘一把拉住他的襯衫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親一口:“謝謝幫忙。”
傅尉斯笑著順手攬住蔣妥的小蠻腰,蹭了蹭她的鼻子寵溺道:“你知道這樣不夠。”
“那你還想怎樣?”蔣妥嬉笑道。
傅尉斯想了想,指了指樓上:“你房間……”
她的閨房他至今還未見過。
隻是話未說完,蔣妥一巴掌呼在他手臂上:“好好乾的活!”
整天腦子裡都是淫.穢.色.情可還行?
不多時,蔣帖買了整整兩大口袋的新鮮瓜果蔬菜。見到傅尉斯,蔣帖喊了聲:“姐夫。”
傅尉斯對這個稱呼表示一百分的滿意,點點頭:“中午你掌勺?”
蔣帖笑:“獻醜了。”
傅尉斯一邊打著氣球,一邊說:“我這邊忙完了給你幫忙。”
蔣帖笑得更開心:“那就謝謝姐夫了。”
“應該的。”
正從樓上下來的蔣妥聽到傅尉斯這一聲,問他什麼是應該的,然後就聽傅尉斯一本正經地說:“給弟弟幫忙是應該的。”
他把弟弟這兩個字咬得那叫一個清楚,像是在心裡早已經練習過一千遍一萬遍。
蔣妥忍不住白了傅尉斯一眼,等蔣帖走了之後,她走到他身邊用力掐了一把他的腰:“你還好意思喊弟弟?你忘了自己以前還用蔣帖前途威脅我的事情?”
傅尉斯乾乾地輕咳一聲:“有嗎?你記錯了吧?”
見蔣妥一副要發飆的樣子,傅尉斯立馬變臉:“誤會,都是誤會。”
蔣妥被他逗得哭笑不得,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
兩人之間糾纏這些年,該還的債彼此都已還清。蔣妥今天能提起這些事情,也表示自己的心裡已經放下。倒是傅尉斯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感動地差點流淚。
後來傅尉斯去切洋蔥的時候真是辣得流了不少的眼淚,還被蔣帖調侃:“姐夫,男兒有淚不輕彈。”
傅尉斯笑著輕拍蔣帖的腦袋:“你來切一個試試。”
這頓午飯就傅尉斯和蔣帖兩個大男人主廚,等到客人都到的時候菜品全部上齊。
魚、肉、水果、蔬菜、涼菜,排盤精致,色香味俱全,一桌子菜讓人看著就十分有食欲。
等飯吃完了,王培凡主動表示收拾碗筷,孫洲嬉笑著隨後跟上:“怎麼能讓你一個姑娘家家的洗碗呢,我來幫忙吧。”
王培凡聞言用一種見鬼的表情看著孫洲:“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