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有話好好說。”她用力掙紮幾下,可沒掙紮開。
雲震低下頭,幾乎鼻尖對鼻尖。
彼此呼吸落在對方的臉上,不自在得讓她臉頰發燙,微惶的轉開臉。
“你說過,我得問準你,才能親你,我現在問了,你可同意?”低啞沉厚的嗓音就在她的耳邊。
因他這嗓音還有他那落在耳廓上的氣息,讓玉棠的尾椎骨一顫一麻。
在這昏暗的樹底下,雙手用力收緊,臉燙得似被開水燙過一樣,臊得慌。
“可以?”
不知什麼時候他從兩隻手變成了一隻手來壓製住了她的一雙手。另外一隻手悄然的撫上了她左邊滑膩的臉頰。
細細摩挲,像是在撫摸,但又似乎在把什麼痕跡擦掉一樣。
溫玉棠驚顫。最終,還是扛不住他這種給人……就,很奇怪的複雜感覺,所以妥協了。
“……成親後,成親後你想怎麼親就怎麼親!”
她其實隱約的猜出了應了他的邀來這裡,他會做些什麼。她也做好了心理準備,畢竟他救了她。
可如果他直接親下,她也不能做什麼,偏生他還問了。
竟然還這麼直白的問了!
有哪個好姑娘在沒成親之前會應允男人親自己的?!
聽到她的答案,雲震惋惜地歎了一口氣:“早知你一點都不念救命之恩,我就應當不問的,直接親下的。”
玉棠:……
那她是不是還該把自己呈上去,以身相許報答救命之恩?
什麼也不敢說,緊繃著心底的那根弦。注意力全被他那放在自己臉頰上輕緩滑動的手而牽引著。
和今日白天那賊人的摸上她的臉是不一樣的感覺,今日白日隻讓她覺得惡心反胃,但現在就那還句話——就很奇怪,很莫名的感覺,讓她繃緊身子,又羞又臊。
至少她知道那感覺並不是厭惡。
“你到底摸夠了沒……?!”語聲中羞赧帶著幾分惱怒。
有些凶。
雲震的手一頓,開口:“今晚做個好夢,忘了今日的事。”然後手掌覆蓋在她的臉頰上,掌溫熨得她臉更熱。
溫玉棠頓時一怔。頓時從他的動作明白了過來——他知道。
她做了噩夢,這應該是初夏透露的。
而他所知道她在意的不是被綁的事情,而是臉的事情。
摸臉的動作維持了許久,直到他說“你照鏡子看到你自己的時候,你隻會想起我。”這話後,他鬆開了她的雙手,拿開了放在她臉頰上的手。
若是如今在燈火通明的燈下,定然會看到她一臉緋紅。
這人……真的忒不正經了!
誰要想他!
雲震笑了笑:“今日說過給你報仇出氣,定然不會食言。”
暗暗調整了呼吸與情緒,儘可能讓自己鎮定。
但結果不儘如人意,整張臉還是燙著的。
她現在倒是慶幸這個地方昏暗,他看不清她的臉色。所以她才能佯裝鎮定:“你是說我二叔三叔那邊?”
雲震“嗯”了一聲。
“怎麼報仇出氣?”她好奇。
雲震勾了勾嘴角,笑得有幾分意味深長:“以彼人之道還之彼人之身。”
溫玉棠當下並不怎麼明白他的意思,但第二天聽到溫家老宅那邊傳來的消息,她忽然就明白了他那句“以彼人之道還之彼人之身。”是什麼意思了。
並非找人把他們給綁一次,而是在夜半的時候潛入老宅。
雲震曾身為狼牙山九寨十八溝的匪首,身手了得,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一個宅子根本不在話下。
雲震潛入拿著榮旺在溫府廚房收集來的雞血,處理過的繼續並不會凝固。
雲震先後入了二人的屋子。在兄弟二人熟睡時,雲震在他們的床上分彆灑了一大灘的雞血。
再而把幾個死雞頭扔在了他們的枕頭旁。
伎倆雖然低劣幼稚,可效果卻是顯著的。
溫玉棠第二日就聽聞溫三叔和他的小妾一覺醒來,看到那滿床的鮮血和雞頭,嚇得驚聲大叫救命,更是再次嚇昏死了過去。
而且緊接著溫二叔就花了大價錢聘請了許多的能人來守著二人的院子,這顯然是極怕的。
他們就算知道是雲震恐嚇的他們,那又能如何?
雲震這樣悄聲無息的恐嚇他們,順便也暗中告知了他們——他能輕而易舉地要了他們的命。
比起打他們一頓,這樣才更能讓他們從內而外的發怵。夜夜睡不安穩,食不下咽,以精神摧殘他們的方式比打他們更能出氣。
聽到他們如此害怕,溫玉棠的確有了出了一口惡氣的感覺,心情同時也暢快了許多。
暫時壓製住那兄弟倆不敢作妖,這雲震的二妹也帶著一撥人浩浩蕩蕩的入了揚州城。
比起雲震上月入城時的議論紛紛,一個年輕姑娘領著四十個騎著大馬且帶著馬刀的漢子入城,在這揚州城引起了一陣小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