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夫妻二人在床上之時,雲震把那王家庶女的情況說了出來。
玉棠感歎道:“遇上這樣的父親,還有那黑心的主母,也是倒黴。”
感歎完後, 不適的扭了扭肩膀, 看向身旁的人,不滿的道:“不要老抱著, 天熱。”
雖然是九月底了, 但秋老虎最是折磨人。下雨時涼快, 但這平日裡卻悶熱得很。
一開始雲震抱溫玉棠的時候,她心裡彆扭, 身子也僵硬。但後來抱多了之後, 約莫也是習慣了。除了突然被他一抱的時候會嚇一跳歪, 平時倒也沒有多抗拒了。
聽到她說熱, 雲震卻還是覺得她這身體涼得讓人舒適的。雖然如此, 雲震還是拿起了扇子, 給她扇著風。
先前用的是團扇,但因雲震嫌風小, 直接讓人去街上買了把大蒲扇。
大蒲扇俗, 和玉棠的閨房不入。起初玉棠還嫌棄, 但都是雲震來使也不用她使力,且風也大了許多,比那好看卻不實用的團扇好得太多了, 她也就不嫌棄了。
這都不是主要的,主要還是雲震不撒手。
玉棠:“……”
見他不肯放開自己, 無言地瞪了他一眼。再而小小掙紮了一下, 卻是沒把人掙紮開, 反倒掙紮得雲震的體溫更高了。
熱得她再也不敢亂動了。
“再抱一會你就給我撒手。”無奈之下,玉棠隻能妥協。
雲震笑了笑,應:“成。”
雲震知道自己是火,也怕熱。所以玉棠那向來比較涼的體溫在他眼裡就是塊小冰塊,沒融化前都是冰涼冰涼的。
等雲震扇得涼快了,玉棠也舒爽了些後,才細細說了雲帆的這事。
“大姨母不可能白白送個庶女給你的下屬當妻的,這是樁虧本的買賣。送給你或許是因要挑撥離間,而送給老翁當妾也還有利可圖,可送給你的下屬,能圖什麼?”
“再者說,她有那庶女的身契在手,若是硬搶了,那雲帆和王家庶女弄不了婚書,也不算正經夫妻,等以後王家人尋來了,還是可以不問就把人帶……”
“稍等。”雲震忽然喊停。
玉棠微微仰頭看向他,眨了眨眼:“怎麼?”
雲震放下蒲扇,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個:“你和我,算正經夫妻?”
玉棠一愣,頓時反應過來了。她臉上也露出了錯愕之意。
“我忘了……可你怎麼也不說?”
“以前我們的身份,不適合和官府有交集,所以……”自然也是忘了。
忙活這麼久,他們連婚書都還沒弄,還不算是正正經經的夫妻!
二人相視沉默許久,然後玉棠先開口:“明日,我門便去把婚書給弄了?”
雲震點頭,也隻能如此了。
抱了許久後,懷裡邊的小冰塊化了,雲震也開始熱了起來。
冬天抱在一塊還可以濃情蜜意,但大著夏秋再抱在一塊,那是相互折磨。
鬆開了懷裡的人,雲震重新拿回了蒲扇,慢慢扇著。
玉棠想了半晌,有了主意:“若不然我們鬨一鬨?”
雲震微微挑眉看了眼她:“怎麼鬨”
“若不然你去睡書房?”她試探性地問?
雲震微微眯眸,玉棠瞬間不覺得熱了,反而有些陰涼陰涼的。
“這不都是為了讓你那兄弟能討上媳婦嗎,若不然再想彆的辦法。”
“我去書房睡。”
她話才落,誰知道雲震忽然就同意了,她詫異地看著他。
這麼輕易就答應了?
當初就是叫他去榻上睡的時候,他可是半點也不讓步。
但他既然已經答應了,也是為了他弟兄的婚姻大事,她也就是不去細究他為什麼答應了。
“大姨母即便知道我與你吵架,但也知曉你不是那麼容易勾搭的,約莫就隻是想把人送進了溫府,儘可能地挑撥我與你的關係,再把這溫府攪亂。”
王家的這姨母,溫玉棠多少也有些了解的。她是個見不得人好的,特彆是她記恨的人。
王大姨母上邊有個兄長,然後就是她,因此從小就是在溺愛中長大的,想要什麼就要什麼。可謂是過得順風順水,隻除了在婚事這一塊上踢到了絆腳石,她自然是不如意的。
雲震輕笑一聲:“倒是挑撥得了才成,我若是好色之人,也是有眼分得清誰較為貌美。”
這不是暗喻她貌美嗎?
聞言,玉棠微微臉紅:“貧嘴。”
她當初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怎就覺得他是個煞神?這分明就是個滿嘴甜言蜜語的。
緩了一會,玉棠心裡倒覺得鬨一鬨也好。
溫家的掌櫃雖說已經陸續的回奔主家,但雖知道他們是不是那牆頭草,一有風吹草動就立馬變了陣營。
如此,還不如趁著這次看清楚誰是真心的,誰是牆頭草。
牆頭草的人,也該慢慢的培養人來替代掉了。
但好一會後,雲震才反應過來:“那明日還去府衙弄婚書嗎?”
玉棠也是一默,“若不然等把雲帆的事情辦了,我再與你去府衙把婚書弄了?”
雲震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陰森森的開口:“就不應該給他娶什麼媳婦的。”
玉棠頓時無言以對,忽然就想起了以前不知聽誰說的一句葷話,那時候不懂什麼意思,但現在隱約有些懂了。
——飽漢不知餓漢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