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的繡紡中, 玉棠給雲蕾挑選了一襲紅裙,讓她換上。
雲蕾換了衣裙出來,好些個人都看傻了。
即便是知道雲蕾底子好的玉棠也愣了會神。
雲蕾極為適合紅衣。比起黑衣的內斂, 紅衣明豔張揚,姿容瞬間就出彩了。
大家夥都愣了一下, 玉棠最先回過神來,把雲蕾拉到鏡子前, “往後你就應該這麼穿才好看。”
玉棠所選的衣裙,依舊是束腰簡便的裝束, 並未太多累贅。因此雲蕾除了顏色之外, 穿在身上倒也不覺得有什麼區彆。
且更看不出來自己穿紅色衣服與黑色衣裙有什麼區彆。
玉棠看向溫家繡紡的掌櫃, 吩咐:“這樣的紅裙你多做幾個樣式,做好後送到府上。”
雲蕾聞言,立馬拒絕:“不用了,我穿以前的衣服就可以了。”
玉棠還未勸她, 一旁的初夏和春桃就一人一句。
初夏稱好:“親家小姐,你就聽小姐的勸, 以後就穿紅裙, 好看!”
雲蕾有些疑惑地看了眼銅鏡中的自個, 有些不確信:“真好看?”
春桃也連連點頭:“非常好看!”
溫玉棠沒讓她再遲疑,便讓掌櫃定下。
隨即又去了胭脂鋪子。
先前的胭脂鋪子換了掌櫃後又重新開門了。
雲蕾看著滿目琳琅的胭脂, 腳步停在了店鋪門口處。想起了數年前自己學著裝扮, 卻捯飭出了一幅嚇人的妝容, 她眼角微微抽搐。
她麵露抗拒, 為難道:“衣服買了便買了, 這胭脂水粉, 便不用了吧?”
玉棠不由分說的把她拉入了鋪子:“你放心, 胭脂鋪子中有妝娘,她們的手藝極好,定然能讓你改頭換麵。”
雲蕾:“我平日就愛舞槍弄棒,有些不適合上妝。”
雲蕾還想再掙紮一下。
“你且放心,阿蕾你底子好,我也隻是讓妝娘給你修麵,再塗個口脂罷了。”
玉棠雖不知二人之間的各種感情糾葛。可人呀,總是比較偏向自己喜愛的人,所以她就是偏向自己的小姑子。
玉棠便是希望雲蕾能光彩照人的出現在她前夫婿的麵前。
越這麼想,溫玉棠臉上的神色就越是堅定。
雲蕾不知自家小嫂子在想什麼,所以隻當她是忽然起了要給她打扮的心思,所以也不好繼續拒絕。
隻希望不要弄得太過難看便可。
妝娘在小間給雲蕾修麵的時候,玉棠下了樓。想起許久之前在胭脂鋪中,雲震給她打包回來的吃食,就有些嘴饞,便吩咐初夏去買回來。
約莫一刻,初夏兩手空空的回來,臉色略微驚慌。
玉棠把手中胭脂放下,走了過去,問:“怎這副表情,吃食呢?”
初夏呼了兩口氣,緩了緩後才道:“小姐,我方才出去的時候,隔壁街起了騷亂,說是山賊餘孽鬨的,我還聽說是姑爺把那些鬨事的山賊給擒獲了。”
聽到雲震把鬨事的山賊給擒獲了,溫玉棠一怔。
山賊鬨事,就這麼巧讓雲震給遇上了?
溫玉棠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看向初夏:“你確定那些鬨事的人是山賊?”
初夏不大確定:“我也是聽從隔壁街逃出來的人說的,他說聽到山賊殺人了,他也沒敢去湊熱鬨,直接就跑了。”
溫玉棠看了眼閣樓的方向,思索了一下,然後喊了個婢女過來,“我先行回府,你在這候著,若是親家小姐弄好,你便告訴她我有事先回去了。”
吩咐後,便出了胭脂鋪子,上了馬車回府。
雲震沒有去尋護城將軍,而是直接折回了府中。
現如今已經有懸賞令要他的命,若是住在溫府,恐怕會牽連旁人。
雲震以前倒是沒有什麼好怕的,但成了家之後,顧慮總是多了許多。
而最為擔心的還是玉棠。
她與他同寢同食,若是有刺客,她也一樣危險。
所以雲震回來是收拾東西,準備搬到鏢局去住一段時日。
等懸賞令撤了,他再回來。
隻是這實話是不能直接說。若說了,隻會讓她更加睡不好。
所以雲震也想了個借口——因最近許會做一些部署,而府中閒雜人等多,恐多有不便。而鏢局還未開業,正好全是牧雲寨的弟兄,他搬過去住一段時日,等這揚州城安定後,便搬回來。
理由也想好了,便等著人回來就成。
雲震前腳剛回來,溫玉棠也回來了。
溫玉棠見他沒有什麼事,心裡的石頭也落了地。
最近實在是發生太多事情了,玉棠的心裡頭總是七上八上的。
“我今日在街上,聽說有山賊當街鬨事,還聽到你也在那街上,我便急急趕回來了。”
雲震清楚不知他被刺殺的事情,麵色不變的道:“隻是些地痞鬨事,被人誤傳了才說是山賊餘孽。”
聽到他說是地痞鬨事,溫玉棠覺得湊巧的疑慮也就去了。
她就說怎麼可能就那麼巧有山賊鬨事,雲震也剛好在。
這懷疑才消,便聽到雲震說搬到鏢局去住一段時日。
溫玉棠微微蹙眉:“你要搬到鏢局去住,為什麼?”
雲震便把原先想好的說辭托出。